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说:“你认识我吗?”
李妈点头:“嗯,可心小姐来宜园都有好些日子,我们这些下人,怎么会不认识?”
可心着急地说:“你帮我找一下耳环吧。”
李妈望了望钟表,本来是送饭时间,她应该去送饭的,但她又难以拒绝可心的请求,只好将饭盒放下来,先帮助可心一起找寻耳环。
可心来到一只一立方米的鱼缸边,指着水里喊道:“我的耳环掉在水草上。”
李妈走过去,果真看到她的耳环被勾在一片水草上,水草在水里摇摇曳曳、轻如羽毛,耳环仿佛随时都会掉到鱼缸里,到时再捡起来就大费周章。
“李妈,我怕用手伸进水里去捡,幅度太大,耳环会掉到鱼缸里,你身上有没有什么东西帮我勾住耳环?”
“我用钥匙扣帮你吧。”李妈从身上掏出一串钥匙,用钥匙扣伸进水里,轻轻勾住耳环的钩子。她非常小心翼翼,渐渐把耳环捞出水面。
“捞到耳环啦?”可心佯装惊喜,凑上前去看,却撞了一下李妈的手肘。李妈猝不及防,手上的钥匙连同耳环都掉到鱼缸里,惊得鲤鱼四处乱窜,整个鱼缸,哪里还看得到钥匙和耳环?
“真不好意思!”可心把手伸到鱼缸里,在鱼缸里捞来捞去,但她捞了很久,还是一无所获,她气馁地说,“李妈,我这就找人收拾一下鱼缸,帮你把钥匙找出来。”
李妈无可奈何地说道:“也只有这样。”她看着钟表,面露焦急的神色,“可心小姐,我还有事忙,先走了。”
“好,我找人收拾完鱼缸,找到钥匙后,就让人将钥匙给你送去。”可心颇为内疚地说。
“谢谢!”李妈拿起饭盒,匆忙返回原路。
可心看着她的背影,猜想她应该去找另外一串钥匙开门。她走到鱼缸边,伸手一捞,便将刚才藏在水草深处的钥匙捞起来。她将钥匙藏好,开车出了宜园,以最快的时间去到附近的钥匙铺里打钥匙。回来后,她又把原先那串钥匙丢到鱼缸里,找了师傅来清理鱼缸,捞出钥匙给李妈送去。
三天后,安仲阳刚好要去外地出差两天,可心心想她终于有机会打开那道神秘之门。她在客厅里送别安仲阳,为他系好胸前的领带。
“可心,我回来时,你还会在吗?”安仲阳捧起她的脸蛋,颇为感伤地问她。
“我能去哪里?”可心表情淡定地问他。
“我不知道,你太自由了!这个世界,没有人能真正抓得住你。”
“你可以抓得住我,因为我需要一处可以停泊的港湾。”可心很认真地讲起。
安仲阳将她搂入怀里,动情地说道:“我爱你!可心,让我做你的港湾!”他低下头,吻住她的嘴唇。
可心没有拒绝他,这是她最后一次让他吻她,目的是给他打一针强心剂,好叫他安心出差。
安仲阳从她的视线消失后,可心没有再浪费一分一秒,便走向板楼。现在是下午时间,板楼里没有其他人进出,四处静谧得有些恐怖。
她到八楼那间屋子前,正用钥匙开门,不知从哪里窜出一只野猫,朝她扑了过去。她被吓了一跳,将野猫赶走,打开那间屋子的门。这间屋子很宽阔,光线却很暗,客厅四面的窗户都紧闭着,窗帘全拉了起来,密不透风的屋子,药味夹杂着香水味,给人一股阴郁得窒息的感觉。
可心见客厅里空无一人,便走向每一间房间。就在打开主卧室门时,她被吓得面色铁青。卧室的轮椅上坐在一个长发垂腰的女人,那女人背对着她,可心看不见她的脸,只感觉她死气沉沉、毫无生机。
那女人听到门口有动静,并不转过身来,她就一直呆坐着,仿佛这个世界任何事情都无法对她构成影响。
“你是谁?”可心禁不住开口问她,因为心里害怕,她的声音有些颤抖。
“我是谁?”那个女人听到可心娇滴滴的声音,忽然哈哈笑起来。被禁锢在这间屋子这么多年,她第一次听到年轻女孩的声音。柔柔软软的,比百灵鸟的声音还好听。
“你到底是谁?”可心再一次问她。
“我也想知道我是谁。”那个女人从桌上捡起一面镜子,仔细端详着镜中的自己,她发现鱼尾纹悄悄爬上眼角,不知不觉间,自己已不再年轻。而他,三十多岁的他,正是如狼似虎的年纪,又是成功人士,身边自然不乏新欢。但她还是想知道,到底是怎样的女孩,有那么大的魅力,令从来都克制自律的他,变得情不自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