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5：太后之死，围剿冥宫

真的看着她的容颜，眼里满是深情和疼爱。

    天知道当他知道她不在府中的时候，再听到皇宫出现了刺客，并被御林军围剿，他的心有多害怕。虽然她武功高强，但那么多御林军，又怎么能冲得出来？所以他带了一队王府侍卫进了皇宫，美名其曰是为了救驾，其真正想法便是保护那个让他牵挂着人。

    “若是再有下次，看我不把你拴在身边！”

    阴沁吐了一下舌头。“我不会再让你担心了。再者，我这么聪明的人，就算身陷囹圄，也能脱身的。”

    前句话听着让人放了心，后句话又让羽夜凌的眉头皱起来。这女人，就不能低调点么？看着她难得露出可爱的一面，又忍不住想要再品尝她的滋味。只是怕这一吻，便会要了她。

    她的好事来了，只能忍着！不过，他觉得可恨的是，那多次的努力，竟然还是没有将那粒种子种下。看来，得努力早中晚都耕种。

    两人之间，只能用眼神较量着。一个愁眉，一人欢颜。两人沉浸在彼此甜蜜的世界里，完全忘记他们身上穿的这衣服的意义。太后死了对于他们来说，就像一件提都不值得提的事。

    “我杀了太后，是不是太早了？”

    阴沁终于是先撤回了眼神，走到铜镜前坐下，看着自己的容颜，轻轻抚摸了一下。再将长发搭在胸前，拿着檀木梳子轻轻的梳着。羽夜凌走过去，从她手中拿过梳子，将柔顺乌黑的长发握在手中，温柔的梳着。

    “早晚都是死，何来早之说？不过，倒是让她死得太便宜太痛快了些。”

    他的语气很平淡，就像在说着今天天气不错一样。

    阴沁从铜镜里看着他那极享受替她梳发的俊脸，轻笑一声，“让她死在佛祖面前，就算到了地狱，也要让她忏悔自己的罪行。”

    突然，她抬头怔怔的看着羽夜凌，“你说，我杀了这么多人，做了这么些谋财害命的事，老天会不会收了我？死了，会不会下十八层地狱？”

    羽夜凌并没有停下手里的活，只是从铜镜里看了她一眼，“老天若是要收你，我就再多杀些人，让它先收了我。若是你下十八层地狱，我也陪你！”

    阴沁听后一愣，随即笑了。

    有这样的承诺，她还有什么可求？

    太后归天，举国同哀。太后之死，给柳府又是重重的一个打击。

    柳正德一夜之间白了头，他被逼辞去官位才一月有余而已，妹妹便死得佛堂里。原本旺盛的柳氏家族除了还有一个皇后娘娘之外，便再也没有可靠之人。

    柳夫人身穿白色孝服，头戴白色头饰，也是一脸憔悴。没有一品诰命夫人的身份，她现在也顶多是个贵妇人。即便有个女儿是当今皇后，但后宫中没有太后撑腰，前殿没有太师支撑。

    最近，柳府发生的事太多，再者后宫嫔妃宫于心计，她这个做娘的也不由担心起女儿的前景。

    “老爷，近来发生了这么多事。妾身担心絮儿！”

    柳正德正陷在悲伤之中，根本没有理会柳夫人的话。他觉得这些天，他都不是自己了。每天不是愁眉苦脸便是哀声叹气，他柳府世代处尊居显，名门贵族，想不到到了晚年，才望兼隆的他却沦落到如此地步。

    太后一死，他柳府门庭冷落那只是一朝一夕的事。

    “老爷……”

    柳夫人正他没有理会自己，不禁又叫了一声。

    柳正德这才回过了神。“夫人说什么？”

