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初十
天气很好,万里晴空,白云朵朵。
京城的大街小巷,热闹如常。商贩们脸上带着笑容,大声吆喝着,希望能吸引更多顾客。百姓们站在摊位前讨价还价着。一切看起来都那么和谐。
“呀,你们看,那是什么?”忽然,一个百姓指着天上大声叫着。
众人不明所以,顺着他指的地方看过去,只见一些喜鹊嘴里不知叼了些什么东西开始在天空里排成一个图案,不多一会儿,便有眼尖的人看出来。
“那是一条龙啊!”
喜鹊扑扇着翅膀,隐隐约约可见一个正在飘动的龙图。更奇怪的事情又出现了,就在那条龙完全拼出来的时候,一阵芬芳又灌进众人的鼻子里。
香味,闻着让人心旷神怡。让人想要舒服的睡下,沉浸在这片芳香里。
“哎呀,它们是在城门的那棵金桂树上叼的桂花。难怪这么香!”又有人发现它们嘴里的东西来源。
“这是怎么回事啊?”
“喜鹊衔花,大摆龙图。天降祥瑞,凌王万岁!”突然一个老者说出了这四句话,惹得周边的人摸不着头脑。
“老人家,这话怎么说?凌王万岁?要是被有心人听到,会把你抓起来告你谋反的!”
一个好心人提醒着老者。
老者一头银发,但身体强壮,他满脸皱纹,一双眼睛却炯炯有神。他摸了一下下巴的白胡须,看着那喜鹊的地方,说道:“你们看,那喜鹊摆的龙图位置正是在凌王府上空。凌王为百姓做了那么多事,天都认为他才是真正的天子啊!”
这不说没发现,经老者这么一说,他们才发现那喜鹊确实是在凌王府的上空。想着凌王做的好事,肚子里稍有点墨水的都知道,凌王是先皇的长子,又是一字并肩王,皇帝之选,本该是他。
虽为王爷,但对百姓做的事,却是深入人心。
“是啊!凌王才是真正的天子,天降祥瑞,凌王万岁!”
不知又是谁,大声的高呼着。
这有人带头,立刻就有人附和。京城百姓早就对凌王尊敬有加,现在天都认为凌王乃是天子,他们就更加没有顾忌的大呼起来。
“天降祥瑞,凌王万岁!”
“天降祥瑞,凌王万岁!”
一时间,商贩不卖东西了,百姓不逛街了。都举起手,大声的呼喊着。
这‘喜鹊衔花,大摆龙图’一奇景,很快就在北定国传遍了。
就连邻国凤景国和蛟龙国也收到了这个消息。
“父王,看来北定国的天要变了。凌王终于是忍不住要出手了。”拉易怀里抱着美人,丝毫不避讳布诺在。
而布诺似乎对他的行为已经司空见惯。脸上露出了高深莫测的笑容,“皇位之争,正是我们夺北定之时。”
拉易摸了一把美人的脸,对布诺说说道:“父王准备何时动手?”
“待凌王座上皇位那一天。”布诺说完,便大步离开。
拉易看着父王的背影,转眼便又伸手掐了一把美人的腰,色眯眯的看着佳人,“香楠美人,待本殿坐上王位之时,便立你为后如何?”
