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罪,然后死要面子笑说再见。
潇洒就是求而不得自我安慰的矫情说辞,实在可笑,又不堪一击的脆弱。
他秦帅就是秦帅,独一无二的秦氏风格,唯秦独尊霸气侧漏帅气无敌,牛鬼蛇神统统向他俯首称臣。绅士这种东西,说的都是打落牙齿混血吞的窝囊废。
他秦帅看中的人,管你逃到天涯海角,上泉碧落,只要他还有一口气,张晓乐,他势在必得。
“敬酒不吃吃罚酒,行,老子就吃你这套。”秦帅放下碗筷,抽了张纸巾擦嘴,笑容又变回平常笑里藏刀的模样,表情贱,放话更狠:“给你半天时间把自己收拾干净,我们将会度过一个非常愉悦并且难忘的夜晚。”
这要放在从前,年少轻狂那会儿,秦帅早已抓狂。好歹这么多年过去了,人总要学会进步。脾气收着点,该忍的时候,闭闭眼就过去了。
一个女人而已,怎么就如此难搞定。天下女人多得是,他看中了谁,提一麻布袋纸钱扔到她面前,人民币美元欧元随便选,看她从不从。
但是,这些女人都不是张晓乐。
姓张名晓乐的女人,真是个奇葩。
你说她视钱如粪土,她偏又拼死拼活赚钱存钱,只为买一套跟他按摩浴室差不多大的蜗牛房。
她是个俗人,俗不可爱,却总能让他嗅到一丝丝阳春白雪的高雅。
为什么呢,因为她对他这个高富帅视而不见。
她把他气到暴跳如雷的时候,他恨不能掐住她细细白白的小脖子,掐死算了。但是真正付诸行动,看到她涨红着脸呼吸困难的模样,他又心软得一塌糊涂。她如果真的成了具冰冷的艺术品,他到哪里重塑一个张晓乐,或者将她冰冻到水晶棺材里,天天膜拜瞻仰。
那也不行。
他要的是活生生的人,能摸,能亲吻,能爱爱,能生娃,具备喜怒哀乐,表情丰富的恒温动物。
他的身体被张晓乐上了锁,只有她能解锁。他没他家老头随便,他是个有节操的男人,讲卫生爱干净。
今晚里里外外刷干净了,他忍无可忍,她不从,也得从。
男人的世界,男人做主。
秦帅走了,撂下的话却似重型炸弹把张晓乐炸了个五雷轰顶,她如临大敌,瘫软靠着背后的墙壁,疲惫的身体慢慢滑下。
怎么办。
张晓乐蜷缩身体,如同迷失在回家路上的孩子,神情茫然,看起来是那样的彷徨无助。她从未如此期盼柳暗花明又一村,但这里是秦帅的地盘,她到哪里寻找她的桃花源。
每次碰上秦帅,她都要伪装成坚强的战士。
因为这场看不到硝烟的战役,没有人能够帮到她,她只有故作勇敢,强迫自己站起来对抗秦帅。
张晓乐恨秦帅的卑鄙,更恨自身的弱小,她没有足够强大的能力反抗秦帅。她顽强的灵魂在秦帅咄咄逼人的气焰下变得不堪一击,她按部就班的平凡生活因为秦帅的出现而瞬间脱轨。
或许,打败她的不是秦帅,是世俗,是特权,是暴力。
不被期待的时光总是过得格外快。
天黑得超乎张晓乐想象的快,入夜以后,寇苗苗送来晚餐和睡衣。
“换洗的外衣还没干,明天早上给你送过来。冰箱里有奶粉,建议你睡前泡一杯,你看起来状态不太好,喝点牛奶安眠。”
张晓乐缩在沙发上的姿势保持了很久,她像个无助的婴儿,抬头看着寇苗苗的眼神无比脆弱。
“你可不可以留下来陪我。”
“我――”寇苗苗心软得快要答应了。
这时候,寇苗苗身后传来敲门声。
她回头,秦帅倚在门边,修长的身子靠着门板,抱着胳膊好整以暇笑看她们。深邃的眼弯弯笑,乍一看去,好似会发光。
“苗苗,早点回去休息,我和你嫂子有话要说。”
谁是嫂子了,不要脸。
张晓乐怒视秦帅,后者无视她的怒容,回她一个更加璀璨夺目的帅帅笑容。
秦帅一来,寇苗苗便觉得自己是个多余人,该识时务撤退了。两人四目交接中,迸发火花无限,她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寇苗苗路过秦帅身边时轻声道:“她比较敏感,你和她好好谈,不要太激动。”
秦帅向寇苗苗做了个无奈的表情,他也想好好谈,张晓乐不给他机会啊。张晓乐见到他就躲,他去哪里找人好好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