    “唉！”柳夫人见他那失神的样子，叹息摇头，也不再多说什么。转身便进了屋子，开始抄经念佛，希望佛祖能保佑她的女儿稳位后位，一生平安。

    太后薨，素服举哀，皇帝辍朝五日。

    将太后葬入皇陵后，已是九月初。

    皇帝在太后安葬之后，第一天上朝，还沉浸在没了母后的悲伤中，神情很落寞。所有人都知，皇上是个孝子，对太后是尊敬孝顺，没有母后，他自然是悲伤在心。

    羽夜凌依旧穿着那暗紫色的衣服，他觉得，白色的衣服只有沁儿穿起来最好看。显得她冰清玉洁，如白莲一样，沁人心脾。其他大臣都穿着素色朝服，算是对太后的尊敬。

    “朕有一事一直未说，太后娘娘之死，并非异样。极有可能是当晚刺客所杀。”

    众人一惊。当晚有人亲自看到，太后死的时候，神态安祥，并且手拿佛珠，虔诚面对佛祖。当日皇上说的是佛祖见太后日夜礼佛，诚心所向，佛祖被感动，便带着太后娘娘羽化成仙，升到西天极乐世界。今日怎么又提起？

    羽夜凌只是挑了一下眉，并不言语。他等着下文。

    “当日太医检查过，太后娘娘身体并没有受到任何损伤，但却在太后的脖子处找了一个极小的洞。用磁石竟然吸出了一根银针。”

    徐公公将一个托盘端起，让亲王们和大臣一一过目。那根银针到现在，还泛着寒冷的光芒。想着这根针是要了太后命的，在这本就有些微寒的时候，越加的让他们感觉到了一股冷冽的寒意。

    那根银针有两寸长，细如发丝，若不是极认真极小心的话，根本看不出来。羽夜凌看着那根针，倒是佩服那个太医，竟然能发现这么细微的东西。

    “大胆刺客，竟然敢杀害太后。简直是碎尸万段！”赵大人义愤填膺，气急败坏。为太后之死感到悲哀，为嚣张刺客感到愤怒。

    他这一说，便有人小声开始附和。

    羽洛君看着他们，拍了一下桌案，众人便停了下来，“朕现在叫你们来不是只为了表达你们心中的愤怒的。现在要做的事，是要怎么将刺客捉拿定罪。”

    众人安静下来，却又皱起了眉头。这刺客是男是女，是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而且也没有依据，这要怎么查？简直比在大海捞针还难！

    “怎么？现在不说话了？刚刚不是还怒气冲冲，为太后娘娘伤心吗？让你们做点正事，你们一个个都哑巴了？”

    这些大臣，没事就知道附和，要不就是哑口无言。

    “皇上息怒！臣等并非不愿做事，只是这刺客并没有留下线索，让臣等如何查起？”

    终于有个胆子大一点的老王爷站了出来。明明比皇帝年长高一辈，偏偏他一把年纪还要对皇帝虚以委蛇，应承，心有不甘，却还得弯腰。

    羽洛君的脸色总算是好了一点，他指着徐公公托盘里的银针道：“这便是线索！”

    众人面面相觑，那一根银针有什么线索？但已经没有人敢问了。

    “这不止是线索，而且朕还可以告诉你们谁是凶手。”

    众人又是一愣，已经知道凶手！那为何不派人捉拿？

    羽夜凌皱了一下眉，看着那根银针。想听听羽洛君所说的凶手到底是谁？

    “是谁如此胆大包天？”刚刚那说话的老王爷又开了口。

    羽洛君用绵帕拿起那根银针在众人面前走了一圈，在微亮的光线下，更显得有些刺眼。

    “细看这一根银针上面，有一朵莲花，若不仔细看的话，根本看不出来。而这莲花的出处，便是人人得而诛之的冥宫！”

