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到何种地步,会不会就被轻易放弃了——他们一家的命运又会走向何方。
萧炎闭门不出,外面的消息也休想传进来。
“大兄,阿父这是什么意思?”
萧南生有些理解父亲,又有些疑惑,但他知道父亲内心煎熬,一边是誓死追随自己的将士,一边是自己最爱的妻子,舍弃哪一边,他都会后悔终生,可是陆湛却偏偏要他做出选择!
三日后,萧炎一身戎装,直接进宫。
谁也不知道他和陆湛都谈了些什么,可他从宫里出来就没有高兴过,到是听说宫里的陆湛得意洋洋。
“阿父,你怎么样?”萧南生一把扶住刚刚跨进门就要晕倒的父亲,父亲脸上的萧条让他不忍直视。
噗哧,萧炎吐出一口鲜血,吓得萧南生兄弟瞬时慌乱。
“阿父,你怎么样?”
“阿父,你还好吗?”
看着稚儿娇嫩的脸,萧炎突然大笑出声,“我没事,你们不要担心,过不了几日,你们的母亲就会平安归来,我们一家人便会团聚!”
“阿父,你先不要说话,让张先生替你好好看看!”萧南生示意阿弟去喊人,他自己扶着父亲,只觉得父亲将半生的重量都压在了自己身上,心里莫名的生起一抹心疼,恍惚觉得心里有什么悄悄地发生了变化。
不出几日,萧炎交出镇南王府,并将家将遣散,土地军队归还朝廷,本人更是谢绝朝廷任何封上的消息传遍了整个大江南北,陆湛不用吹灰之力轻易得了大晋最后的三分之一军权,自此,原属于大晋的土地,都归于陆湛统治,而他一手建立起来的大齐国,冉冉间似东方生起的太阳,正散发着不可阻挡的光芒。
似乎觉得对镇南王的打击还不够,陆湛亲自为萧炎和马跃悠赐婚,并且让马跃悠着定国公官服从宫里出嫁。
“一朝天子一朝臣,属于镇南王的时代终于过去了!”
“圣上念在定国公为国有汗马功劳的份上,还是褫夺她的封号!”
“可,半壁江山换来个半老徐娘,这怎么看都像是个笑话!”
顺利接回了马跃悠,可定国公府的人半点高兴不起来,他们都知道付出了什么代价,这是永远不可能洗刷的了的耻辱。
揭开盖头,萧炎对着眉眼如画的骄妻,不知道是该笑呢,还是该哭。
“到如今,夫人总是明白为夫的心了!”他明明没有半分轻视,也没有半分自嘲,马跃悠却觉得心痛如绞。
这许多年,她确定她是白活了。
她到宁愿他长箭在手射破苍穹,也不要他如此刻般落寂。
她终于觉悟,也终于后悔。
“萧炎,今日之后,我马跃悠发誓绝不离开你半步,你往东,我便随你往东,你往西,我便随你往西,若违此誓——”
萧炎淡笑着捂住她的嘴,轻柔的擦掉她的眼泪,笑道:“这可是我们的新婚之夜,夫人要高兴才是,岳母在世时肯定与你说过——女子要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当了我萧炎的媳妇。哪里还有你逃跑的地儿?——你这骄纵啊,都是我纵出来的!”不哭了,都怪我,都怪我。
马跃悠哪里听得他这么说,他越大度她就越是自责,堂堂镇南王几代人的心血就被她这么轻易地玩完了。
“傻瓜,现在可是大齐了,哪里还用得着大晋的镇南王!”萧炎高深莫测的看着自家聪明的妇子因为他变笨,心里说不出的高兴。这女人,终于是自己走到自己手心里永远逃不了了。
放弃他,她首先都过不了她自己那关。
“阿悠,别乱动,我困了!”马跃悠闻言哪里还敢动一下,就这么搂着人,静静地看着。
小猪回身与大兄对视一眼,阿父居然在向阿母撒娇?
还没等他说些什么,他一向沉稳的大兄突然牵起他往院外走,走了老远,才停下来,语重心长的对他说:“南城,为了不让自己所爱之人阻挠我的脚步,我这辈子不打算娶她了!”
“大兄,你发什么神经,你老人家今年才几岁?”萧南城不可思议的看着这个他心里一向仰慕的大兄。
“南城,记住大兄的话!”被留下的萧南城觉得大兄的背影如此孤寂,不过,他可绝不允许大兄如此多愁善感下去。
大兄会喜欢怎么样的女孩呢?
七岁多的小胖墩以己度人,会不会是隔壁豆腐西施家的三女儿,那闺女看到大兄就直流哈喇子,旁边的人都会起哄。
“真不怪我?”马跃悠看着悠悠转醒的人,甚至都不敢看他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