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冲破胸腔跳出来,喉咙也因为这紧张,干涩的难以咽下口水。
水若霜忧郁了,她还没有运量出足够的勇气面对炎炙,小便居然也叫嚣着跑来凑热闹。艾玛,这叫什么事儿啊?居然连老天爷都受不了她了。
那谁谁谁说过的,憋尿会憋出尿毒症的,那可不是啥好玩意儿。水若霜一咬牙,终于决定面对土炎炙了,不想,她高度警戒如兔子一般竖起的双耳中,传来土炎炙下床的声响。
炎炙总算离开了。水若霜松了一口气。运量许久才聚集起来的勇气,随着她的放松,如漏气的皮球般,瞬间泄空。
确定土炎炙已经离开房间,水若霜这才从床上下来。不想,屁股刚离开床,就觉得仿佛一股电流直窜头顶,瞬间头重脚轻脑袋如浆糊般晕乎得彻底。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身子已经一歪,一头栽回床上。
这一摔,差点没让水若霜尿出来。她难受的哼了一声,躺在床上缓了好一会儿才觉得头不再那么晕乎。再次从床上下来,水若霜一只手揉着太阳穴摇摇晃晃的走向浴室。
土炎炙回到房间的时候,房间里空空如已,哪里有水若霜的影子。被窝已经冰冷,足见水若霜离开床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霜儿去哪儿了?疑惑的环视一圈,最后,土炎炙的目光落在关着的浴室门上。
“霜儿?”试探的嗓音消散在空气中,安静的房间里,静得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
浴室里传出细微的声响,却没有水若霜的回应。眉头不由得皱起来,只略一迟疑,土炎炙就打开浴室的门,映入眼前的画面,差点没吓得他停止呼吸。
水若霜脸色苍白的躺在地上,紧抿的唇呈现骇人的降紫色。地面积着一层水,她穿在身上的睡衣,早已经湿透。
霜儿?土炎炙手忙脚乱的上前,惊慌的把水若霜从冰冷的地面上抱起来。那冰凉的触感让他一个激灵,这才慢半拍的反应过来——这地上哪来的水?
冷清过来的脑子不需要思索,土炎炙偏头,目光直直的落在源头上。洗脸盆早已经盛满了水,由于水龙头没有关,源源不断的水便张扬的溢出来,这才使得地面有了积水。
给水若霜换衣服时,她身上炙热的温度烫伤了土炎炙的手。霜儿发烧了?!该死的,是刚刚才烧起来的,还是昨天晚上就已经发烧的?
土炎炙很清楚,这么高的温度,不可能是这么一会儿的事。他没有时间懊恼自己的疏忽,也没有时间责备自己的大意,使得霜儿会因为高烧昏倒,穿着湿透的衣服在冰冷的地上躺那么久,更加加重她的病情。
土炎炙只希望他的霜儿快点好过来,他只希望早点看到他的霜儿睁开双眼看他。
迅速退去两人衣服,土炎炙用被子把两人捂得严严实实。他紧紧抱着水若霜,双手不停的揉搓着她冰冷的肌肤。
“霜儿,你不会有事的,有我在,我不会让你有事,也不会允许你有事的。霜儿,睁开眼睛好不好,你一直那么坚强,一直那么坚强,不过是一点儿发烧而已,它不能把你怎么样的,是不是?”他的吻,也颤抖的徘徊在她苍白有些泛青的脸和降紫没有血色的唇上。
这时候的土炎炙,是最不希望也最不愿意被人打扰的。哪知,越不希望来什么,就越是来什么。
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一路上收藏点点滴滴的欢笑/留到以后坐着摇椅慢慢聊……
熟悉的铃声响起,是门铃声。土炎炙连眉头都没皱一下,直接又干脆的忽视了。他现在的心思,全在水若霜身上,其余的,通通都得靠边站。
偏偏,门铃却跟他较劲一般,一遍一遍不厌其烦的响着。土炎炙可一点儿也不怕别人跟他较劲,他手上丝毫没有停歇,耳朵却如同装了过滤器一般,直接把他不想理会的声音屏蔽了。
任由门铃声不断,于土炎炙,只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在霜儿身。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水若霜却丝毫没有要睁开眼的迹象。
土炎炙只觉得心底升起一股烦燥,那不停吵闹的门铃声让他直想揍人。胸腔里有什么东西沉甸甸的压着,恐惧感突然就冒出来,一点步升温,有一发不可收拾的趋势。
不行,能送霜儿去医院,否则……否则,他真的很害怕他的霜儿再也不会睁开眼看他。虽然,这是她一直都反对的。
快速的给自己和水若霜穿好衣服,土炎炙抱着昏睡中的人儿匆匆忙忙下楼,却在打开门,看清楚那一直锲而不舍的和他较劲的人是谁时,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