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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衍玑大步走到她的身边,扯过她的手臂,脸色阴沉沉的格外恐怖,却在看到她脸上滚落的泪珠,以及那双迷愣的眼睛时,所有的怒气一下子消失的一干二净。
??只剩下心疼。
他不是早就知道吗?也早做好了心理准备,但她竟然连一丝犹豫都没有,这——依旧深深的刺痛了他的心。
天知道他风尘仆仆的赶来,却看到这样一幕,饶是在镇定也禁不住怒火中烧,江如飞江如飞,在她满心满眼都是江如飞的那一刻,到底有没有想过自己,他傅衍玑在她心里究竟是个什么存在?
可是,再大的怒火,再多的委屈,在看到她脸上泪水的那刻,飞灰湮灭,她的眼泪,从来就令他无措,也令他妥协。
无奈的一声叹息,他将她揽进怀中,距离两人分别,已经一个多月。
“究竟要折磨的我怎样才甘心”。
他的怀抱有着她熟悉的味道,温暖、也令人安心,仿佛只要一贴上,感受着那滚烫的心跳,所有的艰难险阻,所有的困苦悲落,都好像不见了。
??他抱的那样紧,箍的乔心有点呼吸不过来,她本能的抓着他的后背,小声嗫嚅着:“对不起”。
是啊,对不起,悄无声息的离你而去,在我只想着救阿飞的时候却忘记了你,你才是要陪伴我一生的人,是我肚子里孩子的爸爸,这对你不公平。
??可是,该怎样两全?
魔鬼又说话了,桀桀的森笑声如魔音穿耳:“真是恩爱两不疑,有没有考虑过我们观众的感受,还有他”?指尖拍打着江如飞的脸蛋,本来止血的额头又开始淌血,苍白的面容触目惊心。
“乔心,你忘了我刚才的话了吗?如果不照做,这么俊的脸蛋可就再也见不到了”,他的手心又滑下一柄匕首,轻轻的拍打着江如飞的脸颊。
圭拉皱了皱眉,目光落在男子身上,高大挺拔的身材,俊美冷酷的容颜,矜贵淡漠的气质,生人勿近的气息,几乎一瞬间,他就想到了他的身份。
传说中坐拥一座孤岛、富可敌国的家族,傅家唯一继承人,虽然傅家老家主还未退位,但上流社会间谁不知道,现在傅家真正掌权人,就是傅衍玑。
他的能力、他的手腕,他的铁血打造了他无法复制的传说,他就像是一个神,短短二十二岁的年纪,便已经成长为所有人只能仰望的存在。
按傅氏财团现如今的发展状况,财务评估,富豪排行榜上榜首只是个笑话,各国政首为之胆寒的顶尖杀手,那个令人闻风丧胆的“天雷军”只忠于他,可以说,他有富可敌国的财富,杀人于无形的权势,令女人垂涎三尺的绝顶容貌,更遑论如此矜贵淡漠的气质,多种因素糅杂在一起,这样的傅衍玑,绝对是全天下女人做梦都想嫁的男人。
就是这样优秀的傅衍玑,他已经高调订婚,未婚妻是他如珠如宝呵护疼宠的人儿,一夕之间碎了多少名媛淑女的芳心,咬牙切齿的憎恨着一个名叫南宫心的女人,只希望她哪一天就死于非命,她们才有机会上位。
他曾无数次的耳闻这个活在传说里的人物,却是第一次见到,除了长得妖孽邪气了点,看起来也并没什么不同,圭拉心底不屑着,却陡然看到他看过来的目光,霎时间,即使见识过无数枪林弹雨的圭拉也不禁心神一颤。
漆黑的眼珠不动不静,就这么静静看来,却带着无上威压无形逼来,让他想起非洲荒原上的王者雄狮,血腥,残忍,一个眼神便令无数小兽臣服畏惧。
圭拉掐着江如飞脖子的手一瞬间松了些,当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眼底划过一丝腥气,暗暗咬牙,五指重新攥上江如飞喉间命脉。
“放了他”,他的声音十分淡漠好听,带着一种漫不经心的慵懒,却莫名令人胆颤心惊。
傅玳轩面色僵了僵,不自然的笑了:“大哥,这还是要看嫂子的意思了,如果她愿意救江如飞的话,那我自然乐意之至……”。目光流转到乔心身上,她整个人都趴在傅衍玑怀中,只留给众人一个后背。
傅玳轩笑容深了些,眼底流转着谁也看不清的深色。
他知道自己现在在玩火*,最终引火烧身,但他已经停不下来了,在邪恶之心滋生的时候,他已经预料到自己的结局。
傅衍玑太强大,强大到他只能仰望,即使骑着千里马两人之间依旧沟壑深明,他是天上皎洁光辉的明月,高高在上,只能永远仰视,接受众人的膜拜,而他,只是月辉洒落处一道臭沟渠,还是人人厌恶的那种,每次走过都要吐一口唾沫。
其实他从来都不愿承认,在他三岁时第一次见到傅衍玑的时候,那个小小的少年整个人像是会发光似的,那么可爱,那么漂亮,他第一眼就喜欢上他了,他想和他做朋友。
“你好,我叫傅玳轩,妈妈说我以后就可以和你住在一起了,我们可以有更多的时间来玩了,我可以叫你哥哥吗?爸爸说,我可以这样叫你的啊”。
小小少年目光厌恶的扫过他,伸手推,他整个人就跌坐在地上,那样冷漠厌弃的语气,就好像他是什么恶心的东西一样。
“我不是你哥哥,别烦我,否则我饶不了你”。再不看他一眼转身快步跑开。
他坐在地上哇哇大哭,从此之后,他就在心底立誓,一定要让他注意到自己的存在。
他做了那么多出格的举动,不为母亲整日在他耳边念叨的家产继承人,他只是为了,能够引起他的注意,从小到大,他想要的,仅仅这么简单而已。
还是和小时候一样的眼神,厌恶,冷漠,却染满杀意,这次,他终于忍不住要出手了吗?