香楠娇羞的将脸埋进他的胸膛,“殿下这话,不知对多少美人说过。”
“哈哈……美人这是吃醋了么?那些女人只是庸姿俗粉,怎么能跟你相比?本殿只对你的承诺有效。来吧,替本殿生个小殿下,你要什么,本殿便给你什么。”
说完,便抱着美人上了榻。
蛟龙国皇宫
“国主,趁着北定国内讧,不如咱们趁此机会将它吞并。”一个中年男子恭敬的站在一个穿着龙袍的清瘦男子身后。
被称为国主的男子并没有回头,而是拿着一把扇子在手上轻轻的敲打。良久,他才缓缓开了口。
“北定国内讧,凤景国一定也会趁着这个机会想要从中得到好处,等他们打得两败惧伤的时候,孤再将他们一网打尽。天下,便是我蛟龙国的。”
他的声音很温润,听起来就像个书生一样。看着他的体形,听着他的声音,没有人会想到他是那个在几月之前为了皇位弑父杀兄的那个暴君。
中年男子立刻称赞道:“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我主英名。统一天下之雄图伟业,指日可待。”
国主只是轻笑了一声。
天下,早晚都会是他的。北定国,羽夜凌,就算你坐上皇位,你的龙椅,终究会归为孤所有。
***
朝堂上,皇帝龙颜大怒。各大臣低头不语,害怕再触碰龙须。羽夜凌倒是无视他的怒意,依旧我行我素。今日京城那一幕,对于他来说,倒是无所谓,但对于龙椅上的那位,让他的心估计都气炸了。
京城百姓大呼‘凌王万岁’,其心昭然若揭。羽洛君对羽夜凌怒目相待,他公然要造反了吗?
“凌王,今日之事,你有何解释?”羽洛君强忍着心中的怒火,努力的平静下来。
羽夜凌站在大殿之上,伸手勾起一缕发丝绕在指尖,眉梢轻挑,嘴角微扬。
“本王对今日之事,没有什么要解释的。天注定的事,本王无话可说。”
言语间的狂妄,表情平静。他的淡定与羽洛君的狂妄成了鲜明的对比。
无话可说,那他就是真的要造反了?羽洛君气极,猛的拍了桌案。吓得一旁的徐公公大气不敢出。心里不停的开始斟酌着,王爷和皇上,到底谁才是真正的赢家,得找一条生路啊!
大殿上的大臣们,深知宫变一触即发。纷纷都已经开始站队,准备为各自认定的主子效力。
“凌王这是要谋朝篡位吗?”
羽洛君站起来,怒不可遏,指着羽夜凌大声质问道。
羽夜凌与他面对面,看着他越怒,心里就越舒服。正如沁儿所说,他与她,天生就是魔鬼内心邪恶的人。
“这不是皇上你逼的本王吗?若说本王谋朝篡位,也不尽然。天下百姓拥戴本王,上天也认为本王可担大任。本王只不过是听从天命,遵从百姓意愿而已。”
“你说朕逼你,朕何时逼你?朕待你不薄,你竟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就不怕对不起列祖列宗?就不怕留下千古骂名?”
羽洛君从龙椅处走下来,走近羽夜凌。眸子里的怒火,让他想要杀了这个男人。
此时,御林军已经包围着大殿,只是皇上命令一下,他们便会冲进来。从皇后事件之后,宫中的警戒便更深了。
胆小的大臣已经被这个场面吓得瑟瑟发抖,造反一事,在北定已经多年没有发生过了。凌王做王爷虽然有时是太不将皇上放在眼里,但也平安这么多年,怎么说反就反了?这让有些大臣百思不得其解。
“皇上的记性真是不好。皇上几次多番的让人暗杀本王,这不是在逼本王吗?上次宴请大臣,皇后在茶中下毒,若是本王与众大臣喝下去,岂不是已经活不到今日?这一切,皇上认为本王都不知道?”
羽夜凌将这些话说出来,不少大臣倒吸了一口凉气。也终于明白就算狂妄但也安分守己凌王为何这次会反抗。皇上想杀凌王,毒死大臣,这等事,相信谁的忍耐力也会有限。
看了一眼被气得青筋暴起的羽洛君,羽夜凌便向他靠近一步,冷声道:“若说对不起列祖列宗的,怕是皇上你了。父皇在身体抱恙之时,太后和太师逼迫父皇立你为新帝,你这帝位,并非父皇本意。本王是你的兄长,你为帝,本王尊称你为皇上,但你处处相逼,要赶尽杀绝,本王何需再忍?”
