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14章 圣诞节的夜空下

    在这个寒冷的冬季里，有多少人在悲伤、失意的时刻蜷在自己内心的角落里顾影自怜？有多少人渴望孤寂的暗室内能见到从窗外透进的一缕阳光？圣诞节，在这个特别的日子，是否有家人？是否有我所爱的人？——题记

    月光如银，无处不可照及，又如流水一般，静静地泻在远处的房屋上，看着玻璃窗外的景色，喧哗的街道上，停留着很多出租车。我乘着出租车，绕过几道弯，来到一座人烟稀少的小花园。香樟树、梧桐密密匝匝地围着，晚风吹动着树叶，灯光拉长着一对对恋人的身影。

    我坐在长椅上，闻着香樟树散发出的淡淡清香，捡起一片落叶仔细看着它们的纹路，等待着江淞澄的到来。这是第一次被江淞澄所约，我哪敢迟到，于是便比约定的时间提早一个小时出门，一个小时，对于我来说，不长，也不短。在这一个小时里，我可以尽情幻想江淞澄到来之后，我所有的欢悦。亦可以排练接下来所有要道出的节日祝语。

    我静静看着手机倒计时，快到了！离约定的时间还有五分钟，我脸上浮出前所未有过的喜悦，无论如何也掩盖不了内心的那份期待。

    很快，远处的梧桐树下出现了一抹再熟悉不过的身影，我知道是淞澄来了，我站起身，跨着零星的碎步往那抹身影移动。

    “来得还挺早的嘛。”我以这句话作为简单的招呼，“你等多久了？”他问，“不是很久，说说接下来，我们去哪里吧。”我语气透着欢快，“你好像很高兴的样子，我带你去一个地方，不用走几步路。”他察觉到了我的心情，随之为我们今晚的行程做出了安排。

    我一脸好奇，想要问他到底是什么地方，却最终闭嘴，是不是想像上次种子发芽一样，给我一个惊喜呢？我和淞澄并排走，远远看见一面高台和一节节的阶梯，那高度令我畏惧。“啊？”没想到，淞澄要带我去的地方是这里。好高啊，接下来就要登上去吧，淞澄不知道我的体育课成绩一直是吊车尾吗？我用疑问的眼光看着他，“怎么了？我们一起上去，那里有我想要和家人去的地方。”淞澄发现我疑惑的眼神，但还是不明白我的难处，“我们上去吧。”淞澄推推眼睛，目光聚集在我身上，眼神清澈明亮，好像在等待着一个满意的答案，我实在抗拒不了他的眼神，只好定了定神说：“好。”就这样答应了。

    江淞澄是男孩子，体力自然比我好，很快就超我一大半的路程，见他仍然很轻松地转过身来问：“还好吧？”我抑制住局促的呼吸，挺直了身体，勉强地微笑起来，拍拍自己的脑袋，希望他不要看出来，“没问题，童馨我才不会那么没用。”听到我的话以后，淞澄很放心地走在我前面，我也松了一口气。

    我抬头看向前方，还剩一半的阶梯，看来我还要加油，淞澄带我来看的地方一定不能错过，说不定登上去之后我就可以多了解他一点，多靠近他一点，超越那所谓“同学”的关系了。想到这里，身体似乎便有了力气，我加快脚步，胸口又是一阵滚烫。

    我登到平台上，淞澄在这里等候多时了，“好慢哦，不过，来得正好，乌云把星星吐出来了。”淞澄伸手指指上空，我可以依稀见到一团乌云在缓缓移动，离天上的小光亮渐行渐远。

    星星静静的伫立在远方的天际，而乌云密布像一道小小的木门，现在木门打开，星星就是藏在木门后的珍宝。

    我望着满天星光，感到深深的痴迷，高高的平台，把我和夜空的距离缩小，仿佛近在咫尺。淞澄坐在了平台泛青的地面，一面望着星光一面望着我，这时候我也低下头来感受到了他的目光的巡视，我们的视线在这一刻对焦。

    “童馨，你今天好像一个雪人哦，红加白。”淞澄蜷缩着身躯，双手护着膝盖，眼角带笑。“哎？我吗？”我低头看看自己，再看看淞澄，好像是有一点点像……雪人。我们之间刚才看星星的唯美气氛一瞬间被这句疑似玩笑的句子给驱散。因为那句话，我情不自禁地感到害羞，扭过头，脸有点红润，看不见背后的江淞澄的表情。“今天，本来是要和我家人一起来的，可是，突然实况发生改变，就约了你，不过，看你这么开心也是好了。”江淞澄的笑容僵在了脸上，可是，下一秒又恢复了正常，并再次望向美丽的夜空，脸上挂着温暖的笑容，眼中浮现出光芒，扬了扬眉。刚才的那一瞬间的落寞，难道只是我的错觉？

    就这样，我和淞澄在平台上望着夜空，我们彼此的心底有什么东西正在慢慢塌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