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艾自九歌婚后又去接受了一年半的治疗,之后回国休养,现在她已经能短暂记住几个很重要的人,比如说她的女儿九歌、女婿花无意、陪伴她的衣生、牧家老两口,还有她的宝贝外孙花五行。
每天衣生或其他人都会不断提醒她,她身边的人都是谁,衣生还让她记日记,日记上和家里每一处都贴着大家的照片,照片中还标着大家的名字和她的关系。
所以在听到小孩的“啊啊”叫声,她虽然一下没反应过来,但在看到草丛中爬出的那个小东西后,她就想起来了,今天早上她才看过照片,这不就是她的外孙?
“宝宝!”苏艾赶紧过去把小东西抱了起来。小家伙两只小爪子脏兮兮,裤子上磨得全是草汁,还好九歌了解他,给他穿的裤子膝头都特别加厚过,里面还有软软的垫子。
“啊啊,呀呀呀!”奶奶,我们去找拔拔麻麻。
苏艾看小东西伸着小爪子指着南方,还以为他要到哪里玩,便哄他道:“宝宝要去哪里?你爸爸妈妈呢?”
“啊啊!”就是要去找他们。
苏艾快要抱不住小家伙,九个月大的花小宝人小力气不小,一个劲往山下的方向挣扎,催促他奶奶快点带他下山。
苏艾心疼孙子,看他身上衣服脏了本想带他回家去换,可看他那么兴奋的小模样,又舍不得拂他的意,心想干脆带他下去转转再上来好了。衣生说了她手上的腕表有定位仪,就算走出重宇庭院想不起家在哪里也没关系,他会找到她,她身上还带有详细的身份住址和家人联络电话等。
幺幺看苏艾抱着花小宝往山下走,按照惯常指令,他把自己变成了一个小机器人主动爬上苏艾的腿,爬进花小宝的怀里。
花小宝看到幺幺变成小机器人,开心地咧嘴笑,滴着口水露出牙床,抓起幺幺的手臂就往嘴巴里填。
幺幺眼中蓝光闪了闪,没动。
花小宝知道咬不动幺幺,他就咬着磨牙,咬一咬、舔一舔,把幺幺手臂上弄得全是口水。
苏艾对于幺幺的印象就是宝宝的玩具,对它的任何神奇变化都视而不见。衣生说了,看到无法理解的就不要去强行理解,只接受就好。
山下重宇庭院正门第一道入口检查并不严,因为里面会所的私家菜馆和温水游泳池也对外开放。
但再往山上走,到了住宅区范围,会还有一道岗亭,小区住户里的车凭小区住户专用的电子感应器可以直接驾驶进去,小区住户则可以凭借门卡通过这道岗亭。
丰斐文就在这道岗亭被拦住。
他提出自己来拜访住户,又说不清住户住在哪一栋几零几,只说自己找的人叫牧九歌。
保安们怎么可能不认识牧九歌,但跑来要见牧九歌的人太多,夫妻两已经明确告诉保安,除非是他们邀请的客人,否则不管谁来都不用理会。
受过专业训练的保安们很客气,语气始终和蔼,脸上还带着微笑,但不管丰斐文怎么说,哪怕对方拿过去的身份压人,他们也只是表示没有住户同意,不能让陌生人进入住宅区。
“你们通知牧九歌,就说丰亿的祖父找她,她一定会出来见我。”
保安歉意微笑,就是不联系花家。这对夫妻身份不一般,自从他们身份公开后,这个小区的安保措施至少上了两个台阶,保安上岗前都得先接受特殊培训一个月,何况这家保安公司还隶属于重宇。
岗亭上方的摄像头照下了丰斐文的脸。
丰斐文的脸一被拍下,图像数据立刻就被传输到一台大型服务器中,这台服务器可以进行图像自动检索,系统由重宇开发,里面的需防范罪犯照片都是从公安系统直接下载,每周更新一次,另外还有住户们特别列出的不受欢迎客人照片数据库,一旦对比发现就会通知到住户并提醒保安注意。
拦住丰斐文的保安听到电脑传来“叮咚”一声,就见岗亭里面的保安走了出来,对他做了个手势。
外面的保安立刻知道这人也是一名不受欢迎需要特别注意的访客,自然更不可能让丰斐文通过。
丰斐文无奈,他没想到这里的安保措施竟然如此严厉,可是除了一进一出两个路口,其他上山的路都被封死,除非他能飞檐走壁,否则想要进入重宇庭院内部基本不可能。
“连通知都不可以?”他只想进入牧九歌的家而已,为什么会这么难?
他原来都想好了,以拜访的名义进去,借口在花家等待夫妻两人,找机会控制住他们的儿子,他连枪和麻醉药都带了,进去就不打算出来,哪想到他竟然连进入住宅区的可能都没有。
保安再度表示歉意,“牧女士和其丈夫都曾叮嘱过,除非是他们邀请并在保安处事先备案的人才能进入,可是我们刚才查过,您并不在牧女士他们允许的拜访预约名单中,我们不好直接联系对方,如果您认识他们,可以直接打电话联系。”
丰斐文犹如大冬天被泼了一盆冷水,原本亢奋的心情一下荡到低谷。
他都不在意自己的死活了,为什么他还是无法知道那个秘密!
看来,只能回去再度细细谋划,也许他有机会既能得到秘密的真相又能保下自己的生命呢?
丰斐文正待转身离开,却在转身的一刹那看见了让他都不敢相信自己幸运的一大一小。
这就是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最真实写照!
