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聚英楼

    聚英楼，二楼之上位无虚座，在座的每一位都是江湖中的奇人异士，绝无善类，他们或高声论谈，或埋首独饮，亦有细声言论着什么，气氛显得甚是吵杂。

    但此刻，他们却不知为何停下了言论说话，皆把目光投到二楼上的某一处，满是惊愕的神情。

    而他们所望之处，正是那坐于靠窗旁边的张一凡。

    此刻，在张一凡面前的桌面上摆满了聚英楼驰名远外的各种名菜佳肴，旁边还有一大坛烈性十足的“烈火酒”！

    此酒虽然不是什么声名响亮的琼汁丽液，而且随处可见，价格也便宜，但它胜在够烈够猛，即便酒量海涵之人也无法喝下一坛子，“烈火”之名可谓是实至名归。

    可如此猛烈的烈酒，张一凡竟一个人就要了一大坛，这实在令人咋舌不已。

    话说在张一凡灭杀了铁飞豹之后，就根据麻猴子之前的一番介绍，来到了这个号称遍布天下的“聚英楼”分号，点上一大桌佳肴，还要了一大坛“烈火酒”。

    这些种种，对于初入江湖的他，如同刚离开母亲独自捕食的雏虎，兴奋和紧张交杂心田。

    而这“烈火酒”还是他除了十岁那年，偷喝了臭老头的“百果花酿液”之后，第一次喝的酒。

    原本张一凡还很担心喝了烈酒会不会像爷爷所说，酒后疯狂无可遏制的，可他喝了一坛又一坛，一连三大坛落腹，除了口感稍辣，身体微微泛热之外，就毫无感觉了，张一凡不禁大感郁闷，心中甚至怀疑起来，那臭老头是不是在心疼自己的“百果花酿液”，而故意编造出他酒后疯狂的诳语来呀？

    然而，张一凡不知道的是，他那一接连喝了三大坛“烈火酒”而丝毫不显醉意举动，却令二楼上所有人看了都是目瞪口呆起来。

    不仅如此，更令在座肉跳心惊的，是张一凡那让人毛骨悚然的大胃口，光是看着他狼吞虎咽的吃相，他们觉得自己都会有种要撑破肚皮异样感觉！

    “喂，他吃了几桌呀？”

    “不清楚，我记得好像有四桌了。”

    “靠，那小子是饿鬼投胎啊，若不然怎么会这么能吃？而且小小年纪就如此能喝，难道他打从娘胎起就已经喝酒了不成？”

    “这我可不知道，我只知道他吃得全是聚英楼价值不菲的名菜，而且观他意犹未尽的样子，有没有银子结账还是个问题。”

    “你说的没错，你看，连聚英楼的掌柜都出来了，显然也很担心那小子会吃霸王餐啊。”

    周围的人一阵窃窃私语，有人震惊张一凡骇人悚闻的食量，也有人对他的酒量甚是佩服，不过亦有人笑谑张一凡会无钱结账。

    然而，张一凡接下来的一句话，却让聚英楼掌柜连同所有人都瞠目结舌起来。

    “小二，再给我上一桌，还有……‘烈火酒’两坛！”

    张一凡形同狂风卷落叶，把桌面上的佳肴全都扫荡一空，接着咕噜噜的把一大坛“烈火酒”灌入腹中，年纪轻轻的却显得豪气十足。

    在场的所有人顿时被张一凡所言给震惊住了，这哪里还是人类的胃口啊，这分明就是饕餐餮腹呀，这小子还算是人么？

    然而，虽然在座的每一位都无不震惊张一凡的饕腹餮胃，但在场的所有人当中，却有二名少年由衷的佩服张一凡豪气干云，皆在内心中竖起了一个拇指头，暗道一个“好”字的。

    这二名少年的年纪都不大，与张一凡相差无几。

    其中一个是个不出二十的俊朗少年，身穿青色儒衫，手执入鞘宝剑，眉清目秀，气宇轩昂，卓尔不凡，身段潇潇飘逸，举手投足间均散发摄入魅力。

    另一名少年也同样是一个十八九岁的俊杰，眉目质朴稚气，着装粗布平凡，模样却略显顽皮跳脱，机灵聪敏，一看就知道此人是个小滑头。

    这二人此刻分别坐于与张一凡相隔数桌处，脸上正露出赞赏之色望向张一凡这边，不知是因为同龄同辈的关系，还是因为同样是初涉江湖的缘故，二人望向张一凡的时候，颇有些惺惺相惜的感觉。

    “呵呵，这位客官，您…您确定还要再吃吗？”

    这时候，聚英楼的掌柜忍不住走上前来，脸上一阵干笑。

    “有什么问题么？”

    张一凡好奇的望着眼前这个肥头大耳的聚英楼掌柜。

    “呵呵，客官能在本楼吃得如此尽兴实属本楼的荣幸，钱某哪敢还有什么问题，只是本楼的食材一时有缺，已无材可供客官食用，实在心中有愧，不过客官倘若方便的话，还请客官能先把给帐结了，好让本楼能买些食材回来，继续为客官做更多的美味佳肴。”

    聚英楼是江湖上响当当的酒楼，当然不可能会因为张一凡才吃了几桌饭菜就食材欠缺，这只不过是聚英楼掌柜担心张一凡会是吃霸王餐的市井无赖，而出言试探之举罢了。

    不过这胖子果然不愧是聚英楼的掌柜，为人处事不仅圆滑，三言两语的就道出了酒楼的为难之处，还婉转的向张一凡讨要酒钱，如此张一凡若再推迟不给的话，那么他十有八九还真会被人误以为是来吃霸王餐的了。

    张一凡可不笨，他微微一愣之后，自然是听出了聚英楼钱掌柜的言外之意。

    而且不单只是张一凡听出来了，就连两名少年也听出了这个钱掌柜的小心思，心中纷纷鄙夷起这个胖子为人奸滑。

    钱掌柜是个见过世面的人，倒也不惧张一凡能够看出自己的想法，反而更加的笑容可掬起来。

    “既然如此，那好吧，正所谓俗话说得好：用餐八分饱，身体更美好！”

    张一凡倒也不在意钱掌柜此举，微微露出满足之色，然后极其隐秘的从“芥子佛珠”里面取出了两枚散发着某种能量波动，约莫有拇指盖大小的小玉石出来，然后递到了钱掌柜的手中。

    而此物赫然正是源石，不过源石也分等级的，而张一凡手中的这两枚源石，只不过是下品源石罢了，但便是其中一枚下品源石，就已经是足以让一户普通的人家吃喝一个月了。

    钱掌柜一看见手中的两枚源石，不禁微微吃了一惊，随后听见张一凡只吃了八分饱的话语，眼角也不由得抽搐了一下，忍不住在心里暗骂起来。

    他娘的，这哪还算是人呀？几乎把我聚英楼的所有食材都吃一大半去了，竟然还只是八分饱，你他娘的是异兽转世的吧！

    钱掌柜毕竟是聚英楼的大掌柜，心中虽吃惊不小，但也不会显露出来。

    “另外请钱掌柜给我取几坛‘烈火酒’来，我是要带走的。”

    就在聚英楼钱掌柜暗骂不迭的时候，张一凡又掏出一枚源石出来，欲要买酒解馋。

    虽然在“芥子佛珠”内还存放着一百多坛世间少有的美酒，其中更有八坛“百果花酿液”，但张一凡抱着“不怕酒多，就怕酒少”的念头，只要稍合胃口的酒都会喝上一喝，十足一个酒鬼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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