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到底是谁放出来的?”放下枪后,严永走到众人中间,恶狠狠地开口。
大家都一头雾水,纷纷表示:“我们都在外面,根本不知道……”
六子却发疯似的跑向那里面。踏过尸体的时候,耳边吹过温暖的春风,却让他的内心极度不安。
一个越来越成型的念头在他脑海里回荡着。
直到他跑进地下室……一脸无辜的李峰站在铁笼子前,摊着手看向他。
“对不起,我只是觉得它们应该很好玩的样子。”
六子二话不说,一拳朝他挥过去,却被他轻易躲开。
“你他妈到底是谁?”他沉着脸掏出枪,指向李峰。
原本今天是作为朋友将他邀请到射击场来看看,提出这个要求的也是李峰,但是令六子措手不及的是,居然让他钻了空子。
亏他一直还把他当……最好的兄弟。
毕竟在夜店里混的那几年,两人的关系是最好的。然而,今天他却在背后重重地捅了自己一刀。六子忍住心口即将溢出来的恶心感,大声质问:“说,你到底是什么人?”
这个时候,严永也闻声进来了。他认不得李峰,只是皱眉看向六子:“他是谁?是他放走的?”
“抱歉,是我把他带进来的。”六子低声道了歉,随即眼神变得冷然又凶狠,“你到底是谁?”
李峰举起双手,脸上带着玩味的笑容:“别着急嘛,兄弟。”
“谁他妈跟你是兄弟?”
李峰倒是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关继,你以前没有这么冲动的。”
六子冷声道:“那是我看穿你皮下的腐肉。”
“……你最好放下你的枪。当然,如果你不在乎你那小女友的安危的话。”李峰挑眉,整个人冷静得诡异可怕。
六子一愣,整只手都开始微微颤抖起来。他的软肋,他的逆鳞,除了夏洛涵,还会有谁?
严永稳住他,自己走上前去。
“你是谁派来的人?”他如是问。
李峰从鼻子里发出一声轻蔑的哼声,似乎在嘲笑他这种问法。
严永当然也不是善类,“既然事情都已经摆在台面上了,说说也无妨对吧。让我猜猜:黑斯曜?南宫宇?或者……都不是。”
这时,六子的眼神突然变得犀利起来。
“你的意思是你绑架了夏洛涵?证据呢?据我所知,夏洛涵现在正和我嫂子一路。”严永则步步逼近。
当局者迷。六子这才清醒过来。
“李峰,别傻了。我在她身边安了不少眼线,怎么可能由着你作怪?”他松了一口气,暗骂自己的太过草木皆兵。
李峰轻笑:“好吧,我就是玩玩游戏。不过,你们最好放了我。不然,可就不能顺藤摸瓜,捉住真正敌人的尾巴了。两位大勇者。”
“是吗?话可别说得太早。”六子突然笑了一下。
事实正如他所说。
李峰的背后,一只半人高的德国牧羊犬正悄无声息地扑过来。最后借着强大的冲力和激猛的速度,甚至让成年男子都无法察觉和反抗,小黑就这么将其扑倒在地。
严永抓准时机立刻上前将他制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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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婕一到射击场,就闻到一股不对劲的味道。
放好行李,她赶忙跑去休息室,却见到一脸凝重的六子和严永。
“发生什么了?”方婕走到屋中央。
六子手里还拿着那管液体,额上大汗淋漓,表情也是僵硬得很。而严永则半闭着眼,满脸的哀恸。
他的兄弟,就这么死在了自己的枪下,而且还是两个。想到这里,他的右手不禁抖了一下,接着,那串温润的佛珠立刻散开来,一颗颗掉在地上,发出沉闷的落地声。
方婕有股不好的预感。
最后还是六子开口了:“射击场死了两个兄弟。被感染了。”
“从哪里来的?”方婕不解。
“灵水村。”严永淡淡答道,“大哥托我去弄回来的,而且还指定了几个人,就是张家那几口。我去的时候,凭着特征找了好久才找到。但是……最后还是功亏一篑。”
虽然知道灵水村的人不会有幸免,但方婕还是震惊了一番。
“我当时昏了头,看见那东西就忍不住开枪了。其实,还是有办法将让他们制服的对吗?”严永自言自语地说,语气颇为自责。
真他妈是赔了夫人又折兵的典型例子!昏了头的做法!
方婕没有立场判断谁的对错,只能沉默。
半响后,她走到严永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虽然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你,但有些事总是由不得人自己安排的。我想,司霖有他自己的安排,我们应该学着信任他。”
严永低下头,双手掩面,并不言语。
方婕叹息,走到六子身边,问了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他们被感染,是通过什么方式?”
两个大男人显然是将这个问题忽略了,纷纷诧异地看向她。
“有一个是没被咬,另一个是被咬后才感染的。”六子如实回答。
“也就是说,这种病毒可以通过空气或者□□之类的介质进行传播。”方婕瞪大眼睛,“如果真是这样,那我们岂不是都危险了?”
她这么一说,另外两人都诧异了一番。
最终,严永振奋起精神来,撇撇脖子后,朝外面走去,“老子怕了就不姓严!X的!”
很快,外面就传来他中气十足的声音:“所有的人都给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