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妈难受关我屁事啊!”刘念气急败坏的几乎要跳脚。
在他又一步要进攻的时候,她突然抬手扯住了沈忆枫潮湿的黑发,吼道:“我他妈叫你放开我听到没有?”
沈忆枫果然没动了,只是也没有放开她的意思,在刘念看不到的角落,他用嘴唇流连的贴着她的脖子,眼角湿了一片。
刘念气得满脸涨红,猛地抬腿撞向他的跨步,随后将人狠狠往外一推,沈忆枫有一条腿还呆在浴缸里,脚下都是湿滑的泡沫,随着力道猛的往后退去,由于惯性,后脑勺直接撞在了浴缸壁上,一声清晰的闷响,让这人倒在地上一下没站起来。
“你怎么样?”刘念吓了一跳,这人脑子本就不清不楚,要再有个什么事就完了。
沈忆枫吃力的坐起来,巴巴的看着她,“疼!”
“哪疼?”
“头,后面疼!”
刘念连忙走过去,蹲下,扒拉几下他的头发看了看,鼓起一个好大的包。
“等会换了衣服我给你上个药!”沈忆枫咬着嘴唇没吭声,刘念又说,态度十分严肃:“沈忆枫,我现在对你和颜悦色不代表你就可以任意妄为,像刚才的举动,如果再有一次,你以后再也不要跟我说话。”
沈忆枫一愣,看着她的目光显得有些陌生,好半晌,他才弱弱道:“我知道了。”
刘念上上下下又看了他一轮,将人扶起来,快速用水给他冲洗一遍,给他穿上衣服,“走吧,出去!”
冬天头发干的慢,刘念让他坐在窗口,拿吹风机给他吹头发。
外面光线很好,冬季的暖阳普照着这个江南小镇,零星有吆喝声传来。
沈忆枫看着窗外,大声叫道:“刘念!”
“嗯?”她按停吹风机,“什么事?”
沈忆枫揪着手上的毛巾没说话,好一会,又叫了声:“刘念!”
“啧,我说你到底什么事?”
他低声说:“我就想叫叫你。”
刘念皱了皱眉,推了下他的脑袋,接着给他吹,一点要搭理的意思都没有。
沈忆枫看着窗外笑了笑,神情恬淡而满足,“刘念,现在这样就很好。”
屋子里吹风机‘哗哗哗’的响着,这句话刘念一点都没听见。
刘念当了他好一段时间的老妈子,等手稍微能动的时候,她便不再搭手,不断沈忆枫说什么,立场都相当明确。
又一个温暖的午后,沈忆枫从隔壁的大妈家抓来了一只小土狗,哆哆嗦嗦的缩在角落,绒毛很长,长的特别特别的肥。
刘念指着角落窝着的一坨下令,“你给我趁早还回去,听到没有?”
沈忆枫小心翼翼的看着她,“我想养!”
“养什么养?这是客栈,哪里地给它拉屎拉尿?”
沈忆枫:“我会看着它的,不让它随地拉屎拉尿。”顿了顿,又补充说:“如果它拉了,我也会收拾的。”
刘念懒得跟他废话,趁人没注意的时候把狗脖子一拎自个送了回去,只是第二天,这男人巴巴的捧着一只狗又回来了,正巧被刘念撞了个正着。
小土狗胖嘟嘟的,两眼圈黑的就像熊猫,被沈忆枫捧着一动不动,就像只玩偶。
一人一狗,站在大门口就这么呆呆的看着她,没命令也不敢进门,但是要送回去,也没这个意思。
刘念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几次下来,隔壁的大妈都笑了,看他们就跟看戏曲似得,刘念觉得丢人,最终妥协了下来。
小狗刚来胆子小,只知道窝角落,也不敢往外走。
过了一星期,虽然还是胖的好像走不动路,但绕着人两脚转时还是挺灵活,只是转着转着,就会自个摔个跟头,客栈几个人见它憨憨的,也都特别喜欢跟这狗玩。
刘念是最不待见它的,平时都没拿正眼瞧过。
坐在过道上,午后的阳光晒得人昏昏欲睡,门边突然露出小土狗脑袋,它见着刘念放地上的脚,顿时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
尾巴快速的左右摇摆,感觉都有虚影了,它开始张嘴咬刘念的鞋,拼命甩头,最后被鞋带挂住了牙齿,一个趔趄后,呆头呆脑的打了个喷嚏。
刘念看着它这蠢样莫名戳中了笑点,笑骂道:“好好一只狗,活脱脱活成了一只猪。”
说完,开始用脚尖去逗它。
沈忆枫坐在窗口沉默的看着这一幕,远处是古旧的老宅,河道,陌生零星的游客。
刘念镶嵌在这样一幅温暖的画面里突兀的笑着,他很久没见刘念笑了,但也不是没见过的,和很多年前那张青春洋溢的面貌重合在一起,令人忍不住感到眼眶酸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