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3 梦醒

    这个发展到底是怎么回事？

    夏之时全身瘫软。要不是林鸣枭一直搂着她，她都要倒在地上了。她虽然看过很多电视剧，可是当一切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时候，真的什么感觉都没有了。

    只有空白。

    月影稀疏，黑暗笼罩大地。冷风狂灌，操场里的树都有了些年代了，粗大挺拔，却也在夜风的拉扯下左右摇摆。树枝摇晃，遮住了路灯的光亮，使得整个操场忽明忽暗的。她在他的怀中，唇齿相接，几近窒息。她仰着头，眼前除了夜空暗沉之外就是他。

    林鸣枭。

    时间仿佛静止了，天地相融，沉沦为黑色。眼前微弱的光芒来自他如同星辰般璀璨，如同琥珀般绚烂的双眸。他一直睁着眼睛，毫无保留地看着她。

    “哈……”口齿不清，她根本说不出话，只能借着短暂的空隙喘口气。

    “累了？”他的声音仿佛来自天边。

    “废话。”她的声音竟然也一点都不像自己。

    “那歇会儿？”他停下了动作，可是并没有离开，而是慢慢磨蹭她的唇角。

    “嗯……”她这才觉得呼吸通畅了起来，却没有发现自己现在的声音多么不自然。就好像浇了蜜汁的粉色百合花，湿漉漉的，粘稠却沾染甜香。

    短暂的休息，短暂的回归人世。她的头脑依旧一片空白，只是窝在他的怀里，听着夜晚的风呼呼吹过耳边，听着树叶的哗哗声，听着他并不均匀的呼吸声。林鸣枭今天到底吃了什么还是喝了什么，怎么被他碰过后唇齿间都是花香？而且还不是市面上那些香水的气味，是真正自然山林中花朵的香气，清新而舒服。她砸吧了一下嘴，感觉自己好像吃了花一样，甜蜜蜜的。

    “休息好了吗？”他的脸庞就在她的眼睛前几厘米位置，好看的眼睛依旧无尘，就那样毫无保留地看着自己。那眼神虽然温柔，却在夜色下熏染了一丝暗影，看起来沉静却潜藏着让人不安的狂躁情绪。

    “嗯。”他的眼睛太好看，太迷乱人心了。这样的他和平时是完全不同的，完全脱下了纯白的外衣，被黑暗席卷，被冷夜侵染寒意，仿佛再也无法回头……让她一点点都不忍拒绝。

    “那继续？”他咬了咬她的嘴唇，舌尖抵着她的牙齿，一副随时待命的势头。

    “嗯……”她刚想闭眼，他的手机却响了起来。

    林鸣枭立刻停止了动作，摸出手机。“鸣枭，你怎么还不回来？”电话那头，宋维明嚷嚷着，“都晚上了，不去自习啦？！”

    “啊……”林鸣枭支支吾吾的，半天不知道说什么。

    他的声音似乎回到了原音，被冷风吹过后显得格外森冷而寂寥。刚刚的空白与涣散如同海水一般慢慢退潮，梦一般的旖旎与甜腻在一点点消失。夏之时感觉自己似乎越来越清醒了。

    梦醒了。

    “我，我和夏之时在……”他吞吞吐吐的，漂亮的眼中满是不安与慌张，却说不出完整的句子。他惊惶的表情和刚刚的羞愧难忍的模样如出一辙，让她皱起眉头。

    你在害怕什么？

    你是不是也醒了？

    或者说，你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到底做了什么？

    她摸摸自己的嘴唇，他的气息还在唇边。她第一次吻的人，俊朗而温柔，善良而纯真。一切都十分完美，除了一个问题……

    他们不是恋人。

    “林鸣枭，你竟然用我的初吻来证明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