傅衍玑冷冷勾唇,薄凉冰讥:“你还不值得我出手,如果现在放了他,我还能考虑流你一条全尸,否则……”。
“既然都是死,我还有的选择吗?不如多拉个人垫背,黄泉路上也不孤单,只是祝愿你和嫂子生活美满幸福”。
美满幸福个屁,一个活人怎么可能争得过一个死人,即使他恨死了江如飞却也从来没想过他死,他宁愿他活在这个世界的某个角落,却也不是根植在心儿心上的一根刺。
?乔心从傅衍玑怀中抬起头来,江如飞依旧擎制在圭拉手中,一脸平静,看到乔心看了过来,微微一笑,眼睛晶亮却平和。
“救阿飞,一定要救阿飞,他受了那么多苦,他不能死……”。她语无伦次的说着,牢牢的抓着傅衍玑的衣袖,他是她唯一能抓住的稻草。
她无能,救不了阿飞,但傅衍玑可以。
傅衍玑心底一痛,却微笑着把她鬓边滑落的发丝撩到耳后,温柔的说道:“阿飞不会有事的”。
但现在场面僵持不下,圭拉傅玳轩有江如飞这个王牌在手,傅衍玑要出手必得投鼠忌器,但停留的时间越长,江如飞就越危险。
傅衍玑安慰乔心,目光不动声色的环视周围,白奎交握的两手小指微动,垂着脑袋,唇瓣张阖。
就是这个时候——
傅衍玑揽着乔心的纤腰猛然后退,一手覆在她的双眼上,柔声道:“别怕”。
白奎护在两人身前,护着两人极速后退。
圭拉虎口一疼,手臂僵麻,手枪笔直的掉在地上,另一只手正待使力捏破江如飞的血管,手腕间骤然一个碗口大的血窟窿,疼的他手臂僵直着垂落,头顶阴影骤然降落,携带着雷霆万钧的气势横扫而来。
圭拉心底一惊,不得不放开江如飞就地一滚,刚刚站立的地方已经塌陷下去一片,男子缓缓直起身子,如血的眸光森然射来,带着数不清的寒意和凛冽。
另一道身影吊着绳子从天而降,林子煦扯着江如飞后领极速后退,文曹已经一把拽住傅玳轩,直接两个大耳瓜子扇上去。
“你他奶奶的活腻歪了是不,敢在太岁头上动土,老子今天就让你脑袋开瓢,揍的你老娘都认不出你来”。又是两个响亮的巴掌落下,傅玳轩一张脸对称着肿得老高。
他脑袋晕乎乎的,勉强睁大搜寻着傅衍玑的身影,他终于看到他了,在门口的方向,阳光落了他满身,背后金光挥散,就像小时候他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整个人散发出的光芒令人不敢逼视。
他垂着脑袋,两手捧着少女的脸颊,眸子是是他从未见到过的温柔怜惜。
他笑了笑,文曹带着怒火的拳头毫不留情的砸在脸上,很疼,他心底却忽然有一种解脱般的释然。
他即使死了,在他心底,也划不起丝毫涟漪吧。
他心底忽然升起一个可怕的念头,既然如此,那就全部下地狱吧,都陪着他,在地狱,也不孤独。
他呵呵笑着,嘴角血水流淌,衬得整个人诡异非常,文曹暗自呸了一声,死到临头了还想耍什么心眼儿。
傅衍玑脱下身上的外套披在乔心身上,乔心看到阿飞得救,终于松了一口气,身体一软,傅衍玑赶忙把她抱在怀中,看着她虚弱苍白的面容,焦急的问道:“心儿,你身体……”?
乔心摇摇头,安心的趴在他怀中,嗅着他身上令人安心的味道,声音有些哽咽:“阿衍,我以后再也不离开你了”。
人世险恶,她吃够了苦头,血浓于水的亲人也是包藏祸心的狼人,拥有再大的势力又如何,终抵不过生老病死,天灾*,从此之后,她只想呆在他的身边,和他们的孩子一起,平淡温馨的生活下去。
直到时光尽头,直到生命终老。
想起孩子,乔心目光倏忽温柔,嘴唇张了张,最终想起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忍了下来。
阿衍知道了,会很高兴吧。
傅衍玑抱紧她,像是要把她揉入到身体里去,化为骨血,直到成为身体的一部分,她便再不能离开他,听到她的话,他开心的笑起来,像个孩子似的,喜不自胜。
“好,永远不离开”。
白奎悄悄的移开眼睛,轻轻咳了一声,提示少爷现在不是谈情说爱的地方。
傅衍玑一手揽着乔心往外走去,一边冷冷说道:“此地不宜久留,先离了这里再说”。
这里之前是个油厂,堆积了大量废弃油桶和加工设施,危险系数极大,还是先离开再说。
外边是一大片荒地,此时却停着大量汽车,有警车,消防车,医疗车以及媒体的小面包车。
消防车和医疗车都是跟着警车出动,为了以防万一,冷易还是让程伟叫来了。
此时武警官兵已经将仓库团团包围,但没有程伟的命令谁都不能擅闯进去,程伟烦躁的抓着头皮在原地走来走去,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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