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求救的可能了。
费安安无望的闭上了眼睛,心里害怕极了。
那冰凉的尖锐物体还顶在腰上,那人跟在身后进了屋子,四处看了一眼,气急败坏道,“高渐离呢?!他去哪儿了?!”
费安安心里一惊,找高渐离的?!是仇敌?!可是这声音怎么那么耳熟?!
“商靖轩?!是你吗?!”
费安安迟疑着问道,声音打着颤。
那人手上一顿,费安安觉得腰上猛地一痛,不由得叫出了声。
“啊!”
那人连忙收回手,犹豫了一下问道,“你没事吧。”
费安安趁机跟他拉开距离,定睛一看,果然是商靖轩。
“商靖轩!你疯了!拿把刀跑到这里来,被人看见,你要坐牢的!”
费安安诧异地看清他手上捏着的是一把明晃晃的匕首,捂着自己隐隐作痛的伤口,说道。
商靖轩冷笑一声,脸上是费安安从未见过的狰狞。
“是!我是疯了!那都是被你跟高渐离给逼得!盛世无药可救了,股票跌停,我就要破产了!我二十三岁创办了盛世,它是我十年的心血!是我的命!你们把它给毁了!我难道不该要回来吗?!”
费安安被他手上的刀光晃得有些头晕眼花,几乎腿软,她连忙后退一步,摆摆手,示意他冷静,“你冷静点,商靖轩,你很明白,现在这样根本于事无补,我们好好谈谈行吗?!你想见高渐离是吗?!我打电话给他,让他回来见你行不行?!”
商靖轩摇摇头,嗤笑一声,“你当我傻子吗?!你打电话给他,不就是通风报信吗?!”
“那你想怎么样?!”费安安又问,偷偷地打量了一下自己的周围,看看有没有趁手的武器。
商靖轩思索了片刻,苦笑道,“我想怎么样?!我能怎么样呢?现在我已经一无所有了。”
费安安正想着该怎么周旋,却听商靖轩突然话峰一转,说道,“算了,高渐离不在,那你跟我走吧。”
费安安大惊。
“走?!走去哪里?!”
“当然是同归于尽了。”
昏暗的房间里,窗外的月光洒进来,落在费安安身上,让她一片心凉。
都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一个人如果一无所有了,一旦决定什么都豁出去的时候,那便是他最可怕的时候。
高渐离对付盛世的时候,并没有预料到会有今天这个后果,费安安之前想过,盛世变成了这样,以商靖轩的为人一定会将责任都归结在高渐离身上,她的确有想过他会来报复高渐离,却没想到他今天是抱着同归于尽的念头来的。
所幸高渐离不在,不然刚才要是他们两个碰上的话,恐怕连周旋的余地都没有。
费安安心里一阵庆幸,紧接着,她便想自己要怎么样才能脱身呢。
不及她思索,商靖轩已经伸手来拉了。
“走!”
“放手!你放开我!”
费安安吓得大叫,挣扎间,鼻尖忽然涌进了一股酒气。
酒?!费安安一愣,随即心头大喜,所以商靖轩现在是酒醉状态?!那么只要让他酒醒,大概就能说得通道理了。
心头念起,费安安狠狠地踩了他一脚,趁他吃痛之际,赶紧挣脱开来,转身就往洗手间跑。
商靖轩连忙追上,刚到门口,一股冰凉的水流就迎头将他浇了个通透。
商靖轩呆住,被水费安安浇了好几分钟,浑身已经湿透,好半晌才回过神来,抬起头看着费安安,眼睛已是往日的清明。
“你……”
商靖轩有些清醒过来了,低头看见手里的刀,皱了皱眉。
费安安看他冷静下来,不像刚才那样激动,松了一口气,瞪眼道,“现在清醒了?!”
商靖轩明白自己做了什么,也不答话,冷哼一声,转身就走。
费安安想了想,追了过去,想起他手上还带着刀,又停下脚步,叫道,“你等等!”
商靖轩脚步顿下,转头冷冰冰地瞧着费安安。
费安安将柔软的浴巾扔过去,犹豫了一下说道,“高渐离当初对付盛世的时候没想到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你该明白这个道理。”
商靖轩捏紧了手里的浴巾,抿了抿嘴,没说话。
“虽然错不在我们,但事情是因我们而起,所以我还是想跟你说声抱歉”费安安继续说道,“另外,还想劝你一句,事业做的再大,钱赚得再多,也抵不过一个家人,阿姨手术住院,你该多去看看的。”
商靖轩冷冷地瞥她一眼,哼道,“少多管闲事了,你转告高渐离,总有一天,我会跟他把账算回来!”
费安安默了默,点头道,“好。”
商靖轩再不回头,直接出了门。
大门还开着,初夏的凉风灌进来,费安安禁不住打了个冷战,跑过去把门关上,连上了三道锁,然后腿一软,瘫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