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众大臣早已经被阴沁的狠劲给吓得不敢出声了。冯思豪这才知道自己刚刚犯了多大一个错。回过神来,他这才跪到阴沁面前,哀求道:“娘娘,娘娘,臣知罪了。娘娘……求娘娘放过小女,娘娘……”
阴沁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冯大人不觉得太迟了吗?你辱骂本宫,无视皇上旨意,你这一品大臣怕是做够了。”
“夜深了,各位大臣该回了。”
羽夜凌深深的看了一眼冯思豪,揽着阴沁便回了涵青宫。留下瘫坐在地上无助的冯思豪和一众脸色各异的大臣。
这一次,该是断了他们的心思了。
涵青宫,二人洗漱好之后,便躺在床上。对于今晚发生的事,阴沁也没有再问。这种小事,解决了便好。倒是有一件大事,压在了她的心头。
“沁儿,你没有什么想问的吗?”羽夜凌倒是觉得今日之事,她该有所疑问的。
哪知阴沁翻了个白眼,“有什么可问的?我进了萧合宫并没有发现你的身影,便知道这是一个局。只是没想到,今日是来个局中局。你到是高明,借太妃之手,借大臣之计,来了个计中计。”
羽夜凌嘴角轻扬,他就知道他的女人是个极聪明的人,“今日之事,若不是你的话,也没有这么好的结局。给那些个大臣来了个狠的,这件事总算是没有后顾之忧了。”
阴沁冷笑一声,“给脸不要脸,那是他们自作孽。”
除夕之夜,有人欢乐有人愁。今晚皇宫里闹的这一出,可算是让众人过了个特别的除夕。
羽夜凌轻轻揽着阴沁,在她的额头轻吻了一下。
“你今天回去了吗?”
阴沁轻点了一下头。然后起身,走到梳妆台上拿出一个画卷,递给了羽夜凌。
羽夜凌不知她拿的是什么,面露疑虑的看着她,但也接过来了。
“这是影给我的。我暗中让他查了一下蛟龙国的国主,这个人,你也认识。”
阴沁再爬上了床,坐着看着他。
羽夜凌带着疑惑打开了那张画像,刚看清楚画像的人时,他的眼里露出了惊讶。不管是谁,或许都永远想不到蛟龙国国主竟然会是他!
对于羽夜凌的反应,阴沁一点都不觉得奇怪,因为她看到的时候,同样跟他一样惊讶!
“没想到他竟然是蛟龙国国主。”
“他能伪装进北定,看来是早就已经对北定起了心思。现在他成了国主,野心自然是大的,想夺得天下的人也并非我们。而且凤景国一直都没那么安分,现在已经成了三国鼎立之势。战事,也只是一触即发。现在,只是看谁先挑起战事,谁能先发制人。”
阴沁眸子里闪着智慧的光芒。凤景国的布诺和拉易,她不会放过。至于蛟龙国的那位,心肠如此狠毒,他定是不会放过北定国的。
羽夜凌深知阴沁说的是实话,不被人吃,就要先吃掉对方。现在,他是该乘胜追击,一来给那些不服他的大臣让他们不敢小看他,二来,平定天下之后,他与沁儿才会高枕无忧。
“明日,他们会到北定,就先看看他们有什么举动。”
“影答应我,会派人监视他们的。”
羽夜凌一听,心里一股醋意袭来。他丢下画卷,一把将阴沁按在床上,双眼里带着不知名的怒火瞪着阴沁。
阴沁看着他那模样,到是平心静气。
“你们不是说好了吗?”
“是啊。”
“那他对你那么好,你心里可有动摇过?”羽夜凌认真的问道。
阴沁双手捧着他的脸,看着他的眼睛,认真的回答道:“曾经我没有动摇过,现在也不曾动摇过。他对我的好,我记在心里,除了感激与感动,我没有其他的想法。今晚我去,就是为了将宫主之位还给他。”
羽夜凌听后,眉头微皱。放开她的脸,重新将她抱在怀中。他不明白的是,她说的是‘还’,为何会是还?
“虽然他们没有同意,但现在,我可以把精力全部放在国事上。他是宫主,我也是。”
一想到影,她的心里总有那么一丝心疼。他对她好,她是占了魅姬的光。只是这事,她现在不会和羽夜凌说。
“为什么是还给他?你们说了些什么?”
羽夜凌觉得,有很多事情他都不知道。他一直在等待着阴沁跟他胆白,可是一等再等,都没有。反而,越来越大的疑惑在心中散开。
对于阴沁,他觉得就像个永远解不开的谜。可是,他不愿去问。
阴沁看到他眼里的疑惑,从前,他不问她不说,现在,她不说他不问。已经形成了这样的模式,还有这样的习惯。今晚,他问了,可是她该说吗?
“等所有的事情都解决了,我再告诉你好吗?我跟影,并非你们想像的那般。这一点,你必须得相信。我答应你,平了天下,你问什么,我应什么。可好?”
这软硬兼施的话,让羽夜凌顿时觉得无奈。她的话,根本让他无法反对,也无法不答应。她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他还能说什么。
轻轻抚摸着她的脸,认真的看着她:“你跟影的感情,我觉得没那么简单。但我相信,你们的感觉跟我和你是不一样的。只是,等你想说的时候,可以将你的过去,你和他的过去,都告诉我吗?”
温柔的声音,像冬日里的暖阳一样,又像一股清泉从心里流过。她以一吻,来表达自己心里的意愿。
轻柔的唇瓣让电流一样直窜过羽夜凌的身体,他再也忍不住,想要将她与自己的交融在一起。
喜庆的一天,温馨的一夜,有多少柔情在每个人心里,让他们心里甜甜的。
埙星殿内的人,在别人入睡之际,还站在院子里,仰望着没有星辰的夜空。他的脸上,眼里露出了幽怨,恨意。
他最爱的女人死了。哪怕在最后的相处里有过不愉快,他依旧爱她。在今天这样的日子,听到了她的死讯,心,沉沉的,再也无法愉悦起来。
她生前,就算他将她打入冷宫,但对她的思念与爱恋从未减少过。她死了,心痛得无法呼吸,连最后一面也没法得见。悔恨,他不该那么对她,想念,他的脑海中一直萦绕着她的身影。她不爱他,他接受。只要能与她在一起,他什么都接受。
心絮,对不起!朕辜负了你!
