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
依娜张开口,还想再说些什么刺激越秋,被突然低喝的闵靖制止了。他目光如电射向她,眼中的嫌恶几乎无法掩饰,“吵够了吗?帮她解蛊!”
一句话道出来,两个女人忽而一致看向了他。
越秋是没想到,本来以为闵靖奇怪地不受依娜控制,又把她掳到这里来,是情绪上的反弹,依旧想要把她留在身边。而依娜则是惊诧,他的性子向来不爱解释,除了真的对越秋做出的那些伤害,其实他们之间还存在着诸多误会,只是他不说,她当然懒得好心挑破。
这次虽然同样没有解释,却从言语和态度中表露无遗。
他厌恶她,那么越秋就根本不必担心他会眼睁睁看着她被她欺凌。
“你也认为我把你带到这里,是为了让她对付你?”闵靖突然对上了越秋的视线,语气瞬间变得凝重,和她对视的黑眸沉沉。
她眼睫轻垂,缓缓地问:“不是吗?”
“不是。”
他的回答斩钉截铁,郑重而真诚,在她抬头的那一刹那,又再次重复,“不是。”
或许最初他是想告诉她,她准备去喜欢去爱的那个男人有多么可鄙,忽略她心里会受到的打击,用尽一切办法,也不过是为了使她回到他身边。
可是,他爱她,也欠了她。
直到现在他才恍惚有些明白,她平顺安康,喜悦快乐,才是能使他内心平静而愉快的事情。
越秋没有说话,他也不准备逼迫她信任自己,只是侧过头催促依娜,“快点。”
“你要想清楚。”依娜的脸色明显变得和水一样沉重,又有些难看,不为什么,只因他的选择让她不高兴。
“如果你选择让我治愈她,那我就不会再有多余的精力去帮你解蛊。我想这对你来说,很重要。”最后三个字她咬的异常用力。
但凡有一分的可能,他都绝对是不允许自己受人控制的。
可是为了这个女人,他居然肯做到这一步,这让依娜异常地愤怒。所有的谋划都像是竹篮打水,她用尽心机得到的结局,依旧是腐烂破败!
“你知道,她对我来说更重要。”闵靖听了忽而一笑,带着不经意地轻嘲,居高临下地看着眼前蛇般邪恶的女人。
他清楚地明白这句话能打击到她,所以毫无意外地看到了对方气怒地颤抖。
过了很长一段时间,才听到依娜因克制而变得嘶哑地回答,“好,好。”
她重复着,诡怪地吐出四个字。
“如你所愿。”
·
解蛊听起来复杂,对正主来说要准备的东西却不多,除了早就制好的丸药,也只用一管竹笛,一只母蛊,再准备好异族仪式需要的用品即可。最重要的一点是,除了她和越秋,不能有外人在场——包括闵靖。
闵靖固然不信任依娜,但在这个节骨眼上,除了矛盾地威胁和信任她也没有别的办法。
仪式用具都不在将军府内,而是郊外依娜特地为自己寻的住处,一间竹木制的房子,高脚楼,周围地上除了茂盛的草木,就只剩下色彩斑斓的花蛇们不时探头交耳,发出嘶嘶地可怖声响。
依娜一路无风无险地走过,回身站在高脚竹楼上,挑眉看着不远处被困在群蛇之外的越秋。
她在表明着,这里是她的地盘,想对越秋产生心理压制。
越秋一身青裙白裳,清冷素洁,与那斑斓的毒蛇形成鲜明的对比,她低眼下望,又回看显然面有得色的依娜,忽然问出奇怪的一句话,“你不心疼?”
声音似流淌地清泉,轻击着顽石。
“你说什么?”对方嘲讽似地冷笑,“越秋,故弄玄虚对我没有用,你要是想让我刮目相看,就拿出点真本事来。没用到连蛇地都过不了的人,不值得我费心解蛊。”
“我是说你的蛇。”越秋依旧按照自己的节奏,轻缓地说道。
她裙摆微动,没有滞涩地往蛇群里走去。
“你不心疼它们吗。”
同依娜一样没有遇到过阻碍,她走过一段路,终于在当中百草中央停住了步伐,抬眉细细地与依娜对视,“它们就要死了。”
才刚察觉情形不对劲的依娜,面色猝然大变。
刚刚缠在越秋脚边的花蛇全都奄奄一息地伏在地上,蛇皮开始褪色,变成可怕地焦黑的颜色,就像是弯曲了的木棍。
“你做了什么!?”她生气地质问。
“你觉得呢?”越秋一步步走近她,语调轻而冷淡,“依娜,你不是天真的人,怎么会看不出我做了什么。”
依娜的愤怒更盛,“你杀了它们!”
越秋已经走到了她身边,与她擦肩而过,先一步走进屋中。
“这是我们都知道的事实。”她说,“你对我的考验我通过了,你该准备解蛊了。”
依娜愤怒地转身,脸色在片刻间的扭曲之后,重新恢复了刚刚那奇怪的笑容,她带着十足的恶意问:“你确定?在你杀了我的宝贝们之后?”
越秋听到后也同样回过身,和她目光相对。
“我确定。”罕见地微微一笑。
“在我——掌握绝对优势之后。”
“绝对优势?你?”依娜嗤笑,嘲讽的目光在对方身上扫了一个来回,笑声更大。
可惜她没能笑多久,蓦地,全身骨节处突然传来剧烈的疼痛,那如洪水海啸般地痛感,在猝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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