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毓然拿出五百块钱做定金的事,很快全村人都知道了,往后几日,更是整个乡都传遍,所有人都开始羡慕张翠一家。张翠顿时得意起来了,就连上工都不如以前积极,记工分的人却没有克扣半分,这让众人更加羡慕嫉妒恨。
第二天,李石义还领着儿子来道歉,不仅将上次讹走的红薯玉米乖乖退回来,还多送了几斤。但张翠却看不上眼,东西收了,却讽刺了对方一顿,听得秀秀直想笑。
李石义和李正道胀了一肚子气,却不得不赔笑,据说李石义回去之后将老婆和儿子都揍了一顿,还嫌弃李正道怎么不是姑娘,不如就能攀上郑毓然了。
张翠一时可谓风光无限,不仅将全家人换了新装,又买了不少粮食储备起来,还准备整修整修房子。她享受着众人羡慕的目光,对郑毓然的态度更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巴不得秀秀天天跟郑毓然在一起。
“秀秀,这两百块钱你自己收好,谁都不要告诉,留着做急用,知道吗?”那天之后,郑毓然和秀秀的来往终于光明正大起来。郑毓然偷偷塞给秀秀两百块钱,还用信封装得好好的。
秀秀本来不要,但郑毓然死活要给,最后只好留下了。
“郑大哥,现在可以跟我说说你的家庭了吗?看得出来,你家里的确有钱,那为什么要来这里做知青,而且生活如此窘困?”秀秀不是笨蛋,之前郑毓然是真没钱还是假没钱,她还是看得出来。
正因为如此,当时才以为郑毓然说假话,想蒙混过关。
两人坐在常去的大石头上,郑毓然曲起一腿,两条长胳膊搁在腿上,显得悠闲自在。他也换了身新衣服,是十分洋气的样式,一眼就能看出是北平寄过来的。
“我对你没有秘密,之前不说,是害怕你喜欢我的钱,而不是我。但现在知道了,你不是那样的人,否则当初也不可能舍弃万元户,选择我。”
他神色柔和的看着秀秀,秀秀穿了身粉红色碎花棉袄,衬得整个人都红扑扑的,特别可爱。
年关将近,寒光也凌冽起来,二人呆在一起,却觉得无比温暖。
“我去年高中毕业,今年初就被父亲送来了这里,父亲是想让我下乡历练历练,刚好你们这里还差人,所以就来了。既然是历练,父亲就没给我太多钱,用他的话说就是依靠自己的双手去创造,因为他一直就是那样的人。”
接下来郑毓然又给秀秀简单说了说父母的事情,他父亲叫郑宇,是北平教育局一名官员;母亲叫戚嫣,是一座棉纺厂的老板。家里还有个弟弟,叫郑毓秋,比他小两岁,今年也上高三了。不过郑毓秋命好,不用下乡当知青。
“这次我也是迫不得已,才向家里要钱的,还好他们给了。”郑毓然一脸幸运地笑了笑,眼底深处却有一抹不可名状的遗憾。有些事情,不需要告诉秀秀,她只需要知道,他为了她愿意做一切就好。
秀秀叹息一声,难过地说:“都怪我妈,要不是她那么爱钱,你也不用问家里要。郑大哥,你对伯父伯母说了我们的事情吗?”
郑毓然一滞,随即尴尬地摇了摇头,不知为何,秀秀心里就很失望。在郑毓然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呢?把她当成打发时间的无聊品,还是乡村生活的慰藉?若真的喜欢她,为何不告诉家里,连定金这样的大事都不提?
“秀秀,不是你想的那样。”郑毓然赶紧解释,“我是真的喜欢你,但这件事过于仓促,若是我父母知道拿钱是做定金,一定会不高兴的。必定私定终身这种事,放在哪里都不被人们接受,等以后,我一定会向父母解释,把你正式介绍给他们。”
他期盼地看着秀秀,知道这个解释很苍白,可他也是没办法。他那样的家庭,是不可能同意娶一个乡村少女的,但他不会放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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