羽洛君不知道,此时他的眼角,竟然有那么一滴晶莹滑落……
“皇上,这么晚了,该睡了。”
徐力拿着一件衣服披到了羽洛君的身上,语气里带着担忧。今晚是除夕,却让人感觉不到除夕该有的气氛。皇上,是在想皇后了吧。
见羽洛君不说话,徐力也沉默了,他知道皇后死了,让皇上心里难受。皇上对皇后的感情,他们这些做奴才的看在眼里。
这时,一个身影闪进了埙星殿。在羽洛君身后恭敬的低头。
“皇上,明天凤景国和蛟龙国国主都会来,到时奴婢会找个适时的机会让您出宫。奴婢们,就等您再夺回皇位,再振龙威了。”
欢喜的语气中带着恭敬,也带着执着。
羽洛君回头看了她一眼,就算他是废帝,他的身边依旧有些忠心的人。这让他甚感欣慰。
“今晚,冯大人的可还好?”
问这话,羽洛君觉得自己是白问。冯芷被阴沁那样对待,相信冯思豪不会太好。
欢喜沉默了一会儿,立刻跪在地上,“奴婢办事不利,请皇上恕罪!”
“这不关你的事。是朕以为羽夜凌会听潇太妃的话,是朕误解了羽夜凌的想法。况且,阴沁可不是个容易欺负的女人。”
能在除夕夜做出那样的事,能说出那样的话,谁还敢小看阴沁?
“不过,阴后似乎对奴婢起疑了。她想在玉潇宫安插她的人,好在,太妃对阴后不满,没有承她的情。”
“你小心些。待朕出宫后,你要将宫中的所有事汇报给朕。他日待朕重掌大权之日,定不会忘记你们的衷心的。”
羽洛君深深的看了一眼徐力和欢喜。
“为主子做事,是奴婢的职责。”
“你回去吧,出来久了,会惹疑的。”
这周围,不知道有多少羽夜凌的暗哨。
“是。”
欢喜退下之后,羽洛君站了一阵子,才回了房。
第二日,所有人的脸色都不太好。昨晚在场的人看到冯二小姐被阴后那样对待,再也不敢挑衅龙威,凤意了。皇后的处事风格,比皇上还可怕。
新年的第一天,有的人脸上露出了喜悦的笑容,有些人却闷闷不乐。
凤景国和蛟龙国的国主都在今日齐齐来到北定。羽夜凌大设宫宴,为迎接这两国之主。
北定国帝后以盛装站在皇城之上,看着远远而来的仪仗,以最隆重的仪式来欢迎这二位。
从来,凤景国与北定国还是有来往的,只是蛟龙国,从未有过。没有人知道这次为什么,蛟龙国的国主会来北定。
“二位君主能来北定,真是朕之福。朕备下酒菜,为二位君主接风洗尘。请!”
对于布诺拉易,都是熟面孔,双方的人都还算是知道对方底细一二。刚看到蛟龙国国主的时候,身后迎接的大臣纷纷都愣了。
阴沁和羽夜凌就像是第一次见一样,露出了友好的笑容。
“朕早就听闻蛟龙国国主的威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凤越天脸上带笑,“皇上谬赞了。北定国君主何尝不是威名远在,能在登基短短的几月之内,将北定治理得国泰民安,帝王之才果然是不可质疑的。早前,皇上就该是皇上了。”
大臣们看着这个文弱书生的男子,谁都没想到之前太师举荐的三品大臣,竟然是蛟龙国国主凤越天。这给他们带来的,可比昨晚阴后处理纳妃一事更让人惊讶。
一国之主不在自己国家里做皇帝,跑到别国来做个三品大臣,跪拜于人。这样的人,不是胆小之人,就是有远见的人。显然,凤越天是后者。
他能在北定做辛庄,这样的目的明显不单纯。稍有一点明白的大臣便知,这是在刺探军情。只是蛟龙国不似他国,是派下属去刺探。而是君主本人出动。
这样的胆量,实在是让人佩服。
大臣们还着深深的疑虑,不过皇上和皇后没有说什么,他们自然也装做不知道。
“朕只是应百姓之愿而已,自然不能让百姓们失望了。”羽夜凌看着这张熟悉的脸,脸上带着笑,心里却对队加强了防备。
“那是。为君之人,便是要让天下太平,百姓安宁。”
布诺也说了一句。这三个国主中,就属他的年纪最大。此时,大殿下拉易,怀里正揽着一个美人。那狂妄的神情一如阴沁第一次见他一样。
看了一眼他怀里的人,阴沁的嘴角,不自觉的上扬。
众人落席,立刻有宫女将今日的膳食一一端上。所有人相互说着些客套的话,席间也算是相处融洽。
“咦,皇上登基已经几月,为何宫中除了宫女和皇后之外,怎么不见一个妃子?”
原本还算平和的宴会一下子变得有些凝重起来。阴沁看着那个怀里抱着美人的拉易,她就知道,那么狂妄的他怎么会就这样安分。
大臣们对他的话,纷纷停住了嘴边的笑容。他们看阴沁的时候,也是小心的斜看着。今日,冯思豪并没有在这里,他昨晚回去之后,皇上便连夜下旨,降为偏远地区的知县。
冯大人辱骂皇后,本该处以死罪。好在昨天乃是除夕,到是捡了一命。
拉易一直对阴沁都抱有幻想,但从传回羽夜凌并非有残疾的男子,便知自己的想法已经不能存在了。好在自己怀里有个美人,她的姿色并不比阴沁差。不过,待将北定拿下之后,阴沁自然也会成为他玩物。
眼睛不由看向那个冰山美人,眼里带着明显的轻挑之意。
“多日不见凌王妃……噢,是皇后,越发的有韵味了。看来,皇上将皇后滋润得极好。”这样露骨的话,恐怕也只有他一人说得出口。
众大臣纷纷都替拉易捏了一把冷汗。
羽夜凌的脸色一下子就便了。他的女人,这是第二次当着他的面调戏。简直就是在藐视他,无视他!
