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上喷头,套上浴袍,多萝西从浴室中光着脚走出来,也顾不上把湿漉漉的头发还滴着水,便一头倒在旅店房间雪白的床上。
末了,还忍不住蹭了蹭柔软的枕头。
太累了。
就算她有大都会护体,跑了这么久也是一件让人身心疲惫的事情。现在她连找个休息的地方都得承受着巨大的精神压力,当她一身是灰、脸上还沾着脏兮兮的烟尘跑进酒店时那狼狈时,前台老板娘看自己的眼神让多萝西自己都想不通,她为什么不把自己赶出去。
躺在床上,多萝西都快哭出来了。她像一只毛毛虫一样来回翻滚几圈,把被单裹在自己身上,然后趴在枕头上。尽管知道湿着头发睡觉,第二天一定会头痛,可现在她才管不了这么多呢。多萝西几乎是一闭眼就睡着了。
只可惜她注定无法享受到被头疼唤醒的感觉。
她睡了多长时间?两个小时或者三个小时?躺在被窝里的多萝西几乎是猛地一激灵,试图从床上坐起,然而她却忘记在睡前自己把被子包在身上活脱脱像个木乃伊,一下子发力便失去平衡的她差点摔倒地下。
追兵又来了。
多萝西既烦躁又无奈,这些家伙就不休息的吗?
她七手八脚地把自己从被窝中剥出来,这时卢瑟的人已经走到了房间门口,多萝西感应得到。
再不走就来不及了。她可抵挡不住三四个大汉的捉拿。
想到这儿多萝西彻底从睡梦中清醒过来,她跳下床,捞起桌子上的背包,奔到窗前。当她的指尖碰到窗沿的一刻,多萝西低头看向自己的浴衣,她犹豫了那么瞬间,就在这时,门被打开了。
早知道睡前就穿好衣服啦,看到涌进房间里的男人,多萝西不再犹豫,她背上背包,跳到窗沿上转过身,清晰地看到那些追兵手中还拿着麻醉枪。
少女绽开堪比阳光的灿烂笑容,食指与拇指并拢,潇洒地在额前划过:“下次努力吧,各位?”
说完,多萝西推开窗子,纵身跃下。
旅店不过二楼,从这里跳下去可比从工厂楼顶跳到地面上稳妥多了。多萝西一落地,就感觉到站在窗户上的男人举起了麻醉枪。
但是他们可快不过多萝西,敌人的一切行动几乎是同步显示在少女的脑海当中。她在落地的瞬间打了个滚,躲开了麻醉弹,然后狼狈得揪紧岌岌可危、看起来马上就要散开的浴袍,从追兵的视野范围内离开。
光着脚踩在地面上,就算多萝西不会被来自外界的东西伤害到,可是那也硌得脚很不舒服。她痛苦地拧紧眉头,像只兔子一样熟门熟路的往她记忆中安静的街道跑去。
如果是从这里过去的话,那自己或许可以跳到别人的院子里先躲一会,反正现在——咦?
一边逃亡一边计算路线的多萝西,上一秒还在大都会的意志中看到前方道路一片平坦,但是下一刻,当她拐个弯走到那条路上时,一个身材高大、高大到足够把多萝西来得及绕开的道路全部堵住的身影出现在她的面前。
这是哪里来的家伙啊!
正在奔跑中的多萝西猛地一停,侧了个身,惊险地躲过突然出现的男人,但由于惯性,强行改变方向的她几乎是立刻失去了重心。
她冒冒失失地闯过来,也吓了那个男人一跳,眼看着少女就要摔倒,来者伸出手,拽住了多萝西的手臂。
可是这个动作在成功地避免多萝西面部着地的同时,也把她身上裹着,马上就要松开的浴袍带子扯开。
“你——!”
“我……那、那个……”
多萝西反应相当快,她几乎在浴袍松开的瞬间就将它拽住了,她又羞又恼地抬起头,发现即便是灯光昏暗,她仍能看见面前青年那遮在宽大眼镜下的脸,红了个底朝天。
他还是看见了,她竟然被一个陌生男人看光了!有那么一瞬间,多萝西连杀人灭口的心都有了。
“……你、你没事吧,小姐?”
那个青年连目光都不知道往哪儿放了,确认多萝西站稳后,他就像触电般松开抓住少女手腕的手掌,接连退了好多步,结结巴巴的开口。
“我……”
多萝西深吸一口气,努力尝试着让心中的羞愤平复下来,但这已经来不及了,她的脸也红得活像刚成熟的番茄。
说起来他脸红什么,被看光的是自己啊!
她连死的心都有了,不往大路上跑,本来就是想要避开人群,穿着浴袍被人追捕,这也太丢人了——要知道对于一个刚刚高中毕业的青春期少女来说,面子那可是比命还重要的东西。
结果多萝西想避免的不仅没有避免,还直接被看了个精光。
这太丢人,多萝西都没法把我没事三个字说出口——话说回来,一个姑娘家在大街上当着一个男人的面走光,这没事才奇怪呢。
最终她也只能红着脸拼命摇了摇头,然后拢紧衣领,戒备地盯着那个男人。
看到多萝西的反应,青年又退后几步,好像被占便宜的是他似的:“你、你没事就行,晚、晚上——”
多萝西脸上的红晕还没下去,便非常不淑女的翻了个白眼。她的时间紧迫,没工夫听他胡扯。
好不容易甩开卢瑟的手下,她要是再不快点估计就要栽到面前这个连话都说不全的家伙身上了。
想到这儿少女恶狠狠横了一眼青年,见他立刻闭嘴之后,多萝西转过身,迈开腿,刚准备离开,那个男人又拽住自己。
这次他到学乖了,没有拽多萝西的衣袖,而是握住了她的手腕。青年的力量绝对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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