这番话,不止让羽洛君吓得往后退一步,就连冯大人一众人也被惊得睁大了眼睛。
所有人都知,先帝在世时,极宠贤妃,贤妃死后,先帝对大皇子也就是现在的凌王更是疼爱有加,以当时的宠爱程度来说,凌王是新帝不二人选。后来,太后掌管后宫,尽管如此,先皇依旧疼爱凌王。只是在先皇抱病之后,立下的旨意竟是二皇子羽洛君为帝,而大皇子便成了一字并肩王凌王。
现在听凌王说来,这中间竟有这样的事情。
“你简直就是在胡说八道!母后都升天了,你竟然还在这里诋毁她。朕知你不喜母后,但她好歹也是太后,你就不怕遭天遣吗?”
事情被一点点揭露,羽洛君几近疯狂状态。已经气得面红耳赤,急得红了眼。
大臣们也知事情已经到了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但没有人敢上去插上一句话。
“是不是胡说,皇上心知肚明。太后害死贤妃,诬陷慧妃,与太师逼迫父皇。还有其他罪行,本王没有在她生前揭露这些她所做的事,已经是给足了她足够的尊重。”
“你简直是口出狂言!你无凭无据,何以诬陷太后?凌王大逆不道,妄想谋朝篡位,其罪可诛。来人,立刻将凌王捉拿,关押大牢,凌迟处死!”
羽洛君大手一挥,御林军便全都涌进来。这阵仗,让大臣们都差点软了脚。
御林军统领田进上前对羽夜凌冷声说道:“王爷是自己走,还是让卑职动手?”
羽夜凌转过身淡淡的看了一眼这个听命于羽洛君的统领,只是冷笑一声,“只怕要田统领再等一会儿了。”
田进不明所以的转过头。
此时大殿走进来两个人。一个是凌王妃,另一个人,让众人都有些惊讶。
与凌王妃一起的,居然是被革职的太师柳正德。他的出现,让冯思豪等人都皱起了眉头。
阴沁扫了一眼众臣,径直走到羽夜凌的身边,羽夜凌对她露出了笑容。
“老夫见过皇上!”柳正德对羽洛君鞠了一躬。神情,有些不安和纠结。
羽洛君不知为何他会出现,微微有些愣住。他警惕的看了一眼羽夜凌和阴沁,不知道他们又想耍什么花招。
“舅舅怎么来了?”
这一声‘舅舅’又让柳正德的心有些动摇。羽洛君可是他的亲侄儿呐!难道真的要让他来扳倒他吗?当年做那一切不都为了让他坐上这个皇位吗?现在,这一切都变了。
阴沁冷眼看向柳正德。这老匹夫最好不要临时变卦,否则,她一定会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柳正德看到了阴沁的眼神,想到冷宫里的女儿,想到在府上日日痛哭的夫人,柳正德狠了狠心,猛的看向羽洛凌。
“老夫是来揭开当年的真相!”
话音刚落,引得众人又是唏嘘一片。羽洛君更是脸色骤然变黑,他不敢相信他的舅舅要来反他!但是柳正德是和阴沁来的,事实摆在眼前,他不得不信。
暗想不对,他立刻冷声对田进道:“皇宫岂是什么人都能随便进来的?这可是上朝的地方!立刻将不相干人等拉出去,执行朕的命令!”
田进皱了一下眉,立刻派人上前去拉柳正德,更有人去到阴沁和羽夜凌的旁边,准备架走他们。
“皇上这是心虚了吗?大殿里确实不能有不相干人等出现,但就今日之事来说,所到场之人谁与此事不相干?”
阴沁瞪了一眼靠近她的御林军,几人被她冷冽的眼神竟然吓得不敢伸手。阴沁的话,更让羽洛君知道局势已经对他不利了。
“朕有何心虚?凌王谋反,这乃不争的事实。还有何话可说?”说着便看向田进,“立刻将他们全部押下去!”