老天爷也在帮他不是吗?
这简直是把机会亲自送到了他面前!
苏艾抱着花小宝经过湖边时,想带他到小区里专门建给小孩子的小型游乐场玩,被花小宝奋力拒绝,只一个劲地指着山下。
做奶奶的都宠孙子,苏艾也不例外,便抱着小家伙一路走了下来。
保安认识他们,对他们礼貌点头。
苏艾连忙回以微笑,还抓着花小宝的手,让他跟保安打招呼:“跟哥哥敬礼,说好。”
花小宝的小爪子放在太阳穴边上下招了两下,就像只小招财猫。
年龄不大的保安被逗笑,伸手指轻轻戳了戳花小宝嫩嫩的小脸蛋。
花小宝也不嫌弃人家手指粗,张着嘴巴傻乐。
“阿姨,刚才你们家有个不受欢迎的客人来访,你们下山时如果看到他小心一点,有什么事就叫我们。”年轻保安不清楚苏艾的病情,只热心叮嘱道。
苏艾笑眯眯地说谢谢,抱着花小宝越过岗亭。
丰斐文为了不引起保安警惕,他没有留在原地和苏艾搭话,而是先一步下山而去。
但他走到一半就缓下脚步,等待苏艾赶上来。
不一会儿,苏艾抱着花小宝从他身边走过。
“你是苏艾吧?”丰斐文忽然开口。
苏艾愣了一下,回头。
“不知道你有没有听你父母提起过我,我姓丰,丰斐文。”
苏艾偏头想了想,抱歉地摇了摇头。
丰斐文也愣住,不过转而他就明白了原因,苏艾肯定是因为病情不记得过去的事了,但这样更好!
“那我有必要做一个自我介绍,我和你父母在过去可是老朋友,你女儿也认识我,和我孙子关系很好,我本来以为他们会成为一对,没想到……可惜啊。有时间么?我们到山下会馆里坐坐?”
苏艾微微有点提防,但丰斐文的外表看起来很让人信任,年纪又大,衣着整洁,谈吐文雅,怎么看都不像一个坏人。
本想拒绝对方邀请,但丰斐文态度很诚恳,又以自己的年龄说事,苏艾到后来也不好意思拒绝他,想着就在重宇庭院里面,还是在会所谈话,应该出不了什么危险,便抱着花小宝和他一起去了会所的咖啡厅。
丰斐文按耐住激动之情,刚进咖啡厅就不容苏艾开口先要了一个包厢。
花小宝不爽了,不是去找拔拔麻麻的吗?怎么改变地点了?奶奶,再不走,我哭给你看哦!
五分钟后,包厢内,丰斐文叮嘱服务员不要进来后,趁苏艾不注意,用沾了麻醉剂的手帕一下捂住她的口鼻。
苏艾昏了过去,被她抱在怀里的花小宝瞪着大眼睛抓着幺幺从苏艾的腿上滑到了桌子底下。
幺幺智能不低,但无法做出预判,所以直到丰斐文压在苏艾身上,它才知道出了问题。
幺幺迅速放出电流去电丰斐文。
丰斐文大叫一声,身体乱颤地趴倒在苏艾身上。他再聪明、再厉害、想得再周全,也没想到被个奶娃娃抱在怀里的玩具竟然具有如此强大的自卫能力和杀伤性。
花小宝坐在桌子底下歪头,“耶?”
幺幺爬上椅子,把丰斐文推开一点,去晃苏艾,见苏艾不醒,立刻给她做了简单检测。
“呀呀?”奶奶怎么了呀?
幺幺似乎猜出花小宝的提问一般,答道:“奶奶被麻醉药迷倒了。”
“Nana!”花小宝努力想要站起来爬上椅子去救奶奶,但刚一站起他就坐个屁股墩儿,努力了几次都没成功。
“啊啊啊!”花小宝怒了,挥手大叫。
幺幺连忙从椅子上跳下来,举着花小宝的屁股,把他送到了椅子上。
花小宝坐在丰斐文背上,探身伸手去扯他的头发。
幺幺站在椅子的最外侧,托住花小宝的小屁屁不让他滑下来,同时开始紧急联系花无意。
花小宝用劲扯丰斐文的头发,“呀!”坏人!
“Nana,呀呀!”奶奶醒醒,宝宝来救你了!
苏艾双眼紧闭,花小宝弯腰用力拍打苏艾的脸。
“啊呀?”奶奶?花小宝手指点在苏艾的眉心上,脸上闪过一丝疑惑,左手抬起,把大拇指塞到嘴里吸了吸,目光落在了丰斐文身上。
花小宝歪着脑袋吸着大拇指在丰斐文和苏艾之间瞅来瞅去。
随即,他似乎做出了什么决定一般,拔/出左手大拇指,用劲在丰斐文老脸上扇了一下——他这不是在打人,他只是用巴掌表示他不喜欢这个人。
正在联系花无意的幺幺看到花小宝一根手指点在苏艾眉心,一根手指戳在丰斐文的眉心上,只当他在玩,也没在意。
花小宝眉头皱起,小脸蛋鼓得圆圆的,就好像在用劲拉粑粑一般,“呀啊——!”
等郑野从保安那里得到消息,并终于想起他可以定位幺幺时,九歌也因为担心儿子而在稍事休息后转头去摸丢在后座上的手机,进而看到了那一堆紧急联络的信息和未接电话。
丰斐文的绑架事件在当晚成了重要新闻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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