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华妩和薛逸交换了意见,虽然从他人处了解了前因后果,但华庭向来老谋深算,如何会让自己落到这般境地?
又或者说,幽微究竟还藏了什么杀手锏,竟然能一直忍到现在才使出来?
眼下四人坐在马车中,也亏得薛逸向来准备周全,才能三人临时出城依旧不至于无处可去。
“华大人,想必你应当不介意好好跟我们谈谈,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薛逸似笑非笑看着对面的主仆二人,“竟然连锦衣卫都惊动了,真是好大的手笔。”
众所周知,夏泽手中的锦衣卫就是为了制衡西厂,如果不是派了彭襄这个借着裙带关系上位的蠢材过来的话,又岂会这么轻易就让他脱身?
“薛督主难道还没看出其中的疑点?”华庭不慌不忙开口,“如果夏泽真心想要拿我,怎会派彭襄这个庸才过来?”
与其说是抓捕,不如说是报信……薛逸身为西厂头子,对锦衣卫可是从来没有手下留情的记录。
“难不成华大人还想说,这是夏泽向你求助的依据?”薛逸明知故问,说话间还刻意看了一眼身旁的华妩。
华妩懒得和他这种小心思计较,“夏泽现在被幽微软禁了?”
“多半是,”华庭见是华妩开口,说话间自然而然就软了语气,“阿妩,你这些日子身子可好?”
“托福。”华妩敷衍应道。
凭华庭的能耐,甩开锦衣卫不难,只是把彭襄带来让他死在薛逸手中,那就有了种昭然若揭的嫁祸意味。
彭襄虽然无用,但彭祁却是一员猛将,而且最是护短,如若让他知道亲弟死在薛逸手上,那这两人之间不说不共戴天却也到了势同水火的地步。
“我一直知道幽微的能耐不小,却没想到他已经到了如此只手遮天的地步。”华庭苦笑一声,“先是软禁夏泽,再是嫁祸于我,最后再全国通缉,现在全天下都认为是我藏匿了天子,真正的千夫所指。”
薛逸意味不明地瞟了华庭一眼,何必说的那么无辜,你无论如何都是打算翻天弑君,难不成还在乎这点身后骂名?
华庭心中自然有几分芥蒂,眼下分明是薛逸占尽了上风,连他都只得像一条丧家之犬一般前来求助。
偏偏……偏偏阿妩还在他身边。
“幽微是拿住了夏泽的什么把柄?”华妩沉吟片刻,思来想去种种不对,最后啼笑皆非道,“总不会是因为张嫔?”
夏泽向来心狠手辣,上辈子连她肚子里的孩子都能拿来作为牺牲品,如今却做出一副慈父模样,着实是让人只能仰天大笑三声。
“还是让齐优来说吧,”华庭没有直接回答华妩的话,反倒是把一旁一直默不作声的齐优推了出来。
也亏得华妩知道张嫔肚子里压根就是他的骨肉,不然还真说不定会以为华庭这是打算推只替罪羊。
“妩小姐,薛督主。”齐优冲二人一一见礼。
他向来寡言,一直跟在华庭身边也不彰不显,若不是华妩知道华庭有多少见不得人的阴私都是交由他去做,或许也会像旁人一般被期满过去。
“夏泽早在月前就已经被软禁,每日除了上朝再无任何旁的举动,上呈的奏章无一批复,公子曾请求面见陛下,被幽微驳回……”齐优顿了片刻,“后来夏泽连朝都彻底不上,公子一直被朝臣质疑,又因为方黎之事引来了幽微注意,以至于延误了……”
“齐优。”华庭微微皱眉,出言阻止。
这话里隐隐之意,若不是为了替华妩照顾那劳什子方黎,华庭根本就不会被打得如此措手不及!
这一主一仆配的打得天衣无缝,薛逸却勾起唇角,“齐优,你既然知道这么多疑点,为什么一直都不曾告诉你家公子?”
“公子自有主张。”齐优眼观鼻鼻观心,丝毫不受薛逸的挤兑。
京城若是当真戒严起来是个什么状况,华妩和薛逸都很清楚,铁桶也似绝无半分虚假,如果幽微真的手脚快到这般地步,哪还容得了华庭在此说三道四。
所以,所谓夏泽被软禁……恐怕另有隐情。
华妩心中有了思量,转头看向华庭,“夏泽这次倒是下了本钱,也亏得他在这种境况下还能和你心意相通……”
她话中嘲讽之意甚浓,华庭心中自然有不悦,华妩从头到尾没有对他如此艰难才见到她有半分关爱,甚至还当着他的面表现出对薛逸的亲昵。
薛逸又算什么东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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