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Part2

笔记本中Seven的经历以后，后面就会甜了。

    弱弱地问一句，真的很虐吗？……

    坐在办公室的沙发上，Snape习惯性地向四周播撒着戒备作用的咒语，然后小心地摩挲着Lucius交给他的那本笔记本。

    ——瑞克莱森笔记本。源于冥想盆的未成熟炼金术产品，可以记录使用者从出现记忆到死亡所经历的全部记忆及心理过程。尽管因为无法选择记录的时间段和对记录进行删减隐瞒，而让普通人望而却步，但是因为它的自动而全面记录，依然让一些研究者热衷于应用这种笔记本来代替以往的手动实验记录。

    这里面包含着Number Seven的全部秘密。

    他攥了攥手，翻开了笔记，然后下一刻他就在漩涡中被吸了进去……

    凌乱的声音和图像从他面前穿过，一阵晃动之后，Snape才感觉到踏在实地之上，周围的空间也逐渐稳定。出现在他身前不远的是一个铁门紧关的院子，从铁门前面传来了一阵阵婴儿的啼哭。Number Seven！他下意识地做出了判断，向那里跑了过去。

    初秋的天气有些寒冷，裹着婴儿身上的薄布巾显然不足以保暖，出生不足一个月的婴儿奋力地嚎哭着，可是周围却没有人理睬。Snape伸出的手如同虚影一般穿过了婴儿的身体，他不由得皱了皱眉。这个时候铁门里面终于传来了脚步声，然后随着一阵金属摩擦的刺耳声音，铁门终于被打开了。

    一个看起来四十多岁的男人从门里走出，瞄了一眼地上仍然在哭喊着的婴儿，呸了口唾沫。“好吧，看在每个月10英镑的份上。”他不耐烦地走了过来，粗鲁地抱起婴儿，走回了院子。直到这个时候，Snape才注意到铁门边锈迹斑斑的门牌——这居然是一所孤儿院。为什么有父母的Seven会被丢到孤儿院？他皱了皱眉，似乎那个少年的经历比他想象的要复杂。

    他接着看了下去。那个男人就是这个孤儿院的院长，但他显然没有好好地对待那些孩子，英国政府发放给每个孩子每个月的10英镑大多都被他挥霍掉了，余下的也只够买一些快要变质的不够填饱肚子的劣质食物。不过，即使是如此恶劣的环境，那个小小的婴儿也没有享受多久。因为饥渴却得不到照顾，婴儿爆发了一次魔力暴动，暴动很轻微，但却被那个贪婪的男人看到了，因此，一周之后婴儿就被卖给了一个黑帮控制的研究所。

    “哦，第7号试验品。”接收婴儿的研究员随手在本子上划了一个编号——No.7。

    Snape抿紧了嘴唇，他看着被标注为异能者的Seven被丢进了笼子里，每天都被注射着奇怪的液体，灌入不知什么成分的流食，周而复始，直至2岁的男孩再次意外地发生了魔力暴动。

    “怎么回事？”一个似乎是组长的男人紧盯着旁边浮在空中、晃动不止的注射器。

    他面前的研究员疑惑地说道：“今天的药物刺激性比较大，No.7挣扎得很厉害……难道是疼痛？”

    组长眯了眯眼睛，“既然怀疑，那就证实它。把他的异能搞明白，我们不缺这样的试验品！”

    大量刺激性药物被注入，幼小的男孩很快就忍不住昏了过去，但显然那些研究员没有放弃这方面的试验。注射药物不起作用那就电击，电击不管用就鞭打，再不行就刀割、火烧、不给食水，他们总有新的办法让男孩痛苦到魔力爆发。

    “啊……”四岁的男孩躺在试验台上痛苦地挣扎着，周围的一些桌椅都在魔力的作用下颤动、漂浮。

    “脑电波没有异常。”一名研究员说道。

    “会不会是内脏的关系呢？”另一个人发表着看法。

    “说那么多，手术看看不就知道了。”

    一针麻药过后男孩就被绑在了手术台上，开始的时候那些研究员还只是为了探寻男孩的异能来源，但是随着研究的深入，他们甚至开始向男孩身上移植一些奇怪的生物的细胞，无论男孩因为排斥反应感到多么痛苦，那些残忍的试验依旧会在他身上进行。

    “咣咣”，一个研究员在笼子上踢了两下，但躺在里面的只有5岁的男孩只是用空洞的目光望着地面。

    “No.7怎么了？”另一个研究员皱着眉问道，也在笼子上踢了一下，男孩依然没有反应。

    “大概试验做得太频繁，这个试验品要坏了吧。”翻了翻手上的记录本，开始时说话的研究员毫不在意地说道：“没关系，和他差不多的试验品还有5个，虽然品质没有这个好，但是完成下一步的研究已经足够了。”

