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顿了顿,却还是继续朝前走去,却在刚走了一步,便见狐玑猛的挥手一扬,顿时有一片血雾在半空中猛然炸裂,一片猩红薄雾之中,刚走近的一排弟子立刻面露惊恐神色,不敢置信的抽搐着已经不属于自己的身体,顷刻之间便全部倒下,倒下之后,脸上沾了鲜血的地方甚至还在不断的蔓延腐烂,露出白骨森森。
众人惊恐的看着狐玑,看着她扬起的手腕上不知何时被划了一道大口子,正有鲜血不断从手腕上流出,鲜血蔓延而下,避过鹤齐的身体,流淌到地上,而后竟是都慢慢变成了黑色,将青石地面都腐蚀了一层皮!
“她体内的血有毒!大家小心!”
有人惊叫出声,顿时所有在前面的人都害怕的往后退去,不敢再靠近狐玑一步。
一直在旁边看着的琉珂也深觉得不可置信,没想到在狐玑保养得如此好的皮肤之下,竟然是一个浑身流淌着毒血的毒人,这样的人,本身的存在就是一个魔鬼!
“哼!”狐玑环视着周围惊恐的表情,冷哼一声,便面无表情的起身,而后弯腰似是想要将鹤齐抱起离开。
“你这个毒妇!老子今天绝不会让你活着离开!”
天极不死心,大喝一声便扬起锤子迎上去,狐玑眼神一愣,手臂又快速扬起,鲜红的鲜血如同红色纱布般朝着天极挥洒而去,却被早有准备的天极用大锤挥打挡住,却还是被剧毒无比的毒血伤到,连退了几步,狐玑越战,面色越是冷厉,她喉咙口忽然发出一声决绝的悲鸣声,而后猛的作势上前,带着似是要与在场所有人同归于尽般的疯狂,冲向前方人海聚集的地方。
却在刚跨出一步之时,狐玑整个身子忽然顿住,她一怔,回身看去,却见趴在地上的鹤齐正死死抱住自己的一只腿,不让她再上前一步。
“阿齐!你醒了!你没事了对不对!”
狐玑惊喜的回神的跪坐在鹤齐的面前,小心翼翼的将鹤齐扶着躺在自己腿上,慌乱而沙哑的口音却是温柔,“你,你别动,你等着,等着我杀了这些人,全都杀了,我们就走,再也没有人敢再拦着我们!绝不会有!”
“不,不准,不准你,再杀人,不准……”
鹤齐声音微喘,说话已经十分艰难,却还是一字一顿的开口,努力睁大着眼睛坚决的看着狐玑,“你,罪孽,深重,不能再,杀人……我还,没死,就,绝不,允许你,杀,杀人……”
“是他们,是他们想要杀我们,我不可能束手就擒的,不可能!”
狐玑大声叫道,激动的声音显示出此时她心中难以克制的恶魔在作祟。
“别!”鹤齐激动的紧紧抓住狐玑的衣服,“咳咳,不要,是错了,是我们错了,你不能再杀人了,不然,我,我会亲手杀了你!”
“你……你,说的什么话?”狐玑一愣,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这张苍白毫无血色的面庞,一张脸还是如此的熟悉,但眼睛里的决绝之色却是让她根本不能容忍的陌生。
她神色落寞了些许,声音低了下去,“呵呵,我记得,我记得你二十年前也说过这样的话,你,想要杀了我。”
鹤齐比了比眼睛,而后再次睁开,眼睛里多了几分迷离,呼吸却是顺畅了许多,“是的,我说过,就在二十年前你亲手刺我一剑离开的那一晚。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似是想起了多年前的一切,狐玑面上不知何时已经挂满了泪珠,泣不成声。
“你杀了太多人了,虽然是练功走火入魔,即便是没有意识……呵呵,是我的错,我以为,我可以治好你,是我高看了自己,我治不好你,甚至会忍受不了你的痛苦,而帮你杀人……”
他说着,忽然将目光转向一边的天极,眼中满是悔恨之色,“是我造的孽,如今死在你的手中,也是我命中因果报应,是报应,因果循环,阿玑,我们造的孽太多了,所以我们的孩子才会夭折,我们才会不得善终,所以,收手吧,否则,下一世,该要如何来偿还。”
他缓缓开口说话,满怀忏悔,狐玑却是越听越是惊讶,她含着泪水的眸子圆睁,愣然开口,“孩子,夭折?和我们的孩子有何关系,我的孩子不是胎死腹中的吗?这是怎么回事?”
“哼,胎死腹中?果然鬼医的医术太过高明,连记忆都可以随意改变,狐玑,你挺好了,你的孩子是老子杀死的!老子不过是报仇而已,是因为你,是你杀死了老子的妻儿,才会害死你自己的孩子!老子不仅要杀了你儿子,还要杀了你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