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姆达尔惊醒过来时眼前一片晶莹,天亮了……正模模糊糊的想要看清楚那大片大片荡漾游曳的色块是什么东西,胸口突地一闷,身体情不自禁的缩了一下,张口吐出一个大气泡。
气泡?!
海姆达尔愣住了,这才发现周围的异样,他什么时候跑水里来了?!
晶莹的是水光,荡漾的是水草,四处游曳的是人鱼,一左一右,一近一远还挂着俩人……没等他看清楚左邻右舍的模样,沉闷的感觉再度袭来,海姆达尔低头一看,一团金色的水草在胸口处磨蹭,伸手用力一扯,原来水草是个姑娘,不,确切点说他以为的水草实际上是一个姑娘的头发。
这姑娘貌似有点眼熟。
他还在脑补姑娘是何许人也,水草姑娘突然脸色大变,像甩开烫手山芋一般的把他从眼前用力推开,虽然她的漂亮小脸蛋已经很难看了,但是这会儿直接过渡到了不能看。
小姑娘个头不高,力气有限,敌不过水中阻力,海姆达尔不痛不痒的稳住身子,正要质问她干什么,小姑娘犹如惊弓之鸟般卖力划动了几下,手足无措的样子有些滑稽,在经过短暂的思想斗争后,又朝海姆达尔靠了过来,海姆达尔再度被勒住。
原来是一条人鱼擦过不远处的水草。
与此同时,海姆达尔也发现她刚才看见自己为什么会大惊失色了,看着被细密的青鳞包裹住的双手,海姆达尔欲哭无泪,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又返祖了?
难怪他没有呼吸障碍……
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思考问题,貌似只有一个解释能说得通,这就是第二个项目,也就是说他被谜题了。
想到这里,海姆达尔有点小郁闷,能够被英国魔法部认同为威克多的宝贝,当然是件很令人愉快的事,但这“宝贝”当得也太水深火热了。
领口突然被狠狠拽住,海姆达尔看见水草姑娘目眦欲裂的望着自己,一开始以为她因为太害怕所以情绪不稳,但是看这姑娘一边死命攥着自己,一边慌张的指着口鼻,霎时明白过来,她快窒息了。
海姆达尔二话没有,抱住她奋力往上游,脚腕处顿时传来一股下拉的力量,海姆达尔和水草姑娘猝不及防,被扯得一个趔趄,小姑娘捂住嘴巴,脸色又青又白,痛苦的直翻白眼。
海姆达尔把她换到左手,右手抽出魔杖,用魔法割断了捆绑在二人脚腕处的接地水草,而后以最快的速度朝水面上游去。
在附近巡逻的人鱼被一一惊动,提叉带戟气势汹汹的朝滞留人质的地点游来,多数人鱼在发现骚动制造者是海姆达尔以后,掉过头去,直接无视。以桑布为首的少部分人鱼留在了原地,就这么毫无作为的目送海姆达尔越游越远。
海姆达尔和三强争霸赛在人鱼心中孰重孰轻,一目了然。
二人破水而出,湖面上大雾弥漫,根本分不清东南西北。
水草姑娘抱着海姆达尔大口喘气,咳嗽间夹杂着几声干呕,眼睛和鼻头通红,脸上的水混合着鼻涕和眼泪。
这个时候无论何种美丽都面临大打折扣的窘迫。
水草姑娘捡回了一条命,海姆达尔的脑子也渐渐恢复了功能。
自己在水中醒来还能理解,十有八、九是因为返祖,这姑娘为什么会醒,而且还比自己醒得早。
海姆达尔斜眼看那姑娘,姑娘被刺激到了,她当然无法忍受有人用打量“异形”的眼神打量她,况且还是这么个小美女,他们俩之间明明他才是那个“异形”!
