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只要这时金登干继续等待下去,那么澳门可以说很快就将回到祖国,可是却让后人西台痛哭的是此时的清政府却改变了初衷。
究其原因的说到底还是财政困难,已经可以说是穷到了就差砸锅卖铁了的清廷在向外国商人借贷的一百三十万两白银,而还的时候则需要连同利息须支付一百五十万两以上,在当时的清朝认为这种代价太大,以至于做出了宁可不要澳门也要将金登干从里斯本召回,于是赎回澳门的计划就此流产。
然而,假如清廷真的将这批一百三十万两白银在收回后还给列强也可以说是理所当然,只不过这批白银在收回清廷后就被慈禧太后给挪用用做了他处,由此可以看出慈禧太后已经是准备破罐子破摔,反正她在死前抓紧享受,至于这个偌大的烂摊子由谁来收拾就和她没有什么关系了。
实际上徐贲还知道另外一个时空中发生的更加让人郁闷的事情,那就是在民国二十一年时发生的一起澳门葡萄牙军人当街调戏民国妇女的案子,作为亲眼目睹被调戏的妇女欲哭无泪的理发店周苏师徒在张翼相救之后,却被澳门警察署给关了起来。
借着这点导火索,在公愤的华人保卫了警署彻夜不散后却遭到了葡萄牙澳门当局的大批军警进行的镇压,并且打死打伤总计超过了一百七十人的华人,史称“5.29”大血案。
受到这一事件的刺激,澳门共有六十多个公团号召华人罢工罢市罢课抗议,同时澳门各公团还联名致电广东军政府及广东外交后援会请求支持。
澳门总工会代表陈根生和梁二侠随即一行专程前往广州,在求见广东军政府非常大总统孙中山后,要求祖国派军队开赴澳门保护同胞。而一贯以大义为先的孙中山自然慨然应承,并同时向葡国领事馆提出赔偿、道歉、禁绝鸦片3项严正要求。
同时广东军政府向澳葡当局发出最后通牒限其三日内答复,不然将以武力收回澳门保我同胞。但是正当澳葡当局惶惶不安,民国二十一年收回澳门已成定势时,孰料风云突变。
仿佛注定了一样,在民国二十一年六月十六日凌晨时分,早有反意的广东军政府陆军部长陈炯明在欧洲列强和直系军阀的支持怂恿下发动武装叛乱包围总统府,并且开炮轰击了孙中山的住所。
仓皇受到袭击的孙中山在化装脱离险境后,又登上了“永丰舰”指挥战斗,只不过可惜的是在与叛军鏖战五十余日后只得选择北去上海组织讨逆军。
假如说前清时期的因为清廷的**无能而导致了收回澳门的失败,那么这次陈炯明的叛变导致民国与澳葡当局斗争的力量大为削弱,并且最终使得澳葡当局因此而逃过了一劫,收回澳门的时间只能再次推迟!
当历史再次赋予多灾多难的中华民族一线希望之时,时间的脚步已经走到了一九四五年的八月十五,在日本宣布无条件投降后,国民政府外交部于一九四五年八月三十一日,也就是紧紧半个月后就提出了《关于收回澳门的方案》,随即同时电告驻葡萄牙公使馆,希望通过谈判解决澳门的回归问题。
只不过当真理再次碰到强权主义,也只得在强权的拳头面前选择了退缩,在日本投降后的香港被盟军统帅部划在中国受降区内,而当蒋介石满心喜悦的下令在香港恢复行使主权之际,英国人却蛮横的声称香港不应该包括在中国境内,英国在香港享有主权。
此时还未看清真相的蒋介石只得求助他背后的支持者——美国,但是仿佛出人意料的或者说是理所当然的是美国总统杜鲁门却支持了英国,最终原因只是一个很简单的关于利益的选择,以美国为首的西方资本主义国家在未来与苏联为首的社会主义阵营的对抗中,英国这个盟友要比民国重要而又有用的多!
仿佛一直在学习英国一般,看着英国在美国的支持下又获得了香港,而葡萄牙则“学有榜样”的态度也变得强硬起来,拒不交还澳门,而美国不顾民国的利益就像支持英国重占香港一样又支持葡萄牙继续占领了澳门。
对于美国的态度作为当时民国实际上的指挥者蒋介石也同样的是敢怒而不敢言,他视美国为最大的靠山而此时正在美国的帮助下,将远在大后方的军队抢运到东北、东南,与**争夺敌占区,在以后他还要指望靠美国的支持彻底消灭**,眼下岂敢违拗美国的意旨!
终于,澳门再次即将回归祖国之际,因为蒋介石的一则命令而再次远离:我对澳门政策,以目前内外政情尚未安定,收回该地时机尚未成熟,决定暂以外交方式向葡交涉,于是收回澳门就此不了了之。
无论是前世今生,假如说今生中世界列强在民国地面上的利益是一的话,那么作为一个穿越者,在徐贲的心中澳门的地位就是二,所以当伍廷芳在递交了照会之时,同样的递交了一份为补偿葡萄牙在澳门的建设所给予的协议。
收到了民国的照会,作为葡萄牙驻澳门第一百零五任总督若泽.卡洛斯亚可以说是相当的惊慌,要知道他坐上这个澳门总督的宝座还没有超过四个月的时间,就连这个地方他还没有彻底的熟悉过来,许多好玩的地方因为欧洲的硝烟让他忙碌的根本没有任何时间去光顾,而现在当这一切还没有结束时,民国就要来收回澳门了?!
惊慌至极的若泽.卡洛斯亚第一时间通知的并不是里斯本的各位大佬们,而是以电报的方式通知了英国驻民国的大使——朱尔典。
当然,在通知朱尔典之后若泽.卡洛斯亚还是按照应该做的一样,将民国的照会还有协议等等全部用电报的方式发回了里斯本。
得知民国要收回澳门的事情后,朱尔典一边马上让人找到了凯瑟琳,然后又马上让人去递交拜访文书给民国外交部,好在朱尔典也清楚现在的伍廷芳也不是前清那会的伍廷芳了,自己这边的拜访要求还不知道人家什么时间会看见呢,就更不要说确定后的见面时间了。
经过和凯瑟琳的交谈,朱尔典自然而然的得到了一个让人郁闷而又理所当然的答案,由于那宋菲仿佛和徐贲之间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以至于还呆在上海没有回到沙溪市,那么通过宋菲来了解这件事的想法就只能作罢。
好在凯瑟琳给出了朱尔典一个新的选择:“葡萄牙的澳门不像英国的香港,在葡萄牙和清朝的条约中根本就是以通商为目的的,而英国的香港则是在条约中明文规定割让给英国的,这两件事根本就是不同的性质,实在不行的话也只能放弃葡萄牙的利益了...”
说到这里的凯瑟琳没有继续向下说去,其实她说到这里也就足以点醒有些焦急的朱尔典了,即便是大不列颠及北爱尔兰联合王国依旧是欧洲的主事人,可在现在这个欧洲已经打成了一个巨大战场的时候,主事人家里自己的漏子都不知道能不能补得上,更不要说是一个沦落为贫弱小国的葡萄牙的利益了。
实际上凯瑟琳还有一句话没有说出来,那就是民国已经透漏出要帮助兰芳共和国重新建国的意向,现在又是要准备从葡萄牙手中收回澳门,这一前一后所得罪的可是两个欧洲国家,那就是荷兰和葡萄牙!看到这一步步的民国反应,凯瑟琳心中有了一个想法:“这是民国在试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