“没想到多日不见拉易大殿下,殿下的嘴,依旧还是那么臭。”阴沁按住羽夜凌的手,示意他别冲动。
拉易身体一怔,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皇后并未与本殿有过亲密接触,怎知本殿的嘴臭?”
说完,便在怀中的人儿嘴里狠狠的亲了一口,然后再摸了一把娇人的脸,挑着眉问道:“楠儿,你说,本殿的嘴臭吗?”
怀中的人儿早已经娇羞满面,将脸埋进他的怀里。这个样子,更是将拉易逗得更加狂妄的大笑起来。眼睛里带着挑衅的光,看着羽夜凌。
羽夜凌从阴沁手中抽出了手,这个时候,他怎么可能还会放过他!
“大殿下一再对朕的皇后出言不逊,言语中带着不敬。大殿下是没有当朕看在眼里,将我北定放在眼里吗?”
阴沉的声音,犀利的眼神,黑暗的脸色,这是羽夜凌头一次让气氛如此的沉闷。大臣们的都知道皇上对皇后的深情,也知拉易殿下这次确实是过份了。
他不止在调戏皇后,更是没有将北定放在眼里。
拉易放开怀中的美人儿,一双眼睛里带着戏谑的看着脸色已变的羽夜凌,他的脸上带着笑容,那笑,是轻蔑的。
“皇上怎可这般说本殿?对美丽的人,谁都喜欢欣赏,赞美。本殿不过是说实话而已,若是皇后不是皇后,本殿一定会将她纳入本殿的怀中。”
说完,便又放肆的大笑起来。
而他一旁的布诺却没有阻止他,脸上还带着笑意。众人看出,这二人就是来找茬的。纷纷看向帝后,不知道他们会怎么解决此事。
凤越天对于这一幕到是没有多大的兴趣,只是独自一人饮着酒。看不出他的在想什么。
“本宫没想到竟然在殿下的心中占了如此高的地位。更没想到殿下竟然这么有信心。只是不知道殿下这信心到底从何而来?”
阴沁淡淡的声音带着暗暗的嘲讽。看来今日,来者不善是注定的了。
拉易此时哪里在乎她言语的暗讽,他相信,只要他想得到的,就一定会得到。他喜欢的就是阴沁的冷漠,那雪白的肌肤若是在手中,不知道有多美妙。
心中邪恶的念头已然生芽,更是不会在乎她说什么。
“本殿想得到的人,自然会得到。就如本殿想要得到一切,也会得到。”
说这句话的时候,拉易是看着羽夜凌的。
这是挑衅,更像是下了战书。
羽夜凌显然已经对这个人升起了杀意,他不止调戏沁儿,更是挑衅北定的龙威。看来,这一场宴会,是宣战的地点。
“是吗?朕也这么觉得。朕的一切,容不得别人觊觎,朕想要的,不择手段纳入囊中。”
“哈哈,看来北定国皇帝与凤景国大殿下的心是一样的。”
一直没有说话的辛庄,不,是凤越天也插上了一句。他此时依旧如在北定国的时候那般文雅,只是那双眸子里闪着不可小觑的精光。
阴沁打量着他,虽然是熟悉,但他以国主的身份出现,让她不得不注意。难怪极难找到他的资料,得到他的消息。他不在蛟龙国皇宫,而来北定做一个落魄的人,这等的屈辱他也能受,可见他的心理有多强大。
三方的君主,都暗暗较量着。每个人的野心,或许都是一样大,所以他们才能彼此心照不宣。这次来北定国,相信也只是为了打探对方的虚实。没有哪一方,不想平定天下,做上天下霸主。
“不知蛟龙国国主的心与本殿是否一样?”
布诺此时完全不出声,将所有的发言权都交给拉易,他只是坐在一旁,喝着酒,吃着菜。仿佛他已经对这些事完全不理会了,就像个局外人。
拉易的话,成功的将凤越天的视线引过去,两个人四眼相望,都知道彼此眼里的意思。
阴沁和羽夜凌都没有放过他们眼里的神情,拉易是想示好于凤越天吗?
只见凤越天轻轻一笑,却不再言语。
凤越天的举动,让拉易微微皱起了眉头。在他看来,凤越天是不屑于对他。
此时,宴会的气氛有些凝固。阴沁侧过眼看到羽夜凌眸子里的寒意,知他还在对拉易的出言不逊而生气,她伸过手轻轻的拍了拍他的手,羽夜凌看着她。
阴沁对他眨了一下眼睛,示意他要沉住气。拉易,她是不会放过他的!
“请歌舞。”
阴沁对身边的小李子吩咐了一声,小李子明白的甩了一下拂尘,扯着嗓子叫道:“献歌舞!”
话音刚落,宫廷乐师便凑起了乐,歌姬便如鱼惯入。她们柔美的身段,飘逸的舞姿随着美妙的乐曲,成功的将这微妙的气氛给打破了。
拉易喜欢美女,自然对美女来了兴趣。一手揽着美人,双眼直勾勾的看着舞蹈的舞姬。那脸上带着猥琐的笑,让人看着恶心。
阴沁看着他怀里的佳人,只见她脸上带着笑意,眼里却不经意流出了厌恶。
趁着热闹的时候,阴沁在羽夜凌耳边轻声说道:“让他先放肆一阵子吧,出来混的,迟早是要还的。”
羽夜凌看着她,眉头一挑。这女人,竟然会说这种话。不过她说得是对的,拉易,他是不会放过的。
这时,玄月悄悄的递了一张纸条给阴沁,阴沁皱起眉头,打开一看,眉头也舒展开。
“将他们请到百忧园里,记住,不要让人发现他们。”
“是!”