“这样不行啊,你干脆回去吧。”海姆达尔用英语对她说。
小姑娘又咳了两声,眨巴着眼睛。
哦,听不懂。
“你还是回去吧,人质都自救了。”海姆达尔用德语对她重复。
这回她有反应了。
“不要,我不回去,你也不用送我……”她断断续续的说。
“谁说我要送你了!”海姆达尔明目张胆的鄙视她的自作多情。
水草姑娘噎住了。
“你、你怎么一点绅士风度都没有?!”浑然忘记了面对这张脸的恐惧感,小姑娘横眉怒目,生气盎然,与刚才的奄奄一息大相径庭。
“我只是想通了,我又不娶老婆,有什么好绅士的。”
“这和娶老婆有什么关系?”
“我怕对你太好,你会爱上我,那样我会很苦恼的。”海姆达尔说的煞有介事,他这是从过去的经验教训中总结出来的。
水草姑娘恍惚了,“你怎么可以这么不要脸……”
“女人真烦。”海姆达尔咂咂嘴吧,长吁短叹,“说得委婉点吧被指责虚情假意,说得直接点吧又要被质疑人格。”
海姆达尔也不管人姑娘会有什么反应,直接道,“会不会用泡头咒?”
“学过。”姑娘一脸防备的瞪着他,“你不要动歪脑筋,我姐姐马上就来救我了,到时候有你苦头吃。”
是的,这姑娘就是芙蓉·德拉库尔的妹妹,XX·德拉库尔,或者XXX·德拉库尔,或者XXXX·德拉库尔……具体名字他不记得了。
“信不信我现在就松手?”海姆达尔一点心理障碍都没有的恐吓她。
小姑娘慌张四望,而后用尽全力抱住他,恶狠狠的说:“你、你敢把我丢下,我就喜欢你,我就跟我姐姐说我要嫁给你当老婆,我姐姐对我可好了,我说的话她肯定照单全收。”
海姆达尔被瞬间KO,这姑娘太辣手了。
“你怎么一点气质都没有?”她姐姐可是气质和美貌并重的全方位立体型大美人。
小姑娘白了他一眼,“你又不娶老婆,我干嘛要气质给你看?!”
这丫头也是实用主义者。
“好吧,你赢了,”海姆达尔叹气,“亲爱的,赶紧对自己用一个泡头咒,咱们下潜回去吧,说不定速度快的都已经要找来了。”
暴露在空气下的皮肤针刺般的疼痛起来,海姆达尔知道这是身体在对他发出渴水信号。
出乎海姆达尔的意料,这姑娘用泡头咒很熟练,不一会儿,他们再度潜了下去。
泡头咒能够提供的空气有限,为了省着点用,小姑娘能不说话尽量不开口,海姆达尔只能通过她的嘴型连蒙带猜,经过一番艰苦沟通,他大致了解造成目前局面的前因后果。
总的来说是这姑娘自己不好。
海姆达尔对赛前集合的最深印象是罗恩和拉文克劳的秋张,这水草姑娘可能是后来才到的,他的记忆断在喝了那杯味道有些古怪的茶那里。
问题就出在那茶水中,根据水草姑娘自己的解释,她虽然喝了,但悄悄吐了大半,因为她来的时候看见房间里躺着仨人,周围的教授表情古怪,她起初不愿意吃任何东西,马克西姆夫人当她不懂事,用不怎么高明的谎话欺哄她,轻易被她识破,于是越来越害怕,人一害怕警惕心就会空前高涨,所以没敢把茶水喝的太实在。
具体是怎么回事海姆达尔无从得知,也许,他猜测,没喝实在的后果就是苏醒的比预期要早。
另二位就是喝的太实在,至今绑在水底神魂不知。
“我是怎么醒的?”
“我们的巡逻员给你喂了白帆船。”
海姆达尔闻言回过头去,看见桑布领着三只全副武装的人鱼游了过来。
水草姑娘缩着脖子,藏到海姆达尔身后。
原来她怕人鱼,想到刚醒来时的情况,海姆达尔恍然大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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