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苏霁瑶不知道怎么称呼墨棋染,虽说回答的很溜,但这其中总免不了心虚。
安智淑怔怔的看着苏霁瑶,眼神中似乎流动着些许不信。
“哈…”安智淑突然笑出了声。
在苏霁瑶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安智淑又说:“你还是别骗我了,刚刚的都是幻境吧?!”
她说的极为肯定,但对于苏霁瑶来说太过肯定却并不是什么好事。
太肯定说明她心志坚定,心志坚定的人一般不会接受她这种神乎其神的疗伤方法,更不会拘泥于药物的调节,而此刻的她的这番话恰恰说明了一个问题,那就是:她,安智淑做了一个决定,这个决定也许会改变很多人的命运。
“陛下…”这么想来,苏霁瑶显得有些忧心忡忡。
“你不用劝我…”安智淑笑笑,十分无奈。她这个年纪露出这样的笑容,是个人都会为之动容,那笑太过沧桑,那是一种经历了大灾大难之后的释然。
大灾大难,安智淑的一生的确是经历了,但是这种释然却来得太过突然,让苏霁瑶有些无法接受。
安智淑坚定的看着苏霁瑶,又说:“我这一辈子,经历了不少事,开心的有不开心的也有,可我却始终放不下那些早就过去了的不开心的事,用这些事我折磨自己折磨别人,我好累…我想放手了。”
“那你的国民怎么办?你终其一生未曾再嫁守护着的安国怎么办?”
“守护?”安智淑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我连自己都守护不了,还想去守护别人?你错了,未曾再嫁是因为我忘不了棋染,而且安国我向来是听之任之,从不曾守护过一次。”
苏霁瑶被她的发言震得无话可说,想来的确如此,看安智淑那股忍耐的劲儿,如果她用心做的事,那安国绝对不会是现在这种内忧外患的局面。
仿佛是预见了苏霁瑶内心的震撼,安智淑继续说道:“好久没有这么清晰的见到棋染的脸了,刚刚的梦太真实,真实到我不愿再面对现在这般难堪的局面,这位公子,拜托你让会回去吧…”
这就是安智淑心中所想,她滥用药物也是为了能好好的在梦中与墨棋染相会。
这种认知让苏霁瑶唏嘘不已,杀伐果决的皇帝何至于此,到底一个“情”字误人啊。
安智淑的决定,苏霁瑶无权干涉,但是此刻不帮她,她突然觉得于心不忍。转念一想,各人有各人的缘法,这个世界有太多的强者在虎视眈眈的盯着安国这土地,争来争去最终也不会是安智淑的,倒不如圆满的给她一个结局。
也罢,就这么应了她吧。
苏霁瑶一阵叹息。
苏霁瑶应了,安智淑露出了欣喜的笑容。
“陛下,无论如何这些事情急不得,请您先回去将安国的事情打点一下,我会陪同您回宫,只要一安排好我们便可以开始。”
她这么说,安智淑也没什么异议,如此,便敲定了。
二人协同着被打醒的和掌柜一同回了前厅,在和掌柜看怪物一样的眼神中,苏霁瑶安安稳稳的回到了原来的座位。
见安智淑回来,本就没走远的人们又在第一时间赶了回来。
他们不知道这期间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对一些事情还是心知肚明的,就比方说这个一脸灰白的和掌柜还有似有似无看着那位无名少年的女帝的视线。
想到这儿,有些人就开始悔不当初了,为什么自己当时就不能像那位无名少年一样跟着女帝出去,说不定就能讨好这位了…可后悔也没用,这事儿就这么完了。
当天,安智淑就带着苏霁瑶一行人入了宫,连后面的行程也不顾了。
至于莲迹和然公子这二位,也不知使了什么手段,他们也在这一行人之中。当然,苏霁瑶也是顾不得那么多了,随他们呗。
马车之上,淳于晋却是开始打听今日在屋里发生的事,对此,苏霁瑶也没什么隐瞒的,将安智淑的故事一讲,饶是这几位,也都沉默了。
倒是苏白光这孩子的脸色有些不对,苏霁瑶在聊天的同时也注意到了她的不同。
这孩子…
苏霁瑶心中隐有算计,却不得章法。眼下已经入了皇城,再多的思绪也被这府里堂皇的牢笼所摄了回来。
就是这个地方,一步错步步错,容不得半分差池,容不得半分迟疑。
苏霁瑶将一切情绪隐藏起来,只等着后来再算。
刚入宫,他们便于安智淑分开了,苏霁瑶也知道急不得,故而也是听之任之,随着老宫人一齐到了安智淑专门安排的寝殿——容和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