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花正是开的旺盛的时节。
傅苍叶和陆开阳的孩子如大家所期盼的顺利来到世上,单名一个羽字。
三年后,元国皇帝陆渐离下旨,将孩子过继到自己膝下,更名陆羽,封元国太子。
三年来皇后无所出,本是朝臣非议的事,但陆渐离也偶尔去沐轻挽处过夜,虽只是下棋聊天喝茶以掩人耳目,但看在外人眼里,自然是皇帝陛下临幸妃子的举动。
而沐轻挽也可以以此搪塞沐王爷,双方都从中获益,自然在宫女早上进来伺候洗漱时,卖力表演欢愉一晚过后的宠溺。
这样一来便是皇帝的问题,大臣们哪敢非议万岁爷不行的,也就默不作声,况且长公主的孩子,也算流着陆家的血,过继过来封做太子也不是没有先例。
在此之前的一次下棋中,陆渐离突然问沐轻挽,“你知道朕为何要来你这里掩人耳目?”
沐轻挽愣了一愣,虽然她也心有疑惑,第一次陆渐离到她这来,是她引诱,但之后为何还来,她的确好奇,她放下手中茶杯,答道:“臣妾不知。”
然后就看到陆渐离意味深长的说,“朕早年在外的时候生过一场大病,师父说朕…将无子以继香灯。”
沐轻挽看着陆渐离似笑非笑的脸,努力的想要分辨这句话是真是假,从多次的相处中,她明白陆渐离有时很爱开玩笑,一点没有皇帝的威严,反而更想多年朋友一般。
可转念一想,一个男子是断然不会开玩笑说自己有暗病的。
“皇上这是不想大臣们诟病皇后娘娘,才以臣妾为挡箭牌么?”沐轻挽尽量让自己的语气轻松一点。
陆渐离不语,默默饮茶,其实,几年后大家都会知道是皇帝有问题,她提前拿来和沐轻挽开开玩笑,看对方惊诧的表情也不错。
只不过沐轻挽性子太淡了,看不出惊,还答了一句这么正经的回答,叶夕瑶和她一比都能算得上活泼开朗了,玩笑的效果大打折扣。
当时沐轻挽若有所思的想着想着,却蓦的想到了洛倾弦,突然有了一个自己也吓到的想法浮上心头。
腊月初七,沐王府,沐妃和舒妃被准许回府一日。
沐轻挽轻轻推开阁楼的门,阳光跟随着她一起进入到房间里,门一关,屋子里又暗了下来,只有从门窗缝隙里溢进来的光线,让沐轻挽可以看清屋里的事物。
一张床,几张简易的桌椅,几盆花草,还有床上的洛倾弦,就是这间阁楼的所有。
洛倾弦躺在床上不适应的睁开眼,见是沐轻挽,立刻准备起来行礼。
“不必对我行礼,我只是来看看你。”沐轻挽蹙眉,洛倾弦一向生活十分规律,这个时间早该起了才是,虽然自从几年前的事情之后,她的父王就把洛倾弦囚禁在沐王府的阁楼里,但……赖床可不像洛倾弦的风格。
“怎么也不开个窗,这样黑漆漆的。”走到窗户边,想要打开窗户透透气,通通光。
“郡主。”洛倾弦撑起身子坐在床上叫住沐轻挽,“别开窗。”
“为什么?”沐轻挽好奇,盯着洛倾弦的眼睛看了许久,今天的洛倾弦似乎有点不对劲,“通通风,人也可以精神一点。”
“既然出不去,就没有必要见到外面那些景色。”洛倾弦低下头,避开沐轻挽的注视,“况且我这样的人,本就更适合在黑暗里。”
房里沉默起来,许久,传来沐轻挽细如蚊鸣的声音,“对不起,若不是当初我连累你,你如今也不会如此……”
“郡主,我、我不是那个意思。”她急着解释,急忙摆了摆手。
就在那个瞬间,沐轻挽捕捉到了洛倾弦脸上一触即逝的表情,那分明就是掩饰什么的表情,例如……疼痛。
这样想着,就快步走到床边,一下子掀开盖在洛倾弦身上的被子。
“你不想我开窗,是不想让我看见你身上的伤,是不是?”沐轻挽的声音在空气里颤抖,她的心一下一下的抽疼,洛倾弦白色的里衣,从中透出了斑斑血迹,“让我看。”
沐轻挽严肃起来的时候,带着洛倾弦无法抗拒的威严,她背过身,将里衣缓缓脱下露出后背,只剩下里面的红色肚兜遮掩前胸,沐轻挽也分不清楚,究竟肚兜本就是红色,还是被洛倾弦的血染成了红色。
白皙如玉的肌肤上,数十笔直的伤痕盘根交错,一看就是被藤鞭用力抽打过。
“为什么!”沐轻挽的手指颤抖着轻抚洛倾弦的肌肤,实际上她背上已经找不到完整的地方了,“父王说过不会伤你的,为什么,我要他和我说清楚!”
从小沐轻挽就知道自己被父王讨厌着,她得不到父爱,没有说过什么,被当作牺牲送入宫里,她也没有说过什么,可现在一向淡然如水的沐轻挽生气了,只有碰上关于洛倾弦的事情,她才会难以控制住情绪,在洛倾弦面前,她的喜怒哀乐很明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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