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机去接你们。”
寇占南将一块黑色电子手表交给秦帅,神情有些严肃:“把路标改了个方向,她倒是配合,就是推进速度有点快,局势有点失控。看起来挺文弱的姑娘,跟小牛犊似的,没命的跑,越跑越偏,你得抓紧跟上。”
“还能看时间,不错,做得好。”秦帅显然对装了微型跟踪器的手表比较感兴趣,一戴上手腕就开始摆弄手表各项功能。
寇占南推了推镜框,深深看着秦帅,提醒他:“你最好立刻出发。”
“OK,let’s go!”秦帅起身,抓起外套很快穿上,抬脚就往外走。
“真的不带手机?”寇占南指着桌面。
秦帅回头,手扬起挥了个再见,嘴角高高翘起:“演戏嘛,就要演到位。”
“祝你好运!”
可惜,秦帅已经开门远去,听不到这句话了。
寇占南坐到办公桌前,接秦帅的班继续干活。存入钱庄的私人款项都要一一放出去,借贷出去的大笔金额只讨回来一半,资金方面有些吃紧,看来要从其他基金里面调过来一些备用。
寇苗苗端午餐进来,心情依旧忐忑。
她放走了张晓乐,原以为秦帅会震怒,没想到,秦帅异常冷静,只是别有深意看了她一眼,莫名朝她竖起大拇指,然后潇洒转身,一句话没说就回书房办公了。
寇苗苗松了口气,随之而来的是隐隐的不安,总觉得事有蹊跷。
办公室只有寇占南一人,寇苗苗好奇询问秦帅去向。
寇占南头也未抬,翻动账本的窸窣声接连不断,声音平淡道:“解决生理需求去了。”
真是个让人浮想联翩的回答。
寇苗苗虽然是个大姑娘,但男女之间那些事,该了解的还是有所了解,所以,寇占南冷不丁冒出这么一句,寇苗苗闹了个大红脸,藏不住的羞涩。
气氛异常沉默,寇占南奇怪抬头,正好撞见妹妹那张俏生生的粉脸。寇大少似有所觉,随即一本正经说道:“他上卫生间去了。”
小心思当场被看穿,寇苗苗点了点头,神情窘迫。
“你把午餐搁桌上,我们吃完了自己收拾,你去休息吧。”
寇苗苗依言行事,临去前回首看向寇占南。寇占南埋头,工作异常认真,寇苗苗面色黯然,满怀心事落寞离开。
直到门合上,房间里再次只剩寇占南一人。男人放下钢笔,长长吁了口气。
想要保持距离,为什么那么难。
张晓乐发现自己迷路了,她茫然立在原地。四面都是山树,还有大片的野林子,来时的山间小路已经绝了踪影,蔓延成一大片草地和深不可测的山林。
她非常纳闷。
明明是按着路标走的,怎么走着走着就找不到路了,到底哪个环节出了错。
往回走,路标没了,前后左右都是山林,张晓乐抓了抓头发,几近崩溃。
寇苗苗只敢放她走,但她的包包和手机都还在秦帅那里,她没有对外联系的工具,徒留一个肉身立于天地间茫然发呆。
真正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她抬头看天,太阳东升西落,这个常识她懂,但问题是,出山的小路不一定在东西方向啊。
张晓乐斜靠树干,情绪萎靡不振,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懊恼。
寇苗苗放她走,她过于激动,想都不想就逃出来,然后看到路标撒腿就跑。
跑跑跑,跑出问题了吧。
如果事先她能够冷静一下,考虑到荒郊野外迷路的可能性,做足准备再走,或许就不会将自己置于这种被动境地了。
这片山林很大,张晓乐不确定自己所在方位,她怕越走越远越走越深,干脆原地踏步。
她憎恨秦帅,但形势所逼,被秦帅逮回去,总比在这等死强。
好死不如赖活着。
张晓乐,你承认吧,你就是个贪生怕死的俗人。
被秦帅收拾,很糟糕。困死荒郊野岭,更糟糕。
张晓乐是哀莫大于心死。
她的人生从出生开始就是一场悲剧,这下倒好,直接钻进死胡同,就差打上三个大字――
全剧终!
太阳一点点往山头降下去,张晓乐徘徊林子里,只在附近打转探看路势,不敢走远了,怕越走越偏。
窸窣,窸窣------
什么声音。
张晓乐警惕抬头,大气都不敢出一下,轻手轻脚扒开她面前的灌木小树丛,弯着身子透过树缝看向声源处。
不看则已,一看惊心。
一条花斑蛇,蛇身比她胳膊还粗,大概有两米长,咝咝吐着猩红蛇信子,缓慢向这边滑行。
张晓乐软倒地上,心脏一度停跳。
真正恐惧的那一刻,失声和肌无力,才是一般人的反应。
以她这百米赛跑倒数第一的龟速,只要动一下下,死神向她挥手的时刻不远了。
欲爬起,腿绵软。
张晓乐发狠捶自己的小腿,不争气的东西,要你何用。
咚!
又是一声异响。
张晓乐侧目,她半趴地上沿着树缝探看情况,只见蛇转了个身,迅速往她相反的方向爬远。
张晓乐吁了口气,几欲停跳的小心脏恢复正常,她试图起身,腿还是有点软。
忽而,身后有风灌入,一道强大的拉力将她往后拽,困扰她千百次的魔音再度响起。
“笨蛋,还不快跑,等着蛇回来吃你啊。”
秦帅拉起张晓乐,朝反方向狂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