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已近午时,肖林起身告辞,王惟祖连忙挽留。
“肖师长,肖将军,我在蓬莱楼设下酒宴,务必要给老朽个薄面,赏光小聚一番如何?”
“以后吧,以后还有机会。”肖林含笑推辞:“肖某这几日身不由己,恐怕给两位惹来麻烦。”
通敌案牵扯到肖林,王惟祖又是首告,坐在一起把酒言欢,的确有些古怪。
王惟祖一脸歉然,拱手赔礼说道:“肖将军,事情闹成这样,并非老朽本意,牵连到肖将军,我父子深感愧疚。您只管放心,我今天就去找荣军长销案,此事再也不提!”
王老爷子声音越来越高,半真半假的有些激动,肖林等的就是这个表态,连忙顺势劝住了他。
“国家法度不严,让王老先生受了委屈,肖某理当赔罪才是。”肖林躬身还礼,又淡淡说道:“不过这桩案子混沌不清,背景复杂,贵号虽然受了些损失,还是趁早抽身为上。”
这番话说得就很重了,警告多于劝诫,王家父子如果纠缠不清,肖林也保不住他们。
“一定,一定,多谢肖师长提醒。”王惟祖笑容满面,如沐春风。他经商多年,和军政要人经常打交道,几十万大洋已经扔了出去,哪怕再觉得肉疼,现在也要撑住面子。
见他如此上道,肖林也有些欣赏,此人识时务,知进退,能忍让,难怪把生意做得这么大。
“王老先生,王兄,今天就到这里吧,肖某告辞。如果以后碰上什么难处,只管来找我,肖某一定鼎力相助!”
肖林终于做出承诺。和王惟祖达成协定,这桩案子一笔勾销,有什么首尾都由肖林解决。
王家父子一起把肖林送出门外,大家站定,王惟祖又叹了口气。
“哎。山西承平多年。老朽才将身家都放在大同,现在看来还是有些草率。”说到这里,王惟祖犹豫了一下。赔笑问道:“以肖将军看来,山西战事会是个什么结果?”
这问题有些敏感,说严重了是打探军事机密,不过王家父子和肖林已然成了同盟军,王惟祖才问得如此直接。
“得陇望蜀,合浦还珠。”
肖林微微一笑,没有直接回答,只信手拈来个成语点了一句。
王惟祖却饱读诗书,一点就透。沉吟了片刻,试探着说道:“久闻张家口政通人和,如果肖师长愿意照拂,老朽倒想去那里做些生意。”
鸡蛋不能放在同一个篮子里,虽然没听说过这句话,王惟祖却深知这个道理。
“好啊!我正想和王兄谈些合作的事情。既然王老先生有意,这件事大有可为!”
肖林挥手笑道:“张家口现在商机正多,以王老先生和王兄的才干,一定能找到合适的机会。这样吧,等这一仗打完了。我请两位到张家口一叙,好好计划一下。”
无商不富,无工不强,王家实力雄厚,王希来开办的又是现代工厂,使用得当,将是自己实力发展的一大臂助。
经过一年多的发展,在张库大道和京津地区的刺激下,肖林属下的轻工业发展迅速,但光凭这些,只能赚取工业链条的末端利润。钢铁、化工、机械……这些产业才是打赢未来战争的基础。
“既然如此,咱们一言为定!”王希来也显得很兴奋。老父在前,他刚才一直没怎么说话,但看得出来,他也非常赞同和肖林合作。
大家挥手作别,肖林登上卡车,黑子凑到他耳边小声报告道:“肖师长,刚才荣臻派人来了,通知您参加军事会议。”
军事会议?肖林眉头一挑。
张作相和高维岳等人不在大同,除了十七军这些军官,只自己一个外人,开的是哪门子军事会议。荣臻主动找上门来,看来是要采取行动了。
不过现在正是相持的关键,退缩不得,这一趟不管有什么风险,一定要去。
肖林一摆手:“走,咱们再去会会荣副指挥。”
一路来到十七军军部,卡车刚刚拐过街角,黑子就发现气氛异常。
“师长,好像有点不大对头。”
太安静了,这是一条大路,平时行人车辆不少,此时四周却冷冷清清,十七军军部门前站着几名哨兵,神色木然,目光阴冷。
“停车,快停车!”黑子厉声喊停了司机,扭脸对肖林说道:“师长,荣臻不怀好意,咱们拐回去吧。”
“到了这个时候,咱们还走得掉吗?哪怕是龙潭虎穴,咱们都得闯一闯了。”
肖林心里也有些打鼓,外表却镇定如常,又命令道:“谅他也不敢下毒手,等会如果真的翻脸,没我的命令,不许开枪。”
手下只有一个警卫连,如果真的火并,徒增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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