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随着倒地的声音与吉他落地的声音,一下子所有的歌声都听不见了。
“翔平!”
“三浦君!”
“快叫救护车!”
他蜷缩成一团躺在地上,好看的眉紧紧皱着,脸色惨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大颗大颗的汗水从脸颊边滑落,这样的翔平……
“不要发呆了,快联系医院叫救护车过来!”手冢迈上舞台,一把拉住情绪快要失控的夏实安抚着她,提高了声音对着底下的观众大声提醒:“大家不要慌乱!维持好秩序以便医务人员顺利进入!”
急救车飞快地驶来,带走了三浦翔平。
手术室的灯一直亮着,夏实抱着在她怀中不停哭泣的澄田海未,虽然自己也很害怕不安,但是还是强撑着不哭泣,轻轻拍着澄田海未的后背安抚着她。
很快,接到了通知的三浦家的人也来到了医院,他们看着手术室的大门,一言不发。
“对不起,身为朋友却没有及时发现他的不对劲。”夏实涩涩开口,深深地给三浦翔平的父母鞠了一躬。“伯父伯母,真的……对不起。”
“一定是那个孩子自己选择对你们隐瞒病情的吧。”三浦翔平的母亲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努力擦拭着却又好像永远擦不干,她哽咽着对夏实说:“本来早就打算住院进行观察治疗的,但是这孩子却一直坚持要再过一段时间入院。”
“他说自己还有很重要的事情和承诺没有做完……”
“翔平是患了疑似听神经瘤的病症……但是却并不像普通的神经瘤那样是良性肿瘤只要切除了就好了,他现在的病根本无法查出来究竟问题出在哪儿,只能不停地抽血化验寻找相似的病例……”
“在家的时候也晕倒过好几次,有时候和他说话他也听不清楚……”
这些事情,三浦翔平从来都没有告诉他们让他们担心,总是自己安静地承受着,微笑着替没用的他们三个收拾烂摊子,安慰着他们,但是他自己……
夏实紧紧牵着手冢的手寻求着安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觉得自己的眼睛似乎是龙头坏掉了,眼泪一直不停歇地流下来,无声地哭泣着。
“三浦君会没事的,夏实,你不要害怕。”手冢拿起纸巾为她擦着眼泪,夏实紧紧握着他的手,力道大得惊人。
一群人就这样静静地等在手术室门口,等待着手术成功的消息从医生口中传出,天色一直从烈日当头转为黄昏,蝉鸣声也随着天空色彩的加深而低沉下去。
“病人抢救成功,脱离了生命危险。但是现在他的情况很特殊需要在特护病房进行观察,亲属暂时不能进去探视,你们现在……”
听到脱离危险之后,几个人都是松了口气,柳下大近乎是疲软地跌坐在了地上,把脸埋在掌心,久久没有说话。
三个人几乎是保持着绝对的沉默离开了医院,且很默契地一起走到了路边的长椅边坐下。
“为什么不愿意告诉我们呢……”澄田海未低着头,打破了这份寂静。她慢慢地把头靠在夏实的肩膀上,很轻很轻地开口,像是问句,却又像是无奈的叹息。
“因为翔平想要和我们一起继续在一起加油吧。如果说出来,大家都会要求他去治疗不是吗?”向来跳脱的柳下大也变得正经起来,说完这句话之后,他的声音却变得沙哑起来,强行压抑下去的痛苦一瞬间爆发出来:“但是这个家伙,真的太过分了!”
“难道我们几个不是他的同伴吗?不是他的友人吗!”
为什么要把他们排除在外,自己一个人默默地承担着这种绝望与痛苦呢?不是应该说出来让大家一起为他分担这些痛苦吗?
“翔平他……正是因为担心大家会为他的病情忧心才不开口的。所以现在大家不要怪他的隐瞒,也不要过于悲观地去猜测翔平的病。我们要相信……大家的翔平,永远都是最厉害最可靠,永远都不会让我们担心的那个人。”夏实抬起头,直直的盯着越来越深的天空,语气很平静,她一边说着一边轻轻地摸了摸澄田海未的头以作安慰,就像是三浦翔平无数次对她做的那样。
只要明天再去医院一看,只要一推开病房的门,他肯定就会和平时一样温柔地对着他们微笑,说一句:“早上好。”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无望地躺在病床上,接受那未知命运的裁决。
作者有话要说:〒_〒我该如何说才可以表达出自己最爱的白T和白裙子被牛仔裤染色的悲伤?
让我。。。蛋蛋的忧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