看到玄月走后,羽夜凌疑惑的看着她。
“断情把莞青送来了。我怀疑潇太妃身边的人,但太妃不愿要我带去的宫女,所以,我让莞青进宫,以给潇太妃治病为由,让她替我监视着太妃身边的人。”
这件事,阴沁一直在准备。为了避免太多人知道,她选择让断情在今天来。
羽夜凌轻声的‘咦’了一声,“怎么让断情送莞青来?”
阴沁嘴角轻扬,“那次,咱们可是促进了一段好姻缘。”
简单的解释,羽夜凌想起了那个晚上,只是没想到,断情真的能与莞青走在一起。脸上,也不由露出了笑容。
“殿下,妾身……想去如厕!”拉易怀中的美人突然低着头,扭捏的在拉易的怀里摩擦着身体。
拉易心头一喜,忍不住在她的腰上捏了一把,然后笑着对她点点头。在她耳边说道:“小美人要不要本殿陪你一起啊?”
美人娇嗔的看了他一眼,便起了身。拉易忍不住笑了起来,还不忘在她的臀部上拍了一巴掌。惹着美人脸上一片红潮。
这一幕,不少人看到,但也都只是不着痕迹的摇头。这个拉易殿下,实在是有些伤风败俗又狂妄。
拉易将在美人身上的眼神收回,专注的看着扭着舞姿的舞姬,眼里不时露出色色的眼神。阴沁看着他那样子,眼里一片冷清。
“我离开一会儿。”
羽夜凌见她神情严肃,知她有重要的事,点了点头,“小心些。”
阴沁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便起身离开。
大殿之上,每个人都欣赏这美艳的舞曲,只是到底有多少人看进去的,就不得而知了。
“香楠叩见皇后娘娘!”
阴沁在后花园果然看到了那个人儿,见她朝她拜下,她立刻上前握住了她的手。
“委屈你了!”
“香楠不委屈。能为皇后娘娘做事,是香楠的福气。”
香楠的脸上露出了笑容,但她眼里的幽怨阴沁却是看得清清楚楚。这个女子,为了她一个承诺便跟着那个该死的拉易,让她的心里觉得很愧疚。
“上次的事,若不是你及时送出消息,恐怕皇上登基那天就不会那么顺利了。”
羽夜凌与羽洛君在较量的时候,阴沁便收到了凤景国想要趁北定国宫廷混乱的时候,发兵北定。若不是香楠将这个消息送出,阴沁就不会那么及时的调动兵马,加强防护北定与凤景的边境地区了。
不然,羽夜凌不止会受到羽洛君的攻击,也要承受凤景国的强兵。到时,就是腹背受敌。不止夺不了皇位,北定也会沦陷。至少会死很多人。
香楠轻轻一笑,“若是这种事不回报给娘娘,那香楠还算是在为娘娘做事吗?北定国也是香楠的家,自然是不希望看到别国的人抢了家乡。”
从她的笑容里,阴沁觉得那是无奈。她不禁对她更多了些心疼。看到拉易那样对她,真想将她拉回来。只是现在,还不能这么做。
“你放心,待天下平定时,我便接你回来。”
阴沁能许的承诺便只有这么多。
香楠那双清澈的眼睛里,带着不属于这个世间的干净。能从一个红尘女子的眼里,还能看到这样的眼神,阴沁觉得,她想要的,便是那无忧无虑,与世无争的生活。
“香楠相信那一天,会很快到来。”
对于这个女子,香楠觉得自己真的是无条件的相信她。哪怕面对拉易那样的人,她也觉得有勇气。这个天下,能人者居之。而她所选的这个能人,便是眼前这个全身散发着让人无法抗拒的威力的女子。
天下太平之日,便是她回归清静之时。想到这里,她的嘴角不由微微上扬。
“嗯!”阴沁看着她的笑容,便知那一天,一定要快快来到。
“这次,他们来北定,就是想知道皇上到底有多大的本事,而且,咱北定国还有一个潜伏了多年的奸细。他们第一次进北定的时候,那一群突然出现的乞丐便是他们潜进北定国刺探军情的。这一次,他们来者不善。”
香楠将她知道的说了出来。
阴沁皱起眉头,“那个奸细是谁?”
“城守卫付进则!他早在十二年前便潜进了北定国,这些年,他不时对凤景汇报消息。废帝与皇上之间的事,也是他汇报的。”
听着香楠说出这些时候,阴沁的眉头微蹙。这个名字,阴沁很耳熟。正三品城守卫。也难怪会放进那么大一批乞丐,也能放出去。十二年前便开始有了部署,看来凤景国对北定是早就觊觎了。
这一次,他们还会忍多久?
为了不让拉易起疑心,两人说了一会儿话,嘱咐了些,阴沁便让她回去了。那双眸子里,她带着锐利的光芒。
付进则!哼,是时候要开始布局了。
阴沁并没有回到宴会席间,而是去了百忧园。
百忧园,是阴沁取的名字。这里风景独好,有小桥流水,有假山环绕。这里没有一个人,连宫女也不会来。
这个名字,是阴沁取的。她觉得只要到这里来坐一坐,心情便会舒展很多。
进了百忧园,便看到莞青坐在青草上,她的脚下面是一条小河,断情靠着一棵大树,他的眼睛不时的看着坐下的人儿。
这一副恬静温馨且唯美的画面,让阴沁一扫之前的有些阴霾的心情。脸上的表情舒缓了许多。
“让你们久等了!”
