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一方面想议和,一方面又想多占些便宜,再打上两场胜仗,迫使阎锡山做出最大的让步。”
“这都要归功于两位兄长的运筹帷幄,我军才能在五天之内攻占大同,打乱了各方巨头的节奏。”肖林及时拍了一记马屁。
“我们只是指指方向,具体指挥都靠你自己。别的不说,那个地空配合就非常新颖,我是无论如何都想不到喽。”
蒋百里摆摆手谦虚两句,又接着说道:“张作霖的算盘打得虽响,终都是些阴谋诡计,不好拿到桌面上。我敢肯定,他和阎锡山一定已有接触,只不过讨价还价谈不拢罢了。”
“张作霖和阎锡山议和,受很多政治因素的左右,国际列强也可能牵涉其中,非常复杂,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从张家父子的立场来推测,他们也希望把晋绥军彻底打残,使得阎锡山再也无法兴风作浪。总而言之,两家虽在言和,山西却还有一场大战要打!”
“百里兄,你的意思是……?”肖林的眼睛一亮,他不怕打仗,就怕议和,天下大乱才好趁机下手。
“肖师长,山西战事殃及黎民,对四十五师却是难得的机会!”
蒋百里微笑说道:“形势紧张,杨宇霆不会耽误太多时间,明后两天就会直接安排作战计划,然后对晋北防线发动攻势。一边谈和,一边以武力强攻,就是‘以打促和’四个字的含义所在。”
肖林皱眉思索着战场形势,如果晋北战事再起,胜败殊为难料,奉军虽然势大,却急于速战速决,准备难免仓促。阎锡山却经营山西多年,部队主力尚在,因为傅作义据守涿州,商震的一军团已经退回山西,又加强了防御的力量。晋北地形复杂,晋绥军在恒山一线收缩防守,仓促之间难以取胜,如此一来,四十五师又将陷入难局之中……
仿佛看透了肖林的心思,蒋百里伸手在地图上一指:“晋绥军的防线虽然稳固,部署上却有自相矛盾之处,留下了一处明显的破绽——就是这里,滹沱河河谷!”
“这里?这里不是敌人的诱敌之处吗?”肖林探头看去,立刻想到了昨日的军情分析,晋绥军摆下的就是个口袋阵,想把张作相、李天宏的主力引到砂河与滹沱河之间加以歼灭。
蒋百里的眼中烁烁闪光:“所谓将计就计,就是这个意思,滹沱河河谷地形虽险,却是穿过恒山山脉的捷径,如果四十五师在关键时刻攻占茹越口,就能打通南下的通路,一举扭转战场形势!”
“百里兄,我明白了!”
肖林一拍巴掌,兴奋地说道:“张作相和李天宏先是佯装中计,全师进入滹沱河河谷,晋绥军必然调动部队以图围歼,我四十五师却从侧后奇袭茹越口,不仅能打破敌人的包围圈,还会引发整条防线的崩溃!”
“大致就是这个意思,不过,张作相他们却不能佯装中计,而是真的中计,将计就计的只是四十五师。”
石醉六又解释道:“如果张作相、李天宏事先知情,一路的反应必然会露出破绽,以徐永昌等人的老辣,肯定会猜到我军的意图,如果敌人加强茹越口的防御,我军必然全军覆没!”
“这么说……奇袭茹越口是弄险之举了?”
肖林不由得有些犹豫,全军覆没,这个损失他实在承受不起。
“如果你不漏口风,风险就不大。茹越口、应县一带由丰玉玺的第六军驻守,这支部队在察哈尔之战中损失很大,不过是一支残军,四十五师完全能够应付。”
蒋百里顿了一下,又接着说道:“当然,战场上随时可能产生意外,没有绝对的安全,这个方案是我提出的,最后的决心还要你来下。”
“就这么定了。无论如何都得拼一把!”
肖林这几天他反复思量,早把其中的厉害关系想得清楚明白,立刻就下了决心。眼下形势就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如果不能把阎锡山彻底打败,一旦晋绥军日后反啮,四十五师半年来的战果就会前功尽弃。
形势不等人,日本人正在磨刀霍霍,虎视眈眈,只好铤而走险。
“肖林兄,这个计划绝不可事先泄露,哪怕对你岳父张作相也不能说。”蒋百里放心不下,又嘱咐道:“等到郝梦龄取下归绥,势必会引起各方艳羡嫉恨,你只有再次立下大功,才能堵住众人之口,以安张家父子之心。只要能够保住归绥,所有的辛苦都有了回报,四十五师将来大有可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