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而那对夫妻嘛,男的在屋顶上码放木板,女的……挥着借来的斧头在劈木头!
后来有全程观察的村民说,他们钉实那屋顶的时候,那女的也跑到屋顶上去了,没有用锤子,可也不知道用的什么东西,只听一连四声“咚咚咚咚”,她就用钉子钉好一块木板了……竟然每颗钉子只需要打一下,都不用再补!最后,围观的人死死撑住自己快要掉落眼眶的眼珠,眼睁睁地看着那女人突然打横抱起那男人从屋顶上跳了下来!
隐约听见那男人发怒地吼了个“云!”就消音了。
也是,就算那个男人看起来文文弱弱是个书生,可只要正常也不会乐意被自己老婆打横抱着啊!
那对夫妻很快就拉着那老头住进了小屋,没几天就问附近几家借了座椅板凳在屋子外面整齐摆了几排,又联系了村长,很快就多了几家适龄学习的小孩以及正巧有兴趣又刚好忙完农活的大人。
女人搬了木板出来,木板上钉着几页纸,纸上写着字,那男人就指着字开始教学。可赵家村毕竟没开过学堂,别说小孩了,就是大人也坐不住,还没把第一个字学明白,大人就率先说自家该煮饭了,要回去帮忙了;家里人来了的小孩立即巴着说要回家,十分乖巧地拉着大人的手就溜了。最后留下的寥寥几个,眼瞧着大伙都用各种理由跑回家,就算有心学习,也坐不住了,接二连三地就找理由跑了!
最后几个小孩子离开时,真好瞧见这对夫妻吵起架来。
“我就说你这么教,他们肯定不愿学!”那云锦戳了戳木板上的字,“谁第一次看见这东西不会觉得难受啊?”
“这不正是他们需要的吗?否则成叔也不会答应让我们住下来。”书生般的毕茂很坚信这些村民是需要识字的!
“是是是,大少爷您说得对!”
“你怎么又……”
“又怎么了?”
“……”
“嘿,你别装哑巴!你倒是说说!说啊,又怎么了怎么了!”
几个孩子一时觉得有趣,便偷偷躲在一边看了起来。他们没少见村里人吵架,可有哪家人吵架是不带脏字的?就是那村长老成叔,着急了可还不是要骂人的?几个小孩赌了几个鸡蛋看这夫妻谁先骂人,便聚精会神地听了起来。
“云……你……算了,我们明日再请他们过来好了。”
“他们都不爱听,你还请来干嘛?”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总不能半途而废!”
“得了吧,你不是脑子进水了吧?就你那样教,他们还是会跑的!”
“难道这样不对?”毕茂略微露出一丝疑惑,“我的老师都是这样教的。”
“方……毕茂,你就别念着那种脑袋被书虫蛀了的老头了,他们能用那种办法教会你,你可不一定能用这样的办法教会别人!”
几个偷听的小孩正在讨论这“脑袋被书虫蛀了”是不是骂人的话,就听见那位先生又提高了声音,吓得几个小孩顿时噤声不敢说话。
“云——!你可知道‘师者,传道授业解惑也’,于蒙昧无知之人来说,可谓是开鸿蒙正视听,将天地大道予以传授,教导学生明事理辨是非……尊师重道薪火相传,若非如此,岂不和蛮荒不开化之地之人无异……”
云锦看着毕茂,傻乎乎地想张嘴,可每每看到他这番模样又不想打断。莫名觉得他这样认真又好看,耳朵里时不时飘过的话……
等等,那几个杂音是什么?
“诶,先生在说什么啊?怎么听不懂。”
“我也听不懂。你呢?”
“听不懂。”
“之前听说先生那老婆似乎很强壮啊,跟头牛似的!都可以把先生抱起来!”
“没想到先生的嘴巴更厉害,说两句就把一头牛给按住!”
“难道这是什么法术?”
“法术!”
“小家伙,你们在这里干嘛?”突然有个不再年轻稚嫩的声音插了进来。
“这法术好厉……”
几个小孩子猛然间惊觉不对,抬头一看,一个顶着一头乱糟糟头发的老头竟蹲在了他们跟前,也正煞有介事地睁大眼睛寻求答案。
“哇,白毛怪!”
“妖怪啊!”
几个小孩子顿时大叫着四散逃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