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寂云又在岳山城停留了几日,等到莲山剑派的弟子把“叶瑾”的尸体领走,才准备起身赶往庆阳。
他并不知道,在他离开后,这里又发生了什么。
夜凉如水,洒在小院里如同静静流淌的水银,院子里很安静,只能听到断断续续的蝉鸣蛙叫。
霁景站在书房,闪烁的灯火把他的影子打在窗子上,他执笔站在桌前写着一封信,虽然不知他这封信是写给谁的,但看他肃穆的表情,显然这件事绝不普通。
原衡早就睡下了,霁景虽然折磨自己,但是却不愿自己喜欢的人陪他一起受折磨。
霁景此刻悬笔而立,眉头紧锁,额前隐隐浮着一层冷汗,他似乎遇到了什么难处,不知该不该下笔。
他的手颤抖了一会,才慢慢稳住,很久才提笔写道:
阿言吾弟,见字如晤。
余于今日知晓一件惊天秘闻,自晓性命堪忧,望你善待阿衡,教她一生无忧,不然吾心难安……
他的信写到这里就断了,因为他已经发觉,有人站在了书房前,在这之前,他竟然一点都没察觉。
霁景停了一会儿,慢慢放下笔,把手中的信折起,放倒了蜡烛上,看它渐渐烧成灰烬。
来人等信烧成灰烬,才开口道:“你写了什么?”
霁景摇头叹道:“我没想到,竟然真的是你。”
来人冷笑,“你既然知道了,想必也明白,今天就是你永远闭嘴的日子了!”
霁景长叹,“我明白了。”
他话音方落,来人就推门走进来。
霁景看到他的瞬间双眼蓦然瞪大,瞳孔骤缩,指着他厉声道:“不对,你不是曲——”
剑光一闪——
霁景踉跄后退,脖子上有一条细细的血线,砰然倒地,喉间喷涌出大片鲜血,身体也不停在地上抽搐,乒乒乓乓碰倒了许多东西。
来人仍是不紧不慢的擦了擦本就不沾血色的剑刃,神情冷漠的觑着地上的霁景,等听到原衡的房间传来动静才轻飘飘的离开,恰恰好让原衡看到了一片雪白的袍角。
原衡匆匆冲出房门,看到一道雪白的袍角越过院墙,本想追过去,但又看到书房大开,里面传来不小的动静,心一下跌到谷底。
她急急冲进去,看到的就是鲜血,大片大片的鲜血喷了满地,霁景就倒在桌前,眼睛大睁,嘴巴还在一张一合,只是发不出一点声音。
他左手死死抠着地面,有一个写了一半的字。
“啊——啊啊——”
原衡凄厉的惨叫,猛地扑到桌下死死抱住霁景的身体,厉声哭喊:“师父——师父——”
霁景看着她,嘴巴一张一合。
原衡用力地喘着气,努力去辨认他的口型。
“曲……曲……”原衡喃喃道,“曲寂云……”
霁景已经在她怀里闭上了眼睛。
原衡木愣愣的抱着他的尸体坐在血泊里,口中不断重复着一个名字,“曲寂云、曲寂云、曲寂云……”
她真是、好恨哪!
霁景抠在地面已经变形的手指下方,是一个隐隐成型的“曲”字。
当一个人恨到极点的时候,神智或许会变得更加清醒,原衡就处于这样一种状态,恨意使她不再悲伤、不再冲动,却只剩下了燃烧理智的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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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明晨带来的莲山剑派弟子已经进了庆阳城,他们全都穿着莲山剑派蓝白相间的统一门派服装。
各个都佩剑而立,神情肃穆。
陈小米站在明晨身边,被他一路严密的保护着,但说是保护,其实更像监视。
他们来到庆阳的时候已经六月初五,这一路上走走停停,曲寂云也不在身边,明晨走的更是如履薄冰,可奇怪的是,这边竟然一点事都没有。
但正因如此,明晨才担忧无比,这边没有事,大师兄又无故离队,至今没有回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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