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直接拒绝,却是显得戒心太过重了。
随即,她直接道:“我有兴趣。”
袁光启坦白直言,道:“相信沈小姐知道,有兴趣的不止你一个。”
沈卓航笑道:“我自然知道还有谁有兴趣。可凭您袁光启,自然能解决这些麻烦。”
袁光启以防备的眼神看着她,皱眉说道:“你想……?”
沈卓航为他添了杯新茶,笑道:“我只是想赚些干净钱罢了。商人的事,就该商人来了却。那些无关的人,实在是有些烦人。”
袁光启无奈笑笑,道:“这是没错的。”
在他看来,如今的沈卓航却是锋芒太露,实在有些自信过了头。但可笑的是,却也只有她能帮得上自己如今这个大麻烦。
沈卓航补充道:“袁先生我知道您的顾虑。若是说以前您怕孤军奋战的话,那么现在卓航在此,您不该有这样的忧虑。”
袁光启疲惫的摆摆手,道:“我再考虑考虑。毕竟我不似沈小姐这样年轻力胜了。”
他只想保住如今的家业。可为今看来,他欠了沈卓航一个大人情,是不得不还的。毕竟,若是没有沈卓航的计谋与帮助,他袁氏早该名存实亡了。哪里还能苟延残喘那么久,甚至看到了翻身的曙光。
只是,他想不到沈卓航的胃口如此之大。
见着袁光启满面感慨的模样,沈卓航淡笑道:“好,多做考量亦是不错的。”
有考虑,就代表袁光启仍旧是有野心。如今他只是琐事缠身,无暇分身罢了。而诚如袁光启所言,沈卓航有的就是一个年轻力胜,她等得起。如今要给袁光启知道的,便是自己的能力,绝对比他所想象的还要上乘。如此一来,以后的合作,全不是问题。
可说到底,沈卓航最近给袁光启看到的,除了钱,却半点没有别的。犹如他这样的商人,向来多疑。沈卓航却是有了个想法,要喂一颗定心丸给袁光启。
随后。沈卓航带着袁光启去了一家小型的私人诊所。在那儿躺着的,正是袁光启的船长。昨日,他才刚刚坐船回到了上海。可却周身是伤,整个人显得虚弱不堪。
袁光启花了一会儿时间才认出,这消瘦人性的便是原本那健硕的船长。一时间,却是有些难以接受。
怔怔的说道:“没想到贾纪春竟恨我至如此啊。”
沈卓航感慨道:“索性还留有一条命。”
病房中的人,叫她想起了自己。想起了胡从良对自己那番屈辱的折磨。她想,她是感同身受的。
随即,她拍了拍袁光启的肩膀以示安慰,道:“过两日等他情况稳定些。我约些记者来给他做个报道。”
却不想,袁光启此时换上了另一副面容,阴鸷的冷哼道;“这贾氏休想在上海滩立足。”
沈卓航将他一切的表情变化都看在眼里。心中深知,说他是老人,他仍旧不是一般的老人。如此凶狠决绝的目光,实在是叫人胆寒。她敢断定,若叫他这次东山再起,那么贾氏便会永远消失在上海滩。
可他袁氏一家独肥了。且不又是回到了原本的状态?那么沈卓航还有何利益可图?她宁愿要一个乱世春秋。更何况,贾纪春虽是做的过分,可毕竟留了船长一条人命。他们这样联合起来算计贾纪春本就是叫沈卓航有些心理难受的。毕竟,贾纪春对她还算是不错的。
就这么想着,沈卓航却又是陷入了两难的境地。在暗处权衡两边是最难的。尤其是在袁光启这样一只老辣的老虎面前做把戏。
回到家后。她思考了良久。如今的最关键的人物,便是那位昏厥的船长,他的出现、他的每一言每一句都是至关重要的。可能要了袁光启的命,也可能断了贾纪春的路。而他的话指向谁,谁便是赢家。
沈卓航想起了袁光启那阴冷的眼神。只觉得自己做了个错误的决定。不该带他去见船长的。若她想沈氏一族在上海滩强大起来,那么必须要借助袁光启那如雷贯耳的名声。可自己要钳制这只恶虎,却不是那么简单的。
毕竟贾纪春筹谋了那么久,却只是拔了他几根老虎毛而已。仅凭她沈卓航一人之力,却只怕收尾惨淡。看清了这一点,沈卓航只觉前路仍旧崎岖。她要做的,还有许多。
疲惫的躺在床上。屋子里空荡荡的没有半点声音。一时间,她却有些感怀,如今自己的路可是走对了?
只是睡了一觉后,却又由不得她多想。她亦如那码头上每日下调的价格一样,不得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