羽洛君已经气极攻心。
“哼!皇上若是想要好好的将皇位让出来,凌王便会好好的让皇上走出这个门。如若不然,到时伤了谁就不好了!”
阴沁冷声道。她的气场,一点不输于一个王者。
众人被凌王妃说出的话给吓得目瞪口呆。凌王都没有开这个口,凌王妃竟然敢说这样的话。她是公然挑衅龙威了么?
“凌王妃真是好大的胆子,这里是朝堂,岂容你一介女子在此胡闹,竟然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看来,凌王府是早就没把皇上放在眼里了。此等所作所为,天理难容!”
冯思豪终于看不过去了。他为官多年,从没有看到哪个女人竟然如此嚣张跋扈。这个女人跟羽夜凌一样,都是极其狂妄之人。
从开始到现在,一直没有出声的林远朝也震惊了。他知道阴沁曾去林府恐吓过苏氏,并且林胜查到的事情,也没有敢报给皇上。现在看来,当初没有报给皇上是对的。
阴沁一记眼神看向冯思豪,又一个顽固不化的老匹夫,“女子又如何?本妃说的话又岂有错?若非皇上步步紧逼,凌王又怎么会不安分当他的王爷?说句不好听的话,狗急了跳墙,兔子急了还咬人呢!更何况,天命所归。凌王不过是顺从天命而已!”
冯思豪被她的眼神给威慑住了。这个凌王妃,是个狠角色。
“凌王妃真是好大的口气。朕乃天子,岂容你说拱手让出就让出的!你以为你们可以将朕拉下皇位吗?笑话!”
他早就调来兵马,将皇城包围了。防的就是这一天!
羽夜凌将阴沁护在一边,对柳正德道:“太师大人,还是将当年的事说出来吧。免得到时让他觉得本王是无凭无据。”
既然带来了柳正德,那就得好好利用。他在冯思豪等人之中,依旧还是有地位的。只要他肯指出当年的事,待坐上皇位之后,收复那些大臣也是有一定作用的。
柳正德听他在这个时候还称他为‘太师’,心里有小小的激动。不禁幻想着,他为皇,会再给他一官半职。权力地位,他永远不想放过。
羽洛君不敢相信柳正德会出卖他,他们可是亲人!
“当年,老夫和太后……”
柳正德在羽洛君愤怒的眼神中将当年他和太后逼迫先皇,让先皇将皇位传给羽洛君的事情说了出来。逼迫,等于篡改先皇旨意,只是除了当事人之外,没有其他人知道。
“哈哈……当年的圣旨可是清清楚楚,朕才是皇上。他不过是个王爷。逼迫?朕不知道他们对你做了什么你要说这些话,但朕是天子!谁也改变不了。你们想夺皇位,便是造反!”
羽洛君指着柳正德大声说着。圣旨,只有一道。他才是皇帝!
乔大人一党都明白了事情始末,而冯思豪等人也沉默了。太师说的话,他们信了七八分。但是,朝廷动荡,只会给他国的人有机可趁。他们不止担心此时的场面,也担心起了北定日后的前景。
“启禀皇上,皇城外被人包围起来了!”一个御林军急忙来报。
羽洛君听后,只是淡淡一哼。皇城外的人,都是他的人。御林军见皇上不为所动,又叫了一声。
“皇上!”
“朕知道了。退下!”
那御林军也不敢有异议,皇上让退就退吧。众大臣见他如此淡定,便知皇上早就做好了准备。看来,今日之事,早在这两个主人公的预料之中。
阴沁和羽夜凌相视一眼,羽夜凌懒懒的看了一眼神气的羽洛君,“皇上以为皇城外的人还是皇上的那支军队吗?陈将军虽然千里迢迢赶回京城助皇上,也无济于事呐!”
羽洛君原本放松的心情被他这么一说,又紧张起来了。陈将军是他秘密调回京的,羽夜凌怎么知道?听他的口气,似乎……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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