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副总经理倒是没借机会打压对方,或是抬高北方彗星的身价,中肯地说:【这家私人工作室在业界名气颇大,老板是飞天扫帚爱好者,旗下网罗了大批优秀人才,老实说我们公司都想挖几个回去。】
“有名气的私人工作室?”某个高大傲慢的形象在脑中一闪而过,肯尼问,“老板是哪里人?”
【听说是中欧国家……】副总经理查户口的能力明显不行。
“列支敦士登?”
【对!您知道?】
“我的工作和飞天扫帚有关,知道点不奇怪吧?”
副总经理嘿嘿笑了笑。
与北方彗星代表的通话结束后,不等肯尼主席喘口气,希娜冒出来通知舅舅一家在附近的巫师酒吧里。
三、
卢修斯又试图给儿子洗脑,不,试图掰正儿子脑子里的那根弦,成效甚微。纳西莎没卢修斯那么大惊小怪,这位女士在承受力上绝对比他丈夫高出十几个百分点,有句话说得好:“妇人弱也,而为母则强”。
当纳西莎轻描淡写地问德拉科要不要吃点东西,被儿子的异想天开轰炸得脑袋发疼的卢修斯气恼地说:“你一点都不着急吗?你的宝贝儿子都准备献身野蛮的魁地奇事业了!”
魁地奇,没错,这就是德拉科昨晚魂不守舍、今早不辞而别的原因,德拉科自己也闹不清这个念头早在心底生根,而后被表兄的惊人之举诱发破土;还是表兄轰轰烈烈的魁地奇事业刺激了从小按部就班、对父亲惟命是从的马尔福少爷,让他的叛逆搭上青春期的末班车,就此爆发了。
不论德拉科怎么想,他父亲认定儿子忤逆自己是突发奇想,是不切实际的反抗。卢修斯尝试反省马尔福家一直以来的教育,没察觉出任何问题……偶尔的小瑕疵不可避免,但大致方向是无误的。如果有误,他自己不就是个失败品了?让马尔福先生承认这点跟要他命一样。
“我为什么要着急?献身魁地奇又不会饿肚子,投身魁地奇不代表上赛场打比赛,你不是听见了么,德拉科想向他表兄里格学习,干出一番事业。”纳西莎搞不懂老公为什么炸毛,打球和让别人打球根本不是一个概念。
“你怎么能这么冷静?!”
“可能因为我的曾祖父的姐妹差点嫁给一个魁地奇运动员,我不觉得魁地奇是下等人的运动。”
卢修斯似笑非笑,“布莱克家还知道一视同仁?!”
到底有没有一视同仁纳西莎不是很确定,一切出于她的脑补,即便没有纳西莎眼下也只会说有。
纳西莎面不改色地喝了一口茶,“我想念肯尼主席办公室里的茶叶。”
卢修斯克制不住翻了个白眼。
纳西莎故作惊讶,“哦,太粗俗了!”
卢修斯干脆当着她的面认认真真翻了个白眼。
纳西莎失笑,还说儿子闹别扭不可理喻,完全是遗传嘛。
海姆达尔走近以后看到的就是这一幅美满温馨的家庭互动画面,不由得在心里感叹,有爹妈的孩子是个宝啊~~再结合自己这一世六岁丧母的不幸遭遇,更加巩固了一定要健健康康地把儿子养大的决心。
“你好亲爱的。”纳西莎率先与海姆达尔打招呼。
相互问候结束,海姆达尔坐下。
“你知道我们为什么出现在这里?”卢修斯情绪不稳,口气有些冲。
“能够想象得出。”海姆达尔毫不介意。
卢修斯的迁怒无可厚非,外甥无论如何不能跟亲儿子相提并论,舅舅因为儿子的坚持己见以及妻子不合时宜的唱反调孤军奋战、心力交瘁,让儿子变得不听话的罪魁祸首很可能就是素来不走寻常路的外甥,舅舅能够容忍外甥的天马行空——由于英年早逝的妹妹而心存愧疚,所以格外包容,一旦涉及到德拉科,处理不当就成对立面了。
海姆达尔没有幻想过自己在卢修斯心中的地位至高无上,昨晚德拉科向他坦白未来的一些设想时,海姆达尔就有预感下面会发生什么,其实说来说去就是拉不下贵族的脸面,认为与魁地奇有关的工作很粗俗、很没有档次,尽管它真的很赚钱。
这就是外甥和儿子本质上的差别,外甥可以同知名找球手结婚,可以倾尽资产购买几乎快倒闭的魁地奇俱乐部,儿子想走相同的路绝对行不通。说到底儿子是自己家的,外甥是别人家的,卢修斯不能把对待儿子的那一套照搬到外甥身上,外甥上头有父亲叔叔一众长辈,卢修斯不能对人家的家务事说三道四。
外甥与儿子的差别换一种演绎方式就是舅舅和父亲。
最重要的一点,海姆达尔不姓马尔福。
“您为什么反对?”海姆达尔问得很直接。
看上去心不在焉的德拉科悄悄竖起耳朵,表兄的冷静让他心中浮现出一丝期盼。