干净的声音把莞青吓了一跳,她立刻站起来。不知是怎么的,突然身子一歪,吓得她惊呼一声。旁边的一双手立刻抱住她的腰,才让她没有掉到小河里。
莞青抬头,看到断情那一双担心的眼眸,脸刷的一下红了。看到站在不远处的阴沁,脸更是红得抬不起头。
断情看到阴沁的时候,放开了莞青的腰,脸上一面泰然。他已经说过要忘记她了,就算见到还会有心动的感觉,也得压下。
“没想到多日不见,二位感情真是突飞猛进啊。呃,看来,我出现的不是时候。”
阴沁的言语中带着调侃,眼神中带着戏谑。
原本还挨着断情而站的莞青立刻闪开了,她低着头,觉得整个人像是在火热之中,脸红得她都不敢想像了。
断情到是没有觉得有何难为情的。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低头的莞青,对迟来的阴沁道:“人我给你送来了,你看着办。不过,我送来的是完好无缺,我来接的时候,也不要她少了一根头发。”
这样的话,断情是第一次对阴沁说。他为了另一个女人对他一直爱着的女人说着这么强硬的话,心里也不见得好受。
此时,莞青惊讶的抬头看着断情,她没有想到能从断情的嘴里听到这样的话。是又惊又喜!能感觉心由平静变得狂跳,然后觉得就快要跳出来了。
阴沁对于他这样的话,只是轻笑一声,暧昧的看着断情和莞青,“你放心。若是我让她少了一根头发,我以十根抵。”
断情看着她那一双明净的眸子,心却一阵痛。他是真的放手了吗?若是,为何心会痛?
不愿再多想,身影一闪不见。莞青愣愣的看着天空,早已经不见了他的踪迹。心一下子便又恢复了平静,但脸上的潮红依旧还未淡去。
阴沁对断情的消失很平静。看着莞青那不舍的样子,嘴角扬起了弧度。
“怎么?心上人走了,你的心也走了?”
莞青被阴沁这么一说,更是不好意思。突然,她想到之前断情对阴沁那么深情,心又变得沉重。看着阴沁脸上的笑容,她轻声问道:“你,心里没有异样吗?”
阴沁明白她的意思,耸耸肩,“你觉得我该有何异样?”
“他之前喜欢你!”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莞青觉得自己的心有些痛。
“你也说了那是之前。况且,我爱的人永远不会是他。”
是的,她的心早就给了另一个男人。
莞青听着她的话,不知该不该欢喜,她不知断情对她是不是真的有情,还是借她来告诉阴沁,他放下了?若只是为了告诉阴沁,那她岂不是成了一个屏障?
阴沁看着她那不自信的样子,走到她的身边,在她耳边轻声说道:“他是个很好的男人。他能说出这样的话,可见他的心里是有你的。只有心里有那个女人,才能说出这么霸道的话。你相信我,在他心里,你的地位已经站稳。”
莞青抬起头,看着阴沁那真诚的模样,她的眉头慢慢平展,或许正如阴沁所说,他的心里已经有她了。或许,她该信他。
“你叫我来有何事?”感情的事,便是顺其自然。她不再奢求更多,希望越大,失望越大。他给予,她便接受。哪怕只有一刻的温柔,她也觉得值得。
说到正事,阴沁的神色便变得认真起来。她将她的计划告诉莞青,莞青微微皱起眉头。
“你只要留在潇太妃的身边,替我观察她身边的每一个人,最重要的是那个欢喜。看她到底有何动作?”
“可是,那太妃是没了孩子才那样,她也不一定会让我给她诊病的。”
莞青觉得,一个没有孩子的女人,那是心病。就算她是鬼医的干女儿,也不会药到病除。况且,义父再三叮嘱不要跟他们走得太近,现在,她竟然违背了义父的意思,还进了宫。总觉得,这次进宫,似乎有些事情在等着她。
“这件事情,我来想办法。”
其实,阴沁心里也没有底。潇太妃是不会轻易让人接近她的身边,哪怕莞青不是宫里的人,也不见得她会相信莞青。
但是,不是试又怎么知道。或许,会有转机。
对于这渺小,甚至是不可能的希望,她也要试一试。
莞青见她如此坚持,也不再说什么。
宫宴散后,羽夜凌在前殿陪着那两国国主,阴沁返回了涵青宫,带着莞青去了玉潇宫。
大年初一的,玉潇宫依旧门庭冷落。不是羽夜凌不请潇太妃,而是潇太妃根本不愿出宫。因为昨晚的事,潇太妃对羽夜凌和阴沁更是不满。甚至听到她说这么不听她的话,就不该让她出来。
锦儿和小李子都觉得潇太妃太把自己当回事了。皇上不过是看她与生前的贤妃关系好,且又是一个被太后害的人,他才不会让一个太妃出来约束自己呢。
不过,这些话,也只是他们这做奴才的私低下说说。
“听说今天两国国主来北定,皇后怎么有空来我这老太婆宫里?”
从昨晚的事,潇太妃便没有心情再对待这个女人。在她看来,阴沁的心跟以前的太后是一样的狠毒的。也是个不择手段,想要独宠的女人。
潇太妃端坐在红木椅上,只是瞟了一眼阴沁,连正眼都没给。
对于潇太妃的态度,阴沁并没有在意。她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旁边的欢喜,只见她恭敬的站在潇太妃身边,很是恭敬。
“本宫记得欢喜说过,太妃的身体不太好,便将这位姑娘带来了。”阴沁将莞青让到前面。
潇太妃这才看到了一旁的陌生女子。那两根大麻花辫,一双明亮纯净的眼睛,看到那张脸,似乎有一种莫名的喜悦。
这是一个看起来都觉得让人欢喜的女子。
“哀家不缺宫女。”潇太妃并没有因为莞青长相清秀而给阴沁面子。
莞青看着那个太妃,从她眼里看到了不耐。短短的一点时间,便知道这个太妃对阴沁没有好意。她不知道为何在这样的情况下,阴沁还愿意让她来帮她?