    羽洛君这话一出口，吓得众人都差点咬下了舌头。冥宫！两年前，那个让人闻风丧胆，只要哪个地方出现过冥宫的人就惶惶不可终日的组织，沉寂了两年，难道又重出江湖了吗？

    他们只道是冥宫不再乱杀人就是消失，没想到两年后，再次出现在他们的视野里，而且还将太后给杀了！这提心吊胆的日子，是又得开始过了蚂？

    羽夜君垂下眼睑，刚刚看了一眼，那针在阳光照耀下，上面确实有一朵莲花。他一直以为冥宫并没有什么特殊标志，最让他注意的是阴沁手上的那枚蝴蝶戒指，没想到有莲花的暗器也是出自冥宫。只是，羽洛君又是怎么得知的？

    “皇上，冥宫两年未曾出动过。皇上又是如何得知这银针便是出自冥宫？”

    有一大臣替羽夜凌问出了这个想问的问题。

    羽洛君冷笑一声，“多年前，朕还只是皇子的时候，见过这东西。虽然冥宫出手及少用银针，但每一根针上都有一朵极细微的莲花。若是不用手触摸的话，根本不知道。”

    他说的话所有人都信。在佩服皇上眼力的同时，也佩服冥宫制作银针的精细。细如牛毛的银针上刻上标记，这岂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

    但谁人都知冥宫的厉害，多年前武林人士想要围攻冥宫，但最后都落慌而逃。先皇在世时，也想过围剿冥宫，最终也是不了了之。现在，皇上又起了这心思，能成功吗？只怕是有去无回！

    顿时，大家都变得聪明起来。这次上朝，并非有什么好事。而是想让他们带兵前去剿灭冥宫。这看似重任，实为送命。刚刚还信心满满的人们，一下子气焰全无。

    这时候，羽洛君也不管他们脸色有多难堪，“不知哪位大臣愿意担起这个重任，为国除害，替太后报仇？”

    相信只要是个聪明人，都不会同意。他们都又沉默了！

    羽洛君自然是知道他们的心思，这些只会耍嘴皮子的大臣，到了关键时候就变得一无是处。

    不管是文官武将，在一听说要跟冥宫较量，纷纷都像打了霜的茄子，焉了。当南宫阳听到说要对付冥宫的时候，他不由自主的看了一眼羽夜凌，见凌王也只是微微皱了一下眉，狂躁的心也算是平静了些。

    两年前的冥宫，所做之事确实令人发指，正如羽洛君所说，人人得而诛之。不过这两年，冥宫已经不再危害百姓，反而除掉了不少朝廷都抓不到的逃犯。先不说他们没有害人，就算是依旧如两年前一样，他们也是无济无事，派再多人，也只会有去无回，死无葬身之地。

    这个时候，朝堂鸦雀无声。静得连彼此的心跳声都听得见。狂躁，混乱！

    “哼！刚刚还兴致高涨，这个时候，又都成了哑巴了？一个个贪生怕死，一个个嘴上功夫极好，要你们真正效力的时候，谁又敢站出来？哼……你们不去，要不朕御驾亲征，讨伐冥宫如何？”

    羽洛君说完这话之后，所有人都跪在地上，“皇上万万不可。皇上乃天子，切不可冒险！”

    “你们都不去，朕若再再不去，容那冥宫在北定肆无忌惮，有朝一日，你们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朕乃天子，万民皆是朕的子民，朕不能除掉魔宫，如何做这天子？如何万岁？”

    越说，羽洛君越气愤！

    沉寂的大殿，众人皆跪在地上，头都不敢抬，连大气也不敢出。皇上久久不曾发过这样的火，看来这一次，围剿冥宫，是势在必行。

    “臣以为，要围剿魔宫，须有武功高强，有胆有实，有勇有谋，尽忠之人方可胜任。否则，只会是去送死。也只会得不偿失。”

    一个斯文温润的声音响在安静的大殿之上，此人便是辛庄。

    羽洛君见终于有个人肯出声了，寻声看过去，见是柳正德举荐之人，皱头只是微微皱了一下，神情倒也缓和了些。

    “辛大人以为该当如何？”

    “臣以为，当日皇宫有刺客之时，凌王爷不顾身份危险，带侍卫进宫保护皇上。这实乃尽忠且有胆有实。王爷武功高强无人不知，至于智谋，同样是无人不晓。臣认为，这围剿磨宫之重任，非王爷可胜任。”

