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不禁感慨。这金伯曰,原先她因为金家的人对他也有成见,当他是个伪君子。不管是真君子还是伪君子,看他今日的表现,却是是长袖善舞,兰方越这种人极其心高气傲,看不上眼的绝不会多说,金伯曰却能让他这么快笑出来,可见至少在交朋友这个能力上,还是很突出的。
“呀!好辣好辣!”小红袖忽然打着舌头叫起来。
知秀转过头去,见这孩子拿着她的酒杯,杯子里本来还有小半杯,此时已经空了,顿时吓了一跳道:“你这小东西,不会喝酒了吧!”
小红袖脸上红扑扑的。嘴唇尤其嫣红如血,两只眼睛泪蒙蒙,不知是不是被烈酒给辣的。她努力地张大眼睛道:“我,我就是尝一尝……”
知秀一把从她手中抢过酒杯道:“你这孩子。酒也是能随便喝的!”
话没说完,就见红袖已经摇头晃脑起来。
“二姐,你怎么变两个人了?”她嘟嘟囔囔,“哎呀,我是不是要飞起来了,好轻呀好轻呀。”
知秀哭笑不得,这孩子没喝过酒,这样烈的酒一口下去,她就晕了。
旁边人看得都好笑,兰薇道:“这鬼灵精。也是个胆大的。这么烈的酒。也敢一口吞。”
小红袖已经摇摇晃晃坐不住,知秀把她抱在怀里,苦笑道:“如今可怎么办。这孩子看来没喝过酒的,待会儿可别吐了才好。”
兰薇仔细看了看红袖的脸,道:“我看她的样子,说不定是个天生的酒量。不妨事,叫船老大掉一条鱼,做碗解酒汤给她喝。”
她大声叫船老大进来,吩咐他去钓鱼。
这画舫后头跟着一条小船,船上有煤炉锅铲等物,还有厨娘两人,就是为了这些贵族子弟们开伙准备。
在解酒汤做好之前。知秀只能把小红袖平放在席子上,拿一个毯子给她裹了。做好这些,回过头来,见坐在金仲方后面的西门延昭正不悦地瞪着她,便苦笑一声。
又不是她故意让红袖喝酒,这孩子这么调皮,哪里看得住。
“绣心表妹今日怎么也在这里?”金伯曰适时地开口问。
知秀看了他一眼,道:“我与七公子有些交情。”
金伯曰眼中闪过一丝异色。
金仲方却是直接高高挑起了眉毛,显然对于她跟兰方越有交情很是惊讶。在他看来,西门延昭在兰方越面前都是恭恭敬敬,不敢说出“有交情”这三个字呢。
因为娃娃亲的事,知秀对金伯曰还是有疙瘩,对口无遮拦的金仲方自然讨厌,不愿跟他们多说,转过头凑到兰方越耳边,低声道:“你不是说有好戏么,就这三个人?”
她做这动作时很自然,但在金家三兄弟看来,一个未出阁的女孩子跟一个年轻男人这么亲密,就有些不对头了。
金仲方就在金伯曰耳边道:“大哥你看,这女人当着你的面跟其他男人亲亲我我,可知平日行为必是不检点的,难怪有那样的传言。”
金季平道:“二哥不要妄自揣测,我看这船里,绣心表姐跟七公子是好朋友,亲密一些也未必不对。”
金仲方瞪他:“你知道什么,我看这女人就不是个安分的。”
金伯曰道:“都闭嘴。”
他们三人说话声音很低,但也难保旁边不会有人听到。金伯曰一开口,金仲方和金季平便都闭了嘴。
金伯曰回过头来,看兰方越也凑在知秀耳边说话,比起旁人,两人确实显得过于亲密了些,心里莫名地也有些怪异的感觉。
“金大公子?我在跟你说话呢!”兰薇提高了声音。
金伯曰回过神道:“二小姐说什么?”
兰薇笑道:“金大公子在看什么,这样专注?”她顺着他的视线看去,见知秀和兰方越两人在说话,心中略一思索,脸上微微一笑。
“我方才问你,对前线战事如何看待?”她也没有探究,只是问起刚才问过的话题。
金伯曰便道:“如今的形势,昭武人一连攻下几座城池,正是气势如虹的时候,反观黑矛军,节节败退,连主帅柳奔都以求援为名退居到大北平府沿线,确实令人忧虑。不过听说,帝都已经决定将黑矛军、青甲军和虎狼军合并成联合大军,共同抗敌,想来以虎狼军和青甲军之能,扭转乾坤并非难事。”
兰薇道:“青甲军和虎狼军的战力自然非黑矛军可比,不过现今三军联合,主帅未定,不知金大公子觉得何人最有希望?”
金伯曰正要开口,外面突然传来一声闷响,船身猛烈地晃了一下。
大家都吃了一惊,停下了话题,纷纷扬言询问。
兰方越飞快地对知秀道:“看,我说的好戏,要登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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