阴沁微微一笑,“她不是本宫带来的宫女。她是鬼医妙音的义女,是来替太妃调养太妃的身体的。”
鬼医之名,不管是谁都知道鬼医妙音的名号。哪怕对于一个在深宫的女子也是有所耳闻的。潇太妃没想到阴沁居然认识鬼医!更没想到的是,这个女子竟然是鬼医的义女,神情不禁有些激动,眼神开始重新打量起莞青。
潇太妃的转变让阴沁微微皱起了眉,她看着莞青,又看着潇太妃。
莞青也不知道为何突然潇太妃会用这样眼神看着自己,那眼神,像是在看熟悉的人。在她的印象中,她不并不认识宫中的人。
“你竟然是鬼医的义女?”
莞青眉头微蹙,“是”
潇太妃的身体一怔,双眼看着莞青,眼里有太多的情绪了。甚至看到了她眼里竟然闪现出泪花,是的,她似乎哭了。
这样变化,让阴沁始料未及。连莞青也觉得奇怪,她不知道这个太妃看到她居然会哭,这种感觉,好奇怪。
欢喜这么多年跟在太妃身边,也不曾见过她这样的表情。不禁认真的看起莞青来,只见那眉宇间竟然有些熟悉。脑子一道灵光闪现,似乎,这个女子竟与年轻时的太妃有些相似!
但她不敢相信,太妃当年那个孩子,生下来就死了的。怎么可能会是她所想的那样?
潇太妃对欢喜招了招手,在欢喜的扶持下站起来,一步步走到莞青的面前,那眼神,带着慈祥,慈爱,欣喜,激动……总之,是那么的不可思议。
阴沁不知潇太妃到底在想什么,一把拉近莞青在身后,瞪着她们,冷声道:“太妃这是怎么了?”
潇太妃被阴沁这一吼,也回过了神。她突然一把抓住阴沁的手,“皇后,她是哀家的女儿啊!”
这一句话,让阴沁的身体一颤,连莞青也不敢置信的看着阴沁,二人的眼神中,都露着同样的眼神。欢喜也皱起了眉头,她没想到,自己所想的,竟然是真的。
阴沁惊讶的是,她所知道的是太妃的女儿在出生的时候便死了,莞青怎么可能会是她的女儿?
而莞青惊讶的是,义父说过她是被丢弃的孤女,是被义父捡来的。她怎么可能会是一个妃子女儿?这一切,不是真的。
“太妃这从何说起?”
阴沁看着莞青,她也是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若说认亲,要么是有什么信物,要么是看到了什么胎记。但欢喜却只是看了莞青之后,便得出了这个决定。而潇太妃也认出来了。这简直就不可思议。
潇太妃认真的回忆起来,那原本的喜悦,蒙上了一层仇恨,“哀家进宫不久,与贤妃,慧妃关系很好,也深得皇上宠爱。但是当时的皇后却视我们如眼中钉,肉中刺。不管任何时候都在想着算计除掉我们。那一年,哀家有了龙子,更是成了皇后的心头大患。”
说起往事,潇太妃的眼里全是恨意。可见当年的皇后到底有多么狠毒,否则,不会让人这么刻骨铭心。
阴沁和莞青认真的听着,二人的心情也变得越加的沉重。特别是莞青,她现在的心情很复杂,想要逃离又想要再听听,她若真是这个女人的女儿,她想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她成了一个弃婴。
“哀家不知道用了多少办法,终于保住了肚子里的孩子。但是到了要生产的那个晚上,当时的皇后让太医不让哀家生下孩子。待我生下孩子的时候,那太医不忍心,便将太后的计谋告诉了哀家。刚生下的孩子,除非送出去,否则一定活不了,于是就找了个死婴换了我的孩子。太医便将孩子送了出去,这才逃过了一劫。”
说到这里,阴沁总算是明白了。当年那个太医便是妙音,他为了保住孩子,便亲自带着莞青隐居起来,让她远离了宫廷之争。难怪,他看到羽夜凌的那块玉时,便如此反感不愿出手相救。
“太妃又怎么知道她就是当年太医抱走的孩子?”阴沁很清楚,妙音的名号虽然响亮,但肯定不会是一个太医的名字。若是的话,当年皇后一定不会放过出卖她的人。
潇太妃的眼神再次露出了慈爱,她看着莞青,眼里的泪已经溢出了眼眶,“妙音这个名,是太医的小名,他告诉过哀家,哀家一直都知道。当年,哀家为了不让当时的皇后追杀我的女儿,只有不闻不问。忍住思念,想着有一天,我的孩子一定能再回来的。”
莞青听后,依旧不敢相信!她不信她竟然有个这样身份,她没想到,她还会见到自己的娘亲。此时,她已经不知道自己的心情,到底是喜还是忧又或是愁。
阴沁看着莞青,潇太妃说的,到底是对是错,除非得到鬼医点头,那就再无疑问。若她真是潇太妃的女儿,那羽夜凌又多了一个妹妹。
“太妃,先不说这是你的一面之词。本宫相信莞青也无法相信,就让她先好好想想。再本宫求证之后,再带莞青与太妃相认。”
潇太妃本是不愿,但看到莞青那一直怀疑的样子,便也只能点头同意。现在,她不能不同意。十五年都忍过来了,这短短的时间,她又怎么会忍不了。
阴沁看了一眼欢喜,她是羽洛君派给潇太妃的。这件事,她肯定会告诉羽洛君。不管如何,鬼医现在不是个简单的人,而且现在局势已经很紧张。只要有心人想拿莞青或是潇太妃做文章,对于目前的情况都不利。
最后,阴沁想了想,让人监视莞青,不如将她放在身边,看她耍何花招?
“不过,本宫想向太妃讨一个人。”
“什么人?”
“欢喜!”
