箫剑觉得,自己简直就是有史以来,最倒霉的刺客。
其倒霉的程度,竟比历史上那个同样是因为同伙不给力而倒霉的荆轲还要惨。
好歹人荆轲还冲过去象征性的给了秦王几下,死了还能背个刺客的名头。他呢?他若是死了,只怕所有人都会以为他是个装萨满的骗子!
等等!好像是哪儿不对?!
好像,无论是背负刺客的名声,还是背负骗子的。对他,其实差别都不大?!毕竟,大仇未报。
只是,他被关进这天牢的理由委实让他不平的很!
当日,五阿哥府上并未发现巫蛊娃娃,他们几个,便被当做骗子抓了起来,正要发落时。太后这几个却又急急折转回宫了。
于是,他们便被关进了天牢。
箫剑的武功在江湖中不过二流末端。他一直觉得自己乃当时孔明,打打杀杀乃武夫行为。若不是因为想要手刃乾隆,他或许连那二流末端的武功都不会有。
学武是一件痛苦的事情,他并不喜欢自虐的人。
而讽刺的是,这一行人中,偏就他的武功最高了。这天牢,却是有大内高手把守的。他们试了多次,却依旧无果。如今,却只能在这牢里头苦等了。
“没关系,五阿哥素来义气,他一定不会抛弃我们的!”柳青的声音又准时响起。
箫剑嗤笑一声,并不想同那个笨蛋理论。他翻了个身,在潮湿的稻草上继续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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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禧宫。
如今的延禧宫,早已成了一座冷宫,荒芜无比。
喜鹊小心翼翼地钻了进来。
她是个小宫女,自从隐约猜到皇帝身边或许有暗探之类的人存在后,她便更加小心翼翼。生怕被那些人注意到。
也因此,她并未在令妃刚刚被贬入辛者库时,便急切的找到她。虽然。她心里头无时无刻不在叫喧着复仇……
那盆千翠如今已是要枯了。
她曾为它浇过那么多次水,却从来不知道,原来她一直想要找的东西,却是藏在它的脚下。
喜鹊小心翼翼地扒着千翠根部的泥土。
她其实很想直接将那盆子千翠砸烂了的。可是她不能。
越是到了最后,她越要小心翼翼,不能犯错,一步都不能错。
她按捺住心头的不安,终于刨到了一个硬物。
心头一喜,她加快了速度,然后,便看到了一个木质的角……
喜鹊小心翼翼将千翠盆中的土又还原了回去。
然后,钥匙打开了那匣子。匣子里头,只有一叠银票。
令妃的家世并不显,带入宫的,只有8000两银票,而后来,她的父亲虽然成了内务府的总管事,送来的东西,却都被她赏了人……
喜鹊眸中闪过一丝阴霾:“魏宣儿,你还想要一两千两银子?!”
她将那匣子贴身收好,方偷偷溜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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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阿哥,且慢!”喜鹊紧赶慢赶,终于在抵达神武门之前,追上了永琪。
永琪抱着小燕子回过头看她:“你怎么知道我……”
他复又轻笑:“喜鹊姑娘,这世上已经没有五阿哥了。”
喜鹊大惊,险些叫出声来。
她之前只不过是看前头人的身形像极了五阿哥,才追了过来,这时仔细看,才发现,五阿哥怀中抱着的那个蓬头垢面的女子。
于是,她神色复杂无比:“五阿哥果然至情至圣。只是五阿哥是否忘了,我家娘娘已被贬为辛者库贱人,箫剑等人,尚在天牢?”
永琪脸色一僵,好会儿,方道:“人总是自私的。”
喜鹊却点了点头:“不错,人总是自私的。所以五阿哥,我家娘娘待我恩重如山,我是必定要救的。实不相瞒,我心悦箫剑……”
永琪惊讶无比:“喜鹊姑娘你……”
“喜鹊不敢求别的,只求五阿哥能带喜鹊出宫一趟,喜鹊想去天牢见他一面……”喜鹊苦笑。
永琪想了想,从身上掏出一块太监的令牌:“这是我的后手,若今日没那般顺利……呵。”
他苦笑一声:“喜鹊姑娘,你最好今日之前能回宫,天牢我会派人送你进去。可是过了今日,只怕,我这个五阿哥的名头就再也不好用了。你且珍重。”
喜鹊接过令牌,面露喜色:“五阿哥高义,大恩不言谢。来生喜鹊定当衔草结环相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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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牢。
一片死寂中,狱卒的声音传来--“箫剑,有人来探望你!”
柳青抬起头来:“是谁?”
“是个女子!”狱卒道。
柳青更加激动:“难道是柳红?”
“天牢重地,岂是人想来探监便能来的。”箫剑的声音传来,“我也很好奇是谁来了。”
他慢悠悠起身,带着无所谓的笑容,等那狱卒开了门锁,牵了他手上的铁链,引了出去……
饶是箫剑自诩聪明,却也没想到,来探监的竟会是她!
喜鹊脸上的愁容在狱卒避开的一瞬,便全数掩去。
“你可真没用,”她讽刺笑道,“我原以为,你好歹也算个高手。”
“彼此彼此,”箫剑寸毫不让,“姑娘也没用极了,竟连个巫蛊都做不好。”
“好了,我问你,你可恨皇帝?”喜鹊没心情同他争辩。
箫剑沉默片刻,轻笑:“姑娘还有好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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