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你装疯卖傻跟宫禅回帝都,不就是想给萧宠争取逃走的时间?你料到自己身上带着摄政王最想知道的秘密,他定然是不会杀你,即便你要死,他也会护着你,是么?”莫钰笑了笑,摇着头继续道:“可惜啊白王,你始终没有想到,我们既能在天照关口设伏,如何会抓不住一个快要死了的萧宠?”
莫钰捏了捏她的下巴,道:“摄政王要的秘密你说了罢,说了还能换你和萧宠一条活路,毕竟你们是他的师侄,他总归不会不顾及情面。”
林白起朝莫钰看了一眼,苍白的脸上浮现一丝笑意,“你们没找到师兄。”
莫钰的脸上闪过一丝讶异。
“方才差点被你唬住了。师兄跟师姐在一同,若是能被你们抓住,倒是太辱没东岫庭的功夫。不过有件事我可以告诉你。”林白起做了一个“你过来”的眼色。
莫钰依言,站到她身旁,听她黯哑中带着一点狡黠地道:“那件东西,我怎么会说?师兄和师父的命,全系在那东西上面了。傅冷月这个疯子,求了这么多年只是要那个东西,可惜他这辈子也别想拿到!”
莫钰脸色丕变,用力捏起林白起的脸,在她耳边阴沉沉道:“既然白王这样坚决,咱家不拿出点真材实料的招待招待白王,也对不住您来刑部水牢走一遭。”
***
走进刑部的水牢,锦上琴便被一阵刺鼻的血腥味呛得咳了出来。方才在外面杀了好几个人,她的身上本就带着一股的血味,只是这水牢里的血腥味,似乎是太过浓重了些。
锦上琴加快脚步,心中略过一丝不安。
水牢里湿冷阴暗,她点起一盏油灯挂在墙壁上,这才隐隐看见被锁在内中的林白起。
林白起应该是痛得昏过去了,她全身上下都是伤口,水牢顶上滴下的水珠和着她身上的血水滴到地上,溅起一片片细微的血花。她并没有被锁住手脚,却有两只古铜色的铁爪,穿透皮肉牢牢扣在左右肩胛之上。
锦上琴看着她破败得令人发憷的身体,脸色立刻垮了下来,她点了林白起几个止血止疼的大穴,只听她细微的呻吟一声,这才缓缓抬起仿佛重愈千金的眼皮。
“上琴?”林白起对她笑了笑。
“莫钰你好大的胆子,是谁准你对白王用这样重的刑?”锦上琴一遍将白王解下来,一遍怒视着他。
莫钰似乎是累了,见着锦上琴眼皮子都不抬,只道:“咱家奉的是摄政王的命,无论用什么样的方法,务必撬开白王的嘴。咱家这还没撬开呢,锦大人就要将白王带走,这似乎是不合规矩罢?要不要……咱家与你一同去找摄政王评评理?”
“如我们这样笨笨的,哪里懂什么规矩?”她冷笑一声,没等莫钰反应过来便一刀下去,登时血花溅了两人一脸。
“主上,让你受苦了。”锦上琴字怀里拿出一个七窍玲珑钥匙,便帮林白起开身上的锁。
她在水牢外面,已经想到了自家主子受的罪。方才想到时心里便是抽痛不已,可看清了林白起现在的狼狈样子,她的心内又是另一种痛法。
锦上琴低吼一声,也不顾满地的污糟,俯□子一把将她抱住,恨不得立刻就带走。她的胸膛剧烈的起伏着,全然不能想象林白起现在的痛苦,也不知道如何替她解脱,只得将牢牢抱着,全然不在乎她身上的粘腻湿冷。
“你也别太难过,我原也没有看起来这样痛。”林白起勉强朝她笑笑。
锦上琴有从袖口中拿出一串钥匙,打开穿透她身体的铁爪,不忍道:“这爪子要从身上卸下来,一定非常难过,你忍一忍……”
林白起对她笑了笑,示意自己没事,可当铁爪从身体中抽出时,还是撑不住倒在她怀中。锦上琴紧紧抱着她,一边掉眼泪一边给她包扎伤口,林白起却似伤口不在自己身上一般,只问她“外面的情形怎么样了?”
“已经打起来了,其实这仗打得蹊跷,傅冷月全然不是要争天下的人,薛放没什么野心,倒是两夫妻在争天下了。虽然息夫人原本不是太后,但她的那狼子野心啊,着实是没有他人比得了的。只有一点上琴并不知道,摄政王他到底是发了什么疯,才会这样对你。主子,我放你出去后,你一定要尽量走得远些,这地方没一个清醒人,全是一群疯子。”
林白起点了点头,伸手握了握锦上琴的手,便见她的眼泪一下子掉了下来。
她靠在墙上,屈起食指替锦上琴刮掉眼角的残泪,“唉,别哭,你把他杀了,自己可怎么办呢……”
“反正我的命也是主上救回来的,只要我在,就不能让主上受辱。”
“你们这些人,只想着一时痛快的报了我的恩情,却不知你们若是不在了,我会有多难过。”林白起摇了摇头,“你跟我一同走罢,去薛放那边,总之这次是我连累了白花馆,我跟了边,还得白花馆也遭难。”
“主上别这样说,白花馆原也没有人这样想主上的。”锦上琴将林白起扶了起来,又问她:“主上,傅冷月找您要的到底是什么东西?若不是顶顶重要的,便给他罢了。有些东西不在自己身上,反而是幸事。”
林白起摇了摇头,“是命,给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