潇太妃看了一眼扶着自己的欢喜,她皱了一下眉。最后点了点头,现在女儿找到了,其他人都已经不重要了。
欢喜心头一惊,她也不敢反驳。
阴沁见状,“那本宫就先回去了。”
说罢,便带着人出宫,潇太妃脸色一急,追出了两步,最后还是停住了脚步。那是她的女儿没有错,不可能错!
阴沁将莞青带回了涵青宫。并让人不得将这个消息传出去!也将欢喜交给了锦儿,让锦儿看着她。并让小李子多派了些人去玉潇宫看着,不让任何人踏进玉潇宫半步。
对于阴沁的做法,锦儿和小李子还是有些不解的。他们没有去玉潇宫,并不知道为何主子把太妃的贴身侍女要了过来,还将一个陌生的女子也安排到了涵青宫的偏殿。
羽夜凌送了拉易布诺和凤越天之后,也回了涵青宫。
比起上朝,这样的应酬更让他觉得累。
“他们已经回了驿站。在北定大概十来天便会回去,这些天,我会让人密切注意他们的行踪的。”
羽夜凌坐在软榻上,对于布诺拉易,他倒没有什么好担心的。到是对凤越天,他皱起了眉头。
阴沁将付进则的事告诉了羽夜凌,羽夜凌没想到凤景国早就在十几年前便把人安排在北定国,看来先帝确实的野心确实是不太大,否则怎么可能只是别国的人潜入北定,而北定却没有一个人在他国潜伏?
“还有,你可能又多了一个妹妹。”
羽夜凌一愣,多一个妹妹?
阴沁将今天在玉潇宫的事说了出来,毫无意外的看到了羽夜凌眼里的惊讶。相信这样的事,任谁知道了也是一样。
“你会去跟鬼医求证吗?”
“我明天就去。”
若莞青真是太妃和先帝的女儿,她相信羽夜凌也不会让自己的妹妹流落在外。只是最近事情繁多,似乎之前所隐藏的事情一下子全被扒开了,让人有些应接不暇。
羽夜凌皱起了眉头,新年的第一天,便发生了这么多事,确实让人除了惊讶之外,实在是不知道还有什么情绪。
“那个欢喜,你让玄月好好看着她。我总觉得最近不会太平。”
不管如何,现在的局势已经严峻起来,阴沁不想被任何人给戳破加快局势的发展,还有太多事没有得到解决。
羽夜凌点点头,他看着阴沁那操心的样子,心有不忍。将她抱在怀里,“沁儿,辛苦你了。”
阴沁顺势靠着他,“比起你,我轻松多了。等笑握天下之后,我们便退隐好不好?”
这些天,她心里萌生了一个想法。这万里江山,她想得。可是她得到之后,她不知道还能做些什么。不如过过她之前所想过的平凡日子,远离了这些繁华,远离了这些尘世。
羽夜凌微微一怔。他知道她想得天下的心似乎比他还强,为何突然又要退隐?不过,她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那咱们得赶紧生个儿子。”
阴沁仰头看着他,“为何?”
“没有儿子,谁来继承皇位?”
说罢,便一把将阴沁按在床上,温柔相待。
魂归谷
莞青告诉阴沁鬼医最近这些日子都在魂归谷,为了了解当年的真相,阴沁将莞青也带在一起。要问出鬼医的话,莞青必须在。
鬼医不曾想过,他的再三叮嘱,从小听他话的莞青竟然和皇宫里的人关系如此好,到现在,居然把他保护了十五年的身世都给捅了出来。此时,他不知道该喜还是该忧。
阴沁看着鬼医那懊恼的样子,知他是出于对莞青的保护,才让她不要跟皇宫里的人有来往。但现在莞青和潇太妃母女已经相见,这事实是怎么也改变不了的。
“或许是你的命该如此,冥冥之中,你和皇室的人有联系。让你能够回到你母妃的身边,我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既然现在是凌王做了皇帝,相信你们母女俩也能得到他的照顾,不会再有人害你们。事以至此,我没有什么话好说。这是当年太妃给你的金锁,算是信物。”
鬼医拿出一个小而精致的金锁递给了莞青,莞青看着那金锁,她以前问过他们怎么会有这么贵重的东西。当时义父告诉她是一个病人送的诊金,从此她便再也没有见过这把锁。
“当年是那个恶毒的皇后害得你们母女分离,她已死。你就好好回去尽孝道。走吧!”
阴沁看到鬼医转身的时候,他眼里闪现出泪花。一个强硬,脾气古怪的人,会流出泪,可见他对莞青的感情。这么多年,他早已经当莞青当做亲生女儿了吧。
莞青扑通一声跪在鬼医的身后,泪早已经滑过她的脸庞,“义父,青儿不会离开你的。十五年了,青儿从出生就是你养着,你怎么能说让我走我就走呢?你真的不要青儿了吗?”
鬼医的身子一怔,他没有转身,“你母妃为了让你平安,强忍了十五年的思女之痛,你早该回她的身边。你陪了我十五年,我很欣慰。你走吧!”
说完,又是一挥手。
阴沁听出了鬼医的哽咽。她看着跪在地上已经哭成了泪人的莞青,一个是生母,一个是养父。一人思念了十五年,一人陪伴了十五年。无疑,这是一个艰难的选择。
“鬼医若是不嫌弃的话,不如再回太医院。这样,你们便可常见面。”
莞青听后,抬起头,看着那个依然背对着她的身影,多希望他能转身答应。她不想离开他,她也想和她的母亲生活在一起。这些年,她虽然不说,但一直都想有个母亲陪伴。现在,终于证实了她是娘的孩子,她是高兴的。
但她不愿意离开义父!
