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阿玛的爱护就可以随心所欲的!”
永瑾和瑶半懂不懂,只是皇额娘的声音,陌生得让他们心慌。
“五阿哥再不是,也是你们的哥哥啊……你皇阿玛可以惩罚他,而你们,却不可以!”
“帆儿!”乾隆的声音在背后响起,一个唤名,却是久违的不悦。
和瑶立刻回头,泪眼迷蒙地看着乾隆,身体却不敢动。
乾隆心疼极了,几个大步赶过来,一把抱起和瑶。
和瑶眼里的泪珠大颗大颗掉下来:“呜呜……皇阿玛,五哥坏,他抢哥哥的小剑,抢我的小鹿,还说皇额娘恶毒,是妖怪,要害皇阿玛!呜呜……瑶儿和哥哥只是替天行道,皇额娘还罚我们!哇——”
乾隆一脸心疼地给她擦眼泪,一边拉过永瑾,带着他们走回桌边,经过江愉帆时,第一次没有理会她。
江愉帆苦笑,却也没有什么表情变化,扶着抱香的手坐到他们父子三人的另一边,看他们抱成团一致孤立她。
乾隆抱着和瑶替她抹着眼泪,手脚很轻,和瑶没有任何不适。江愉帆看着这动作,有些微微闪神。
“瑶儿乖,你们没做错,永琪的确欠教训,瑾儿瑶儿那么小,就能把你们五哥这个大人给打了,皇阿玛很高兴!”说着,看向永瑾,“瑾儿不错,知道学以致用了!”整个局虽然幼稚,却也算是严谨缜密,既懂得运用永琪在意小燕子的心理,又预料到了他会武不容易摔倒。
江愉帆泼冷水:“你就惯着吧!当弟弟的打哥哥,你这个当阿玛的还直言高兴!你们两个以为永琪真不会发现是你们做的?”
永瑾一惊,脸有些白了。
乾隆哼了一声:“那也比你当额娘的教儿子女儿防范着阿玛的强!”
和瑶的哭声停了,眼泪半挂在眼角,和永瑾两个人噤若寒蝉。他们明显感觉到了皇额娘和皇阿玛之间特殊的气氛。
江愉帆不想当着孩子的面和乾隆对上,但是她也绝不能像乾隆这样惯着孩子,不然,迟早变成无法无天的纨绔!
“瑾儿、和瑶,你们过来!”
永瑾和瑶犹豫,最后在江愉帆的目光下缓缓地挣开乾隆的手走了过去。
乾隆看得又气又妒,却又有些高兴,只是,这点高兴,让他更生气了!
江愉帆拉住两只小手,看着他们的眼睛道:“瑾儿想过没有,你妹妹力气那么小,她抽打了永琪,那伤痕和大人抽打的会一样吗?而这宫里,敢打皇阿哥的小孩子有几个?”
永瑾恍然大悟,紧张得唇抿得紧紧的。
江愉帆抚上他的脸,安慰地揉了揉:“瑾儿,这是皇额娘第一次和你说这些,你懂也好,不懂也好,暂且记在心里。你的年纪,能做到这样是很不错,可是,你不能只是不错,你要毫无破绽。皇额娘知道,这要求对你太严格了,可你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你是这宫里的皇子,你享受着皇帝独一无二的宠爱,远远超过了所有的哥哥,这是幸运,也是危险。我和你皇阿玛不能永远保护你,所以,你要从小学着,无论做什么,都站在有理的基础上。这一件事,你什么都很好,唯一的错,就是无理。”
永瑾懵懵懂懂,却认真地点头,暗自硬记下,又小心地问:“那皇额娘,瑾儿最正确地应该怎么做?”
江愉帆瞥了一眼边上的乾隆:“瑾儿这个不该问皇额娘,应该问你的皇阿玛,他过去也是皇子,知道的比皇额娘多太多了。”
永瑾立刻崇拜地看向乾隆。
乾隆原本黑着的脸猝不及防地僵了一下,不知道该笑还是继续黑脸,诡异地僵硬着,然后重重咳了几声。
江愉帆又看向和瑶:“瑶儿也是,要记得,不管做什么,都要把所有的道理都划到自己身边来。不要那么懒,什么都让你哥哥动脑筋!多跟着你皇阿玛学学!”
永瑾和和瑶第一次带着满脑子的新观念退下,乾隆黑着脸坐在江愉帆的对面,怒气冲冲地瞪着她。
事实上,经过那么一串“江愉帆教子”,乾隆的怒火已经少了很多了。
江愉帆也摸着肚子回视着乾隆。
“原来你一直都不信任我!”乾隆终于开口,明明是愤怒的,出口时却不知是怒气多一些,还是委屈多一些。
他对她百依百顺,爱护有加,对两个孩子更是用尽了心去疼爱培养,就得到这么一个结果吗?江愉帆是什么人?她会在乎什么孝悌?永琪欺负了永瑾、和瑶,背地里污蔑她红颜祸水,恶毒迫害皇子,她不偷偷报复回来算好的了,怎么会为了那么冠冕堂皇的理由来责罚两个四岁的孩子?
江愉帆听出来了,所以笑了。在乾隆开始冒火的眼睛中,终于开口:“不,我信任你……”
乾隆觉得她没说实话,更加生气。
江愉帆接着说道:“可是我不信任乾隆皇帝。”
“康熙曾经对太子也是一片慈父之心,我当初读着康熙照顾太子的那些历史文字时,深切地感动过。可皇帝的宠爱容易让人放纵,皇帝对皇权的占有心会磨灭父子亲情。我很怕,有一天,我的丈夫和我的儿子会水火不容,我的儿子被皇权骄纵得无法无天,而他从小被阿玛视为小儿玩闹的小事终会成为他毁灭的罪证。所以我约束永瑾,无论为了以防万一还是他成为闲王、九五之尊,这些约束都是必须的。”
“我也心疼,可永瑾是我们孩子中的长子,你的想法我也略知一二,无论未来怎么样,他注定不能自由,那就从小学会如何游刃有余。”
乾隆脸色渐缓,江愉帆语气中的惶恐心疼让他的心也揪了起来,一室沉默。
半天,乾隆起身坐到江愉帆身边,握住她的手,长叹了一口气:“你说的对,又不对!从前的皇帝很可能这样,如今却已经变了!”从你写下那几本书的时候就变了啊!
“过段时间,我会让你明白我的,也是朕的心!”
“恩?恩。”江愉帆笑着看他,并不在意他说的过段时间的事,“不生气了?”
“气!怎么不气!你竟敢挑拨我父子感情!妄揣圣意!罪不可赦!”
“那皇上,可有饶命的法子?”
“当然有!只是你不一定愿意!”
“愿意愿意!只要饶命,什么都愿意!”
“哼哼!那晚上就好好伺候朕!”
“皇上,你还是给我个痛快吧!”
“晚了!”
作者有话要说:没吵起来…………一旦踏上妻奴的道路,就只有勇往直前回不了头了……尤其是妻子肚子里还揣了一个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