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参加了蒋兰的葬礼。
说来我也对她的确有几分同情,不过还没到那种要来参加她葬礼的地步,我也不想对她或者父亲的死进行调查,因为我说过,我不想惹麻烦。都说血浓于水,但很遗憾,在面对父亲之死的谜团时,我没有那种想要迫切揭开的yu望。我的这种冷漠态度让我自己都感觉惊讶。云朵朵是不是知道我会这样呢?不然,她怎么会说出“不让我调查”那样的话?她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故意给我找了一个台阶下。
那么,为什么我要来参加女助手的葬礼呢?原因就是——我想看一看她的尸体。无论如何,我都不愿相信世界上会有和她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我提出看她一眼的要求时,她的家人(她有一个弟弟)有些惊讶,因为我是提出这个要求的第一人。他问我是不是确定这样做。
我肯定地点头,便请他打开棺材。其实,这具尸体一点儿都不可怕。我仔细审视着她,她生前我都从来没有这样认真地看过她。她的脸经过细致的休整、美容,虽有些苍白,看起来却反而显得比她生前更平易近人。她的头发被梳得光滑平整,额头有被撞凹的迹象,眼睛闭合着。经过尸体美容师的手一鼓弄,不仔细看都看不出这个女人是遭遇车祸而死的。我又一次仔细看她的模样,觉得自己根本挑不出任何纰漏——她就是她,不会是另外一个女人,即使这事实多么不可能,这也的确是事实。
在我即将离开时,我注意到了一个漂亮的黑衣女人。
这不是我第一次看到她。
在我父亲的葬礼上,她也曾出现过。那晚,在前来吊唁的人中,她显得最为引人注意。她穿着一袭黑衣,身高足有一米七,五官标致冷艳,葬礼为她的面庞蒙上了一层肃穆,这让她看起来更加不容易接近。
她是谁?
在场的人我几乎都认识,唯独不认识她,而且我断定在我逝去的二十七年里不曾见过这个女人。毕竟她那么漂亮,只要见过一面,我肯定就会记住她的。她是我们的远房亲戚还是父亲认识的故人之女?我觉得我应该对她打声招呼,这是一种礼貌,不过,也可以理解为我另有居心。请原谅我在我父亲的葬礼上,又一次选择了对他的不尊重,毕竟我需要活下去,而想要活下去就一定会有所需要,而父亲死了,他什么需求都不会有,他会和大地、和天空融为一体,成为自然的附属物,成为尘埃、空气,成为过去。
我正朝她走过去的时候,她抬眼看到了我。视线相对的那一刻,我察觉到她的眉头皱了一下,眼里闪过一丝冷酷的光泽。随后她转身就朝与我相反的方向走。走得那么快,好像要故意避开我。
我紧走几步,想要追上她,却被一个熟悉的人拉住,询问我一些关于今后打算的问题。就这样,我和这个女人第一次擦肩而过。
现在,在女助手的葬礼上,我又一次朝她走去,只是这次是偷偷的,经历过上一次,我感觉到她在避着我,所以这一次我要来个出其不意。
哪知她竟然令人出乎意料地jing觉,没等我靠近就已经注意到了我的举动。结果她掉头就走,快得就像逃离瘟疫似的,盘在脑后的发髻都因为她走得过快而颤动不停。我朝她追去,出了殡仪馆正好看见她坐进了一辆黑sè雪佛兰里,很快,雪佛兰奔驰而去。就这样,我和这个女人第二次擦肩而过。
我询问女助手的弟弟,问他是否认识这个女人。我对于这个女人的外貌描述让他很快记起了她,可是他告诉我,他也不认识她,他也从来不知道他的姐姐认识这样一个漂亮女人。
这个奇怪的女人!
她到底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女助手的葬礼上?为什么见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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