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头组织聚会,言明要请客?”海姆达尔问。
“你怎么知道?”德拉科吃惊极了,表兄偶尔会被大预言家卡珊德拉附身。
想要在新单位里出人头地,首先不是急不可待地和上级打好关系,应该先与同等地位的人打成一片——包括德拉科在内的菜鸟们。
不想太打击表弟,海姆达尔以我是老板含糊应付过去了。
“下次再有这样的邀请你就答应下来,这就是普通人的生活,我不是让你逆来顺受,试着理解,试着接触,试着带入周围同事的想法,这样可能更容易些。”海姆达尔尽量婉转。
“我明白,我已经成年了,应该学着像爸爸那样处理问题。”
海姆达尔哈哈大笑,“在这件事上若按你父亲那样处理,你在冰脊克朗一个星期都待不满。”
德拉科惊愕地张大眼,然后想明白了什么,咧嘴大笑。
可不是嘛。
德拉科不是喜欢钻牛角尖的人——救世主那事例外,再规矩的人生都有例外的时候,再加上工作带来的新鲜刺激,他很快把不合群的无助丢在脑后。这要感谢舅舅从小灌输的马尔福式的高不可攀——即使不尽如人意也不能瞻前顾后、唯唯诺诺,一味的沉溺已经发生的过去并不能改变原有的结果。
“你呢,工作顺利吗?”德拉科不费吹灰之力地融入角色,冰脊克朗好才是真的好。
海姆达尔斟酌着把彗星公司和克劳斯工作室貌合神离的恩怨说了一些,德拉科听了撇撇嘴,“彗星公司太傻了,合作研发又不是合并公司,如果北方彗星和克劳斯工作室是一个老板,他们的毫无保留以诚相待无可厚非。克劳斯工作室以怨报德,品性堪忧,我们要提防。”
并非一张口就使劲谴责克劳斯工作室的两面三刀,海姆达尔喜欢他说“我们”。
他拍拍德拉科的肩,把少爷拍得一头雾水。
“我替舅舅拍的。”表兄笑得十分慈祥。
德拉科:“……”
四、
晚上海姆达尔带着儿子在小院里乘凉,开完赛前动员会议回到家中的威克多让希娜把饭摆到院中,老爷亲完了儿子,抱着海姆达尔坐在靠背椅上享受伴侣的喂饭服务,一点不觉得此举在儿子眼中是多么的掉节操,老爷在沁凉的夜色中心满意足地翘起嘴角。
米奥尼尔捧着一小碗刨冰欢快地挖着,奶娃喜欢酸奶味。
动物伙伴们围着一只黄色大盆,盆中红色的刨冰高高耸立犹如一座小山。奶糖等小伙伴是肉食动物,刨冰山的红不是草莓酱,而是动物血浆,那一颗颗红丸子不是果肉,是百分百鲜肉。奥拉尔单独吃,它的刨冰与麦旋风异曲同工,细碎的蜘蛛干粉搅拌在香喷喷的营养饼干里,撒在刨冰上。
海姆达尔放下空盘,贤惠地用餐巾擦去老爷嘴边的汤汁,“争夺四分之一出线权有把握吗?”
“不好说,我们与多米尼加队的交战经验为零。”威克多素来谨慎,就算心里有底也不会说死。
保加利亚的下一场对手是本届世界杯的黑马,来自北美洲的多米尼加队。多米尼加全国的巫师总人口不超过600人,这还是把哑炮也算进去的计算结果。从600名巫师中脱颖而出的魁地奇队,居然在第二次的魁地奇世界杯征途中挤进了八强。这个国家的魁地奇到底有多强大?相信世界杯结束以后,即使止步八强,仍不会改变多米尼加球员炙手可热的将来。
海姆达尔都能看见各大俱乐部的探子们摩拳擦掌,跃跃欲试了。
“多米尼加队上次参加魁地奇世界杯是上世纪的事了,另外六支国家队肯定也找不到头绪。”海姆达尔说。“保持平常心,多米尼加还能逆天不成?”
“你自从接手了冰脊克朗,越来越有老板架势了。”老爷捏了捏海姆达尔的脸颊,又凑上去含着那柔软的唇瓣舔.吻。
“我们的守门员状态不好。”威克多还是透出了几许担忧。
海姆达尔从他眼中看到了不安,“受伤了?”
“不是,”威克多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运动员在竞技场上的状态可能受到各种复杂因素影响,也许是病痛、也许是心理状态、也许是环境,还也许来自家人甚至是队友,好与坏其实自己不能完全把握。”
这种事旁人的建议不能改变什么,他安静地倾听,任威克多更紧的拥抱自己,希望从自己身上获得力量。
威克多调整好状态,抚摸海姆达尔的后背,“德拉科在俱乐部表现如何?”