    “那他呢？”说话的人指了指笼子里的男孩。

    “倒也是，不能浪费了这么好的试验材料啊……”

    男孩又被绑上了试验台。

    “No.7对疼痛的反应越来越差了呢。”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随手将电击器按到了男孩身上，男孩痛苦地张开嘴，却连一丝声音都没有办法发出。男人丢掉了电击器，又换上了皮鞭、打火机、手术刀，男孩的表情极度痛苦，但却依然没有爆发体内的魔力。

    “用这个试试。”旁边的一个人递过来一试管颜色诡异的液体，“这是最新的药物，还没做过试验……反正No.7也快不行了，倒不如让他物尽其用一下。”

    “好吧。”穿着白大褂的男人点了点头，用注射器将试管中的液体抽出了一部分，对着男孩颈部的静脉注射进去。药物刚刚进入血管，男孩喊叫着挣动起来，他瞪大了眼睛，收紧了全身的肌肉，似乎将要死去一样。一直没有反应的魔力也再度爆发，强大的魔力冲击将周围的所有东西都向四周弹开。研究员们都在躲闪着飞射出的试验器材，而等周围的一切都恢复正常的时候，试验台上的男孩已经消失了……

    “幻影移形吗……”Snape看了看周围熟悉的环境抿了抿嘴唇，“翻倒巷……”他皱了皱眉头，望着躺在胡同角落里在昏迷中依旧咳嗽的男孩。幻影移形的难度太大了，即使是成年巫师施行也容易造成身体缺损，再加上刚刚那场凶猛的魔力暴动，不知道这个孩子现在怎么样了。

    男孩一直昏迷着，足足过了一天，男孩才在Snape焦急的目光中醒了过来。睁开眼睛的Seven第一反应并不是惊讶周围环境的变化，而是闭上了右眼，手指在睁大的左眼前晃动着……没有反应，那只瞪大的左眼没有丝毫反应！男孩大力地咳嗽几声，终于在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呕中吐出一些血块和黏膜碎片。他捂住依然抽搐不已的喉部，按住了左眼，将自己缩成了一团。

    Snape猛然想起了Pomfrey的话，那个男孩的左眼至少瞎了10年，声带受损严重。即使已经知道了结果，但当他看到男孩满面悲伤的时候，依旧握紧了拳头，深深地吸了口气。

    5岁的孩子可以做什么呢？

    在麻瓜世界他们还不允许单独做什么，在巫师界也好不到哪里。麻瓜哪里至少还有孤儿院，而翻倒巷却是巫师界少数几个最危险的地方。在试验室中生活的5年除了带给男孩无尽的痛苦以外并没有带给他任何有用的东西，因为没有人教导，已经五岁的男孩还不太会说话，文字更是一点也不懂，常年被关在笼子里使他连路都走不稳，更别提因为没有对外交流而引起的常识缺乏了。这样的Seven要在翻倒巷里怎么生存？

    还能怎么生存呢？Snape沉默地望着Seven开始学着从垃圾堆里翻找变质的食物和破旧的衣物，小心地躲避着行为诡秘的黑巫师，艰难地学习用残破的声带说话……

    小小的男孩躲在翻倒巷的边缘，悄悄地望着对角巷，那里温和的气息是他所向往的，但他却一步都不敢迈入。那里的温暖不属于他，他担心一旦他踏入那里，就会被所谓的好心人送回麻瓜世界的孤儿院，然后就会再次被卖进研究所。他这样想着，无声地退后几步。

    “Dad！”阳光下，一个和他差不多大的男孩扑进了一个中年男人的怀里，小小的脑袋在男人胸口磨蹭着，脸上挂着大大的笑容。

    “你啊。”男人无奈地敲了敲男孩的脑袋，“不是和你说过不许到翻倒巷来吗？那里很危险。”

    “嗯，我知道了。”男孩一点都不害怕地在男人脸上亲了一下，转移着话题，“Dad，我要吃冰欺凌！”

    “你这个小鬼。”看着男孩亮晶晶的眼睛，男人摇摇头，微笑着妥协了，“好，我们这就去吃冰欺凌。”

    “我要香草味的！”

    “知道了，给你买香草味的。”……

    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Seven缩回了墙角的暗影里，紧紧地抱住自己，念着那个他还不明白含义的单词，“Da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