    辛庄这番褒奖的话，若是平常听到，谁都会高兴。但这个时候，没有人想听到这样的话。不过，这个辛庄说是好像也是那个理。这北定国虽然人才济济，但像凌王一样的人，却是少之又少。且有文官的智谋，又有武官的功夫。若是王爷去，胜算总还算是有的。

    羽夜凌听后面带微笑，他转身看向那个跪在地上，微微抬头的瘦弱男子，看来，还真是小看了他。柳正德的人，他从来没有放松过，不过这个人，似乎比以往的人更胜一筹。

    “没想到辛大人入朝为官不久，却对本王了解得如此通透。相信在座的这些大臣里，纵然与本王同朝为官多年，也没有辛大人这么了解本王了。”

    辛庄不卑不亢的回答道：“臣说的只是实话。王爷的威名让臣望而未及，臣对王爷的本事更是佩服不已。王爷乃国之栋梁，这等重任，除了王爷，相信臣等无一人能担任。”

    羽洛君对眼前这个辛庄没由来的产生了好感。之前看他如女子一样弱不禁风的身板，以为只是给了太师好处，让太师在他那里讨了个官职，没想到还真有些胆量和见识。能不畏惧羽夜凌的，极少见。

    他也乐得其成，不去理会他们之间的较量，只想等到时机，会敲定羽夜凌出此任务。死了，便合他意，不死，也能灭了一个心头大患。

    “是吗？既然辛大人如此看重本王，且对本王有这么多的寄望和仰慕。不如大人就和本王一起，去做一个真正的国之栋梁。也让辛大人见识一下本王的本领如何？”

    羽夜凌说完之后，饶有意味的看着神色有些微变的辛庄。不等他开口，羽夜凌便转身对看着好戏的羽洛君道：“皇上，本王自愿去围剿魔宫，为太后报仇，为百姓除害。不过，本王唯一的要求便是带上辛大人，就算真不幸死在魔宫手里，也能在黄泉路上与辛大人作陪。此生能得一知己，本王就算死，也舍不得丢下他！”

    这话说得让当事人辛庄暗道不好，挖了个坑，把自己给埋进去了。他立刻抬头，“王爷能待辛庄如知己，辛庄何其有幸！只是辛庄乃一介文弱书生，若是随同王爷一起，只怕会拖累了王爷。再者，王爷有福星庇佑，定会大功告成。”

    羽夜凌对这个辛庄真是越来越有兴趣了。就算是柳正德，恐怕也没有他这么有胆识了。

    “辛大人不必担忧。本王不怕拖累。大人如此看得起本王，本王受宠若惊。自然会保护好大人。若大人不肯去，便是认为本王没有资格与大人在为知己了？”

    这个反问，让辛庄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一时，竟不知该以何话来反击。

    这时，又一人开了口：“皇上，微臣自荐！为了让王爷全力剿魔宫一党，且又不让辛大人认为拖累了王爷，又让王爷一路有知己相伴。臣愿意同陪王爷和辛大人共上魔鬼岭围剿冥宫。求皇上恩准！”

    南宫阳的话，又让这本来还沉静的大殿有了生气。众人皆慢慢抬起了头，有人开始同情起那个瘦弱的辛大人了，没事干嘛要去推荐凌王？谁人不知自从少了柳太师，凌王的地位更是无人能及，就连皇上也要让他三分。这简直就是在找死！

    辛庄终于意识到自己犯个了多大的错误，他现在就算想后悔，也来不及了。

    羽洛君看了一眼南宫阳，又看了一眼辛庄。心里暗暗想着，若是辛庄能活着回来，一定要重用他。如若不然，恐怕就再也回不来了。但他更看中的是羽夜凌！

    “好！既然凌王和南宫将军愿意接此重任，朕就委以辛大人陪同，一起剿灭魔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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