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佑一踏进院子就听到一阵高过一阵的笑声,仿佛又回到在华家的那些日子,什么都无需想,只管好好享受亲情。
现在还没见着人,他便有种被亲情包围的感觉。
很安心。
“哟,妹夫回来了,三妹妹,你不是说妹夫在忙?”
最先看到闻佑的是靠站在门边笑眼看着一屋子家人的柳深,闻佑脸上的怔忡他非常难理解,这也是他每次和华家人在一起时都会有的感觉。
所有的视线都往门口集中,闻佑这一刻居然有些紧张,毫无来由的。
华如初迎出来,脸上全是未褪的笑意,“谁那么多嘴了?你平日里忙得连午饭都得送过去,这一会又得积下多少事。”
“没事,爹娘来了我不来才不对。”说着话,闻佑抬步进门,对着华清夫妇深深弯下腰去,“爹,娘。”
“快起来,自家人,不用这些。”华清虚扶了扶,对这三姑爷,他实在满意得紧,“看着是瘦了些,得好好补补,别坏了身体。”
华如初不干了,给自己喊冤,“爹,你不要说得我这个做妻子的很不尽责似的好不好,哪顿饭春玉不是挖空心思的做,就指望着他能多吃些,他倒是顿顿吃干净了,可就是不长肉,江伯给他把过脉,说他好得很。”
“不怪如初,事情多操心也多,能这样还是如初照顾得好。”
看两人琴瑟和谐,华清夫妇终是放下心来,在知道女儿怀了双胎时两人急得不行,要不是大儿子成亲的事惊动的人太多,他们不在不行,早就丢下扬州的事赶过来了。
女儿的性子他们清楚,什么双胎不吉定不会看在眼内,可是女婿毕竟是生长于世家之中,担心被双胎影响了也正常。
后来虽然收到了女儿的信,可心中始终挂念。
现在亲眼见着女婿待女儿非但不差,看着仿佛比之前还要好了,皆是喜不自禁。
闻佑又和其他诸人见礼。
此时何嬷嬷和秋谨一人抱了个孩子出来,华家众人全围了过去。
看着两张一模一样的脸惊奇不已。
“长得像乖囡多些。”这是向来觉得自家女儿最好的华清。
“长相是随了三妹,形却似妹夫。”这是说话还算中肯的华如逸。
“性子千万要是随了妹夫才好,要是像了小妹这脾气,以后有得折腾,咱们两家可都不需要再富贵了。”这是明明一脸骄傲,偏说得嫌弃无比的华如梦。
任雅真只觉得这对外孙怎么看怎么可爱,也不管其他人怎么说,抱了小大人似的平平就到一边去了,安安则落进华如逸怀里。
看没自己什么事了,华如梦走到丈夫身边,捞过他怀里趴着的儿子聊表安慰,没成想笑笑直往那边瞧,一副想看弟妹的模样,华如梦干脆抱着儿子走了过去。
严柯这时候才算空出手来和闻佑抱了抱拳。
自在随意的真只有自家人才能如此,闻佑爱极了这种感觉,非但不在意,还更高兴了些。
满满一屋子全是最爱的家人,华如初心情好得不能再好,吩咐了秋谨几句,拉着阿佑走近二姐夫和深哥一起说话。
严柯率先开口,“你姐怨我没在兖州弄个堂口。”
华如初满头黑线,她知道她姐向来彪悍,可是没想到彪悍到了这程度,“你别理她,兖州穷得要死,在这里开个堂口会连自己人都养不活,不过姐夫,我这里有个买卖,想你进来掺一股。”
严柯也不问是什么,直接点头,“我需要做什么。”
华如初也不客气,更不管这是才刚到她的地头,一顿饭都还未吃的,便噼里啪啦的将自己的设想说了出来,末了还不忘将沿路的几个严家堡堂口拖下水,“要是有他们相助,我收什么东西也方便些,更不用担心被别人坑,好处不会少就是。”
“这个好说,只是这事,合适?”严柯看向闻佑,显然是问他。
闻佑点头,“合适,我会从皇上那里过了明路,照如初的设想,这完全可以应用于任何一州,要真是如此,各州府的库房便能充实不少,最后国库也会充盈,皇上必定喜闻乐见。”
“他能乐见让三妹从中捞几年?”
“他更清楚这底子只有如初有本事打下来,并且打好,后面全是捡现成的,开这个路子需要花多少银子且先不说,光是这个心力,南朝官员里哪个能取如初而代之?没有人能,说得好听些是让如初捞几年,可开始这一年只有贴进去的份,赚钱是后面的事,朝廷什么都不用付出便能得着一条走顺了的财路还不知足?就是如初抓着这条财路不放,谁又能说她什么?”
没人能,最多就是从中抽油水的多些,阻碍多些,却并非走不通。
严柯某些方面来说和闻佑有些相似,同样不爱笑,同样沉默,于是,两个人谈话时格外像是在谈判。
柳深在一边听着,并不插言。
只是眼神在两人之间溜过时时有笑意闪过。
“皇帝那里没问题的话,我这里更不会有问题,三妹做的买卖从未有亏过。”
闻佑看向如初。
华如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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