的安宁娘听着肚子里如捶鼓般的咕噜声响,无奈地以头撞墙。
“咯吱——”马车上的木门被拉开,久违的阳光照进来,即便是夕阳西下的余晖,也刺痛了安宁娘的眼。
安宁娘下意识地闭上眼睛,再次睁开,仍觉酸痛,泪眼朦胧的看到身前站了一个婢女打扮的女子,女子手上托着托盘,托盘里有一碗清水,一碗肉汤和一张干饼。
婢女打扮的女子的动作手法一看便是惯会服侍人的,安宁娘被扶起,小心伺候着吃掉了用肉汤泡软的一张饼子,又喝光了一碗清水。
安宁娘身上刚有了些许力气,勉强朝眼前低头收拾的女子开口问:“你,是,谁?我。在哪儿?”半晌这个女子也没给出答案,只是定定地盯着她看,直到察觉不妙的安宁娘在天旋地转的眩晕中再次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呜呜呜,我苦命的女儿啊,呜呜呜,为娘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啊,老天开眼,今日终于让咱们娘俩团聚了,呜呜呜呜,为娘便是现在死,也甘心了啊,呜呜呜…..”
安宁娘只觉得自己似乎处于狂风暴雨中的船板上面,不停地被颠簸,终于受不住,她睁开了眼,入眼便是一个陌生的房间,从物件到摆设看着都很讲究精贵,一个穿着华丽的女人伏在自己的身上,哭得那叫一个哀伤婉转,哭的声音都不走调,字字句句吐字清楚,就连不时摇晃自己身体的力度都恰到好处的让安宁娘感动的想要“一吐为快”。
没错,安宁娘睁开眼后的第一句话是:“别摇我,好晕,要吐。”然后,她清醒后的第一件事便是毫无形象地趴在床头吐了个淋漓畅快稀里哗啦。
眼角的余光里,她看到伏在自己身上哭得情真意切的女人盯着地上和裙摆上的污秽脸黑得跟安宁娘刚刚脱离的马车内壁上裹着的黑色厚棉布一般的,深黑深黑的。
再然后
“你说,你是我的亲娘,就是怀胎十月生下我的那个亲娘。”
被从头到脚重新洗了个干干净净后又重新塞进了一个干净的被褥里,还被伺候着喝掉了两碗肉粥,神清气爽的安宁娘再次见到了刚刚将自己从昏迷中哭醒的中年女子。并且成功的被她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开场白雷倒。
“没错,我的儿啊,我才是你辛苦生你的亲娘,你是我的亲生女儿,你不是安家的女儿,你的父亲也不是安田善。”坐在安宁娘面前的中年女子低头用手帕擦了擦眼角的泪珠,她虽然已经年过四十,不过生活优渥,保养得当,精致的面容看着也就是三十岁左右,五官跟安宁娘很神似,即便她不说,安宁娘看清她的面容后的第一个念头就是:额的神啊,这才是“自己”的亲娘哩。
“那为什么我姓安,在安家长大,你又为什么现在才出现?为什么我们要以这样的方式见面?”便宜亲娘这番话的信息量太大,安宁娘表示她要好好消化一下。
“我的儿啊,为娘的命苦,连累了你。那都是二十来年前的事了,为娘当时同表哥贾庆青梅竹马暗生情愫,可是你外祖父不同意我俩在一起,硬生生要将我俩分开,为娘当时年幼冲动,便跟贾庆私奔离家,谁知,不久后,贾庆却感染风寒去世了,当时为娘才发现自己已经怀有身孕,已经有了你。”安宁娘的娘亲曾经的佟婉玉,现在的佟姨娘提及往事,仍旧心内酸楚。
安宁娘忍着腹内不断翻涌的天雷滚滚,努力做出一副震惊中带着二分怀疑,三分悲伤,五分欢喜的复杂表情,内心忍不住的疯狂吐槽:额的亲娘呦,你这无论大哭小哭微微哭都不花了妆的本领是如何练就的捏!
“如果不是当时怀着你,我这条命便也跟着你爹爹一同去了。可是,我当时悲伤过度,身体虚弱,又有孕在身,根本不能养活自己,只能坐吃山空,在怀你四个月的时候,我身无分文的被赶出了客栈。遇到了你现在的爹安田善,他将我带回了家,给了我一个暂时栖身的地方,让我将你生了下来。”毕竟是自己生命中的第二个男人,说到他,多愁善感的佟姨娘忍不住又落了几滴眼泪。贫贱生活百事哀,对于生命中的第二个男人,她是既有感激又带着埋怨和嫌弃。
在佟姨娘感怀身世时,安宁娘不露痕迹地四下打量,看这屋子的装饰摆设,还有佟姨娘头顶的金钗,手腕上的通透的玉镯,身边两个丫鬟的衣服料子,看来自己这个便宜亲娘的第三春嫁的还着实不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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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老家办事暂停更新一周
终于拼死爬回来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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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补更要慢慢来~慢慢来~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