卢修斯沉着脸,“如果德拉科在英国威森加摩有个职位,即使是个见习我也认了。”
英国威森加摩进去可就出不来了,更别提兼职了,这是让德拉科彻底断了奢望的暗示。德拉科的小脸儿暗淡了下去。
“说白了您就是觉得魁地奇不是份体面的工作,至少搁德拉科.马尔福身上不太体面。”海姆达尔没有藏着掖着。
卢修斯想不到外甥这么一针见血,饶是身经百战的卢舅舅也有点扛不住。海姆达尔在他面前从来都是言听计从,偶尔打滚卖萌、没个正形——卢修斯连句重话都舍不得讲,成功地让不了解其内在本质的长辈误以为他是个没有危害性的小动物。
如果没有危害性,怎么会年纪轻轻就在国际威森加摩站稳脚跟,毕业之前转了正式。卢修斯脑中摆脱不掉第一次遇见10岁的海姆达尔时的情景,那样的懵懂,那样的幼小,犹如误闯凶兽地盘的鹌鹑,梅林在上,那都过去7、8年了。
卢修斯第一次以看待成年男人的目光看着外甥,眼前的人早已不是没有自保能力的小鹌鹑了,尽管他依旧随和,但不代表一味的顺从。卢舅舅在毫不退却地与自己对视的外甥身上感受到了属于男人的魄力,一时间百感交集。
“……你长大了。”卢修斯低语。
想到已逝的妹妹,卢修斯的神态不由自主地温柔了下来,不再咄咄逼人。
纳西莎默默握住丈夫搁在桌上的手,给予安慰。
海姆达尔顺势而为,放低姿态:“您可以让德拉科在我这里待一段时间,试探他是否真的下定决心……”
“我的心灵是阴沉的,
这沉重的心就要爆裂……”
海姆达尔愣了一下,转眼看向德拉科,卢修斯露出忍无可忍的表情,掰回外甥的脸,催促道,“别管他,我们继续。”
也就是说刚才那酸掉牙的诗真的出自德拉科之口?那是诗吧?海姆达尔不是很确定,老爷偶尔也会酸一下,不过老爷是关起门来闷.骚,不荼毒海姆达尔的神经。
海姆达尔续道,“我的意思是如果他三天打渔两天晒网,图一时新鲜,很快就会打退堂鼓,不需要您多费唇舌了。魁地奇俱乐部可不是世界杯赛场,需要处理的琐事非常多,管理与打球是截然不同的工作方式。”
“假如这眼睛里还隐蓄着泪珠,
它会流出来,不再把我的头灼痛。”
海姆达尔张张口,又闭上了,艾玛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对于毫无鉴赏能力的人来说,诗歌简直杀人于无形。
“该不会是你们串通好的吧?”卢修斯跟隆梅尔一样,是个阴谋论者。
海姆达尔并不分辩,“咱们先说好了,德拉科不会因为是我的表弟而获得额外照顾,我不会让别人知道我们的关系,到时舅舅和舅妈别心疼。”
卢修斯没有说话;纳西莎倒是有点纠结,出去工作辛苦点在所难免,舅妈勉为其难地点头表示理解。其实纳西莎觉得德拉科在自找苦吃,舅妈心底较赞成儿子留在家里太太平平、安安全全地生活,一事无成也不打紧,但这不符合卢修斯对于德拉科的期许。纳西莎了解丈夫对儿子的期待有多高。
“假如这颗心还把希望藏住,
那缠绵的声音撩人心弦……”
海姆达尔基本可以当成耳旁风了。
“你打算让德拉科做什么?”到底是爸爸,不关心那是不可能的。
“转会经理那缺一个助手,原来的助手工作态度有问题,上星期被炒了。”原来的助手和曾经的二股东有勾结,转会经理这是在跟肯尼主席表忠心,自发把部门里跟二股东有关的巫师清除出去了。
肯尼主席决定领情,安排自己人进去的时机千载难逢。
卢修斯仍有些犹豫,纳西莎又一副沉默寡言的样子,海姆达尔的脸颊快被德拉科那小眼神瞅穿成筛子了。
海姆达尔再接再厉,“有魁地奇俱乐部工作的经验,将来可以从魔法体育运动司着手。”
这句话击溃了卢修斯最后的迟疑,归根结底舅舅还是想让德拉科往魔法部发展。
海姆达尔松了口气,嘴角上扬。
“你那微笑给我阴沉的脑中
也灌入了纯洁的欢乐;
你的容光留下了光明一闪,
恰似太阳在我心里放射。”
卢修斯和海姆达尔不约而同地怒视摇头晃脑的德拉科,德拉科一哆嗦。
“我会在冰脊克朗好好干,用行动说服爸爸!”
马尔福少爷终于讲人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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