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切都晚了,因为刚刚她们的每字每句,都被靠在窗边暖榻上的云素染听了个真真切切。
一瞬间,似乎心如梦境般碎了,将梦中所有的美好,都刻上了极痛极伤的烙印。
雨一直顾我的下着。
一阵凉风吹开雨帘,在雕窗边拂过,心已成灰,手炉的温度从她掌心一点点的退去。
毫无波澜的面容,染上了让人动容的哀伤,痛苦的紧闭上双眸,不该是这样的!他们明明该是幸福的!明明此刻她该是依偎在他怀里听雨话情浓的,可偏偏,老天和她开了一个玩笑,转眼间就让她从云端跌落到了泥沼里,被冰冷和窒息包裹着陷入了绝望。
将身体蜷缩在一起,本以为已经干涸的泪就如这窗外的雨水般怎么也停不下来了。
原来夏日的雨竟会这般冰冷凄凉,零星的雨点打在鸳鸯瓦上,在一滴滴的滚落下来,这大雨中细微的声音却清晰传入了她的耳里,仿佛这颗颗冰冷的雨滴还嫌她此时不够哀痛,又将这寒凉砸在她已成灰的心上,既痛又冷的悲伤,又有何人来安抚她此时的无助与彷徨。
——我是雨一直下的分界线——
此时的刑部大牢深处。
顾三想尖细的嗓音,隔着那道厚重的铁门在阴暗潮湿的甬道内回荡,却是清晰无比。
隐在黑暗中的洛离殇,唇角微翘,明日吗?洛熙皞还真是着急!
也对!他是他的心腹大患,既然捉住机会,当然是越快斩草除根越好了。
笑意扩散,黝黑的瞳眸在黑暗中闪着湛蓝的光亮,那幽光美丽却危险至极。
顾三香,吞咽了口口水,心想着,总算是将这圣旨宣读完了,他从没觉得这圣旨这般冗长,这般涩口。
宣的他是口干舌燥,心中发凉,深吸了口气,他可再不想多呆在这儿半刻,将手中的圣旨递给守在门外的守卫,声音明显低沉了许多“明日带他上刑场时一并带去知道吗?”
虽然是吩咐却带着那么点小心翼翼,那高大魁梧的守卫,目不斜视,冷硬的脸上没有一点变化,将手中的圣旨握在宽大的掌中,冷冷的回了一个字:“是!”
顾三香也顾不得这守卫的冷淡,赶忙转身想走。
“外面下雨了是吗?”厚重的铁门内传出了清淡悠然的声音,听在顾三香这里可就是犹如鬼哭狼嚎的夜枭之音了。
身子惊的一颤,要走不走的定在了原地,踟蹰着要不要回答,心中一慌,就脱口而出道:“回王爷,这外面是正下着雨呢!”
答完了,他险些抽自己一嘴巴,这阎王已经被陛下贬为庶人了,自己怎么还称呼他为王爷呢!暗自恼恨了一下,仿佛背后有猛兽追赶似的,匆匆离开了。
甬道墙壁上的油灯,啪的响了一声,灯光又暗了一些。
“外面这雨下的如何?”洛离殇当然知道顾三香早溜走了,这一声询问又是在跟谁说呢?
那手握明黄圣旨的守卫,冰冷的脸上倏地有了其他的情绪,那就是恭敬。
转身极其恭敬的弯腰拱手道:“雨大而密!”
“是吗?”简单的两个字却透着很深的牵挂与眷恋,洛离殇重重的叹了口气,心里全是担心,这么大的雨,不知道那小女人的寒症会不会发作?
守在铁门另一侧的守卫听了顿时眉目都含着痞笑,与刚刚的冷硬截然不同,“王爷是在担心王妃吗?”
那手握圣旨的守卫立马瞪向他,带着严厉的警告意味。
可那一脸痞笑的守卫却仿若未看见般,继续道:“不如您偷溜出去瞧瞧!没人会知道的!”
“傲霜!”手握圣旨的守卫怒斥道。
傲霜没心没肺的嘿嘿一笑,“哥~我也是为王爷着想嘛!你急什么!”
被他换做哥哥的守卫,立马将手中的长戟一横,抵在了他的胸前,怒目而视:“你若在这般对王爷无礼,就算是亲兄弟我也不会手下留情!”
“你可是在娘灵位前发过誓的,说要好好照顾我!你敢违背誓言!小心天打雷劈!”傲霜立马将搬出了杀手锏。
傲风眉峰一蹙,虎目中却是无半点退却之意,沉声道:“大不了!我在自尽给娘谢罪!”手中的长戟又加重了几分力道。
就知道他这个兄弟,是个开不起玩笑的,说什么他都能给你当了真去。
胸前抵着的长戟,戳的胸口生疼,刚想开口。
就听!“闹够了没有!你们俩若是谁也不想活!本王倒是可以成全!”这话中有多少阴森带血的戏谑,他兄弟二人自然是知道的,可是这绝对不是开玩笑,而是王爷生气的前兆。
傲霜也不敢在贫嘴了,赶忙跟着傲风一起跪在了地上。
“属下知罪!请王爷责罚!”
傲风心中既无奈又生气,眼角瞥向傲霜,就看到那缺失的右耳,他这个弟弟就是不长记性。
“王爷!傲霜他口无遮拦,是我这个兄长管教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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