“等转会经理向我打过小报告,我再告诉你。”
威克多莞尔一笑。
“克劳斯工作室越过北方彗星想和我谈合作。”海姆达尔与伴侣分享工作小吐槽。
威克多立马同仇敌忾,“我就知道,一旦和亚当.克劳斯沾边准没好事,依据他的处事原则,工作室此举与他脱不了干系。”
海姆达尔忍俊不禁。
老爷,你敢说你不是借机落井下石?
土豪肯尼后来在保加利亚队和多米尼加队的赛场外与工作室的总负责人亚当.克劳斯不期而遇。面对风度翩翩、持续释放雄性荷尔蒙的爵爷,肯尼有种感觉,对方特意在马车停靠点等他。因为什么?北方彗星已经和克劳斯工作室摊牌了,没想到亚当.克劳斯亲自跑来见自己。
与此同时他还庆幸一件事,幸好克制住了献宝的冲动没把新落户骑士楼的改造汽车开来,那辆车要是在土豪肯尼这儿曝光,数不尽的麻烦将纷至沓来。
“我是克劳斯工作室的亚当.克劳斯,很荣幸,肯尼主席。”亚当伸出右手。
肯尼握住对方的手,大咧咧地说:“我不认识你。”
“我们正在认识。”亚当微笑收回手。
肯尼含住随身携带的烟斗,径直掉头走了,被甩在身后的亚当十分沉得住气,面部表情没有出现丝毫动摇。通过vip通道来到看台包间这一层的土豪肯尼,在自己包间外又一次看见了克劳斯。
“真巧,我们的包间是相邻的。”克劳斯总是掌握说话主动权的那个。
肯尼主席相当粗暴,“你到底想和我说什么?”
亚当的笑容淡了一些,看来冰脊克朗的老板并非如传言那般头脑简单。
“你有什么要求就明讲,有什么条件尽管开,我的目标是购买质量上乘、对得起我的加隆的飞天扫帚,您的工作室与北方彗星从惺惺相惜到明争暗斗的心路历程我无意了解。跟您说实话吧,截至目前贵工作室的办事方法让我始终摸不着头脑,既然贵工作室打定主意和北方彗星竞争,为何不明明白白的说清楚,非要弄得像偷.情一样?堂堂正正地与原本的合作对象一决高下会让您的小弟弟短半截吗?”
肯尼主席在亚当.克劳斯难以置信的瞪视中补充了一句,“抱歉,不是您的小弟弟,贵工作室的那名谈判代表叫什么来着?”
这根本是雪上加霜,亚当.克劳斯从出生之日起就没遭到过如此羞辱,克劳斯爵爷怒火中烧。
喷笑声不怕死的响起,克劳斯爵爷利用所剩无几的理智转眼看了偷笑人一眼,后者别开眼,但没有识相的避开。亚当走了,不是走进包间,他直接走向出口,离开了竞技场。
道不同不相为谋,肯尼主席心想从这一刻开始,克劳斯工作室大概会全面撤回合作意向。
算了,多想无用,反正还有火弩箭可选择——土豪金至今惦记着高富帅扫帚。
一直遭到土豪金无视的偷笑人见对方没有主动的意思,无奈走上去自我介绍。此人约有六英尺高,一头发灰的深褐色短发,眉骨高,显得眼睛深邃,可惜与嘴鼻不太协调,是个模样还过得去的中年人,笑容很有感染力。
“冰脊克朗的肯尼主席?”
“我是。”肯尼点头。
“我是罗比.摩根。”对方伸出手。
“我不认识你。”
摩根自嘲道:“我以为您多少听过我的名字,别人都告诉我我还是有些知名度的,看来奉承话不保证真实性。”
“您在伦敦住过?”肯尼说。
“您能听出来?”
“比我说的标准。”
摩根默了一下,莫非肯尼认为比他的英语说得好的人都在伦敦住过?
“比赛要开始了。”肯尼没说别挡道已经很客气了。
摩根哭笑不得,“我是肯梅尔红隼的俱乐部主席。”
肯尼扬眉,“威尔士的那支?”
“天底下还有别的肯梅尔红隼?”摩根自信地说。
“不好说,我曾经向一家叫肯梅尔的俱乐部报过价,他们不肯卖。”
好像是有这码事,当时他们以为对方在开玩笑……摩根主席供电不足了。
“您也是保加利亚队的球迷?”肯尼一脸的理当如此。
“我是威尔士队的支持者,”摩根主席好笑的摇头。“威尔士将在接下来的半决赛中迎战今天的胜利一方。”
“和您聊天很愉快。”肯尼直截了当地推门而入。
摩根的笑脸僵了下,停顿片刻,走向自己的包间。
今天来观战的俱乐部老板数量惊人,有些老板为了不受打扰,小心地藏身于热情似火的球迷中,生怕被眼尖的记者撞破伪装。
开赛前人们不甘寂寞地猜测保加利亚队将领先几个10分,其中属上届冠军的铁杆粉丝最嚣张。
让观众们没有想到的是这场四分之一决赛长达11个小时,让观众们更没有想到的是比赛结果令人大跌眼镜。
多米尼加队真的逆天了。
保加利亚队输了。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