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沉如水。
沈悠然轻盈的睫毛眨了眨,睁开眼。入目是淡青色的帐幔,帐幔用同色系流苏固定在床栏上,床栏处是精雕细琢的睡莲图案。
再低头看看自己涂着粉色蔻丹的葱白嫩手,分明不是自己的,这是……
噌的一下,她惊坐而起,睡意全无。
她清楚地记得,自己在酒吧与朋友喝酒,只因心情低落,多喝了几杯,便不知不觉地睡着了,可是醒来,怎么就变成这样?这是哪里?
一个不好的念头涌来——穿越了!可是,怎么会……
“谁!”她心中正疑惑之际,窗前一道黑影闪过,正要上前,窗户已被推开,一个身穿黑衣的男子轻巧跃入房间,接着回身迅速将窗户关上,而后,便一脸戏谑地朝自己扑来。
沈悠然看着来人,本就因穿越而烦恼的情绪,此刻仿佛找到了发泄之处。
她迎着他迈出一步,伸手便扯住他右臂,向后一扭,黑衣男子便闷哼一声背过身去,同时右臂被沈悠然扣到了身后。
“放肆!还不放手!”他先是一怔,随即愤怒地吼道。
“你若再喊,信不信我切了你的舌头!”她板着脸,还故意在旁边桌上取了剪刀把玩起来。
“你……”
“嗯?”冷哼一声,手中剪刀抵在了他的脖颈。
刀尖带着凉意,黑衣男子心里也生出些许凉意,他压低声音,“别……别,美人……咱有话好商量……”不是都说,这女人空有美貌,无才又愚钝吗?她怎么会有这么快的身手?
沈悠然正要说话,突然脑袋一晕,一股不属于自己的记忆冲进脑海。她用力摇摇头,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然后在他怀中找了找,掏出几根结实的绳子,冷笑,果然是来绑架的,东西倒是带的齐全!
脑子依旧有些晕,她硬撑着将他的双手与双脚紧紧的绑住,这才松了口气,上下打量起他来。
面如刀刻目如星,眸深邃,眉上挑,邪气却难掩冷漠,红唇薄而轻抿,肆意乖张,一身黑色长衣,身形笔挺,以黑曜石冠束发,黑带环腰,虽然简单,却不失尊贵,那不仅仅是衣料的考究与名贵,更是他与生俱来的尊贵之气。
边看,还边瞪着眼睛恐吓他,“别妄想呼救,也别试图逃跑,信不信,我有无数种办法让你生不如死?”
“哼。”狠狠瞪了沈悠然一眼,便扭头,再不看她。他面上虽表现慌张,心中却觉得有趣,明明是被陌生男子夜闯闺房,可这女人的眼神里,除了不解与烦躁,竟看不到无丝毫应有的愤怒与惊慌。
沈悠然恐吓够了,便不再理他,她也看出,这个男人对自己并无杀机,于是坐在离他最近的凳子上,一边假装监视对方,一边默默整理脑海中那份不属于自己的记忆。
从记忆中得知,自己这副身体的主人,也叫沈悠然,是云国礼部尚书沈天良的嫡女,自小丧母,她生性纯良,与世无争,和家中的庶妹沈玉芙关系最为交好,每天过的倒也开心。
而她最后的记忆便停留在今日身体不适,未脱衣裙,早早睡下……
那么,沈悠然蹙眉,她不解为何自己会重生在这样的女子身上,难道这身体的主人已经死了?
想到这里,她不禁吓了一跳,若是原主毫不知情地死去,恐怕这府中便是危险重重。但又转念一想,既来之,则安之。事已至此,自己以后一定要多加小心,尤其是那个沈玉芙,她对原主似乎关心的有些过分……
理清这些记忆,她懒懒地睨了男人一眼,问道,“你是谁?”
“本……你管我!”他轻哼。
“来做什么?”
“不告诉你!”那男人极其可恶。
“是吗?那你入我闺房……”她本唇边带笑,此刻却面色一冷,同时刀尖抵上他的腰部,“想毁我清誉?”
沈悠然突然发难,他一时未察,吓得一哆嗦,“你,你怎么知道?”嘴上虽如此说着,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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