“不了。尘世的纷纷扰扰,好不容易看透了,又怎可再去沾染?烦请娘娘回宫之后,告诉太妃一声,我安然的将公主交回给她。”
说完,便朝里屋走去,头也不回。
“义父……”
“青儿,回吧。若是实在是想见义父的时候,再来看看义父就可以了。回到你母妃的身边,她盼你,盼太久了。”
鬼医的声音里透着忧伤与不舍。说完这句话之后,任由莞青再怎么哭喊,他也没有出一声儿。
不知过了多久,莞青终于停止了哭泣。阴沁将她扶起来,看着那扇关起来的门,轻声道:“鬼医也说了,你可以回来看他。现在,你可以当你出去采药,只是时间久一点。你让他好好静静的,等你和太妃相认之后,再回来看他。”
莞青久久看着那扇门,这才点了点头,“义父,在青儿心中,你就是青儿的爹。青儿会常回来看你的!爹!”
这一声‘爹’,早已经让那屋子里的男人泪流满面,但他忍着,不愿再去看那孩子。怕这一看,便不再让她离开,哪怕是一步。
天都黑了,外面早已没有了动静。鬼医这才打开了门,看着青儿常背着背篓走上来的那条小路,对着他欢快的笑着。
这屋子周围,似乎还荡漾着她银铃般的笑声。
他的青儿,找到了娘。他该高兴的!
正月十五晚,凤景国和蛟龙国的两位国主都会在明日回国,做为北定国的主人,羽夜凌自然是再设宴为他们饯行。
意外的是,这些天,两国的人在北定到是相安无事,并没有想像中的会有什么麻烦。这让阴沁和羽夜凌都稍微松了口气。
“这位便是在新年期间找回的暖心公主吗?模样真是让人看了觉得心里暖暖的。”
从凤越天的嘴里听到本该从拉易该说的话,倒是让人觉得奇怪。
今天的拉易,不知怎么的似乎没有了刚来的兴致。香楠也不在他身边,这实在是不像他的作风。
“正是。”
莞青在回宫的第二天,羽夜凌便封她为暖心公主。她是潇太妃的心,潇太妃多年来的冷冰冰的心,只因她回来,便成了一个慈爱的母亲。对阴沁和羽夜凌,更是有如亲生母亲一样。这到让阴沁二人觉得沾了莞青的福。
莞青回到了玉潇宫,但是欢喜并没有送回去。
因为太妃告诉阴沁,是欢喜不停的在她耳边说着要为了皇嗣,不能让阴后称霸后宫,且又没有生子,她才出面让羽夜凌选妃的。
对于这件事,潇太妃对阴沁表达了深深的愧疚之意。并让羽夜凌当她还是当年一样,她只要安心过活就行了,什么太妃什么尊位,她都不要。
而欢喜,自然是被阴沁关起来。
“孤曾经跟太后说过,要娶一位北定国的公主,太后回给孤的话是当时的凌王心疼自己的妹妹,将唯一的湘惜公主许配了人。如此,孤便不再夺人所爱。现在,又多了一位公主,不知道北定国皇上会不再为了延续两国之友好,将公主许配给孤呢?”
这话一出,让在座的大臣都惊诧不已。暖玉公主刚刚才回到太妃身边,怎么会就这样又被许配出去?相信皇上肯定不会同意的。
不过,现在凤越天提出来,自然是有意图的。若是皇上拒绝了,他会不会借此来挑起事端,引起战争呢?
众人都猜测着。不知道皇上会怎么回答。
羽夜凌就知,这人一直都那么安分,在临走时他还是忍不住了。
“国主有如此诚意,若是朕再拒绝似乎太过不识时务了。”他这话一出口,可把阴沁和莞青给吓坏了。难不成,他忘了断情和莞青的事?
莞青的脸吓得苍白,阴沁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认真的看着羽夜凌,不知道他到底要做什么。
凤越天只是轻轻笑着,他再看了一眼莞青。那个女子,或许是长年不在宫中,少了些娇柔的样子,多了些灵气。
“不过,朕有个要求。只要国主能做到,朕自会将暖心公主送嫁到蛟龙国。”
羽夜凌话说完,看到凤越天眉头一挑,“哦?皇上说来听听。”
众人都想知道,皇上到底有何要求?
“国主若是能答应朕,待公主嫁过去之后,后宫不得再有其他妃子和女人,立她为后,只为她一人。不知国主可否做到?”
这样的要求,让众人哗然。皇上这是怎么了?以为他可以做到后宫只有皇后一样,其他男人也能做到吗?不过转念一想,皇上这是在为难蛟龙国国主呢。
阴沁听后,到是松了一口气。她就知道羽夜凌是不会将莞青嫁给他人的。不禁看着莞青,她的脸色也缓和了些。
凤越天哈哈大笑起来,“皇上真是会开玩笑。孤乃一国之主,后宫怎可只有一个女人?天下的男子,恐怕也只有北定国皇上有这样的痴情了。看来,这国姻是联不成的了。”
阴沁以为他会再说点什么,不曾想过他这么快就放弃。看来也只是想要玩玩而已。那他的用意又是什么?
布诺一夜都很平静,在听到这事的时候,总算是露出了笑意。阴沁再看一眼,发现不知何时,拉易竟然不在大殿之上了。不由微微皱起了眉头!
“哈哈!朕也以为国主是在跟朕开玩笑,所以也开了个玩笑。暖心公主在未认祖归宗时,以有心上人。若是国主真答应了,朕还真会做了罪人。”
两国君主就像是在打太极一样,明明二人之间火药味十足,却又像是好友一般。灿烂的笑容里,都带着点点星火。
“看来,孤真该为得伊人而冒险,不然,怎么知皇上会不会舍得斩断了暖心公主的姻缘?不过,孤觉得北定皇室的婚嫁真是与众不同。”
女人对于凤越天来说,是可有可无的。他不会为了哪一个女人而做牺牲什么。对于他来说,天下才是最重要的。即便如此,他也不忘暗嘲羽夜凌。
“国主乃是做大事的人,怎么会为了女人而冒险。北定的婚嫁,朕希望有一天可以让天下百姓也能效仿。”
这句话的挑衅意味已经很明显了。羽夜凌如鹰的双眼看着凤越天,二人之间的轻量,已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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