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也是唯一一条能让圣人之道施行于天下的大道。”
“景翰决心已定,先生无须再劝,先生这些年的教诲,景翰铭记于心,必定永生不忘、不负师恩。”
太阳刚刚好落下,天色将暗未暗,房间的蜡烛未来得及点上,夜色的线条勾勒出男子刚毅的轮廓,如松如竹。
一屋一师一生,皆是静。
许久,林秀才松口叹了口气:“也罢。你既是决心已定,那我也不再劝了。先生也没有什么可教给你的了,这小个把个月,你便安心在家中念书吧。”
“若是不嫌弃家中简陋,便就书房住着吧。那里头的书籍,随你翻阅。”
高景翰天资聪颖,为人又勤恳好学,非是自己谦虚,而真的是应了古人的那句长江后浪推前浪。
世上良树,能呵护一株便是一株。
“如此,景翰就不与先生客套了……”
高景翰话未说完,却见林逾静端着茶言笑晏晏的出来了,神情是前所未有的柔和。
“师兄这话却是错了。”
“如何错了?”
“敢问师兄是为何而读书?”
“自然是为了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学而优则仕,自古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这不仅仅是温饱的问题,更重要的是能够为圣上分忧,为百姓做主,为后代开万世太平。”
林逾静有些惊讶的看了他一眼。
爹的得意门生,就只是如此水准?
他不是在故意藏拙吧。
这么想着,却见高景翰的神经未有一丝戏弄,全然的认真专注。真有几分酸儒风采。
“若为修齐治平,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当作何解?”
“又敢请问师兄,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当作何解?”
“自然是任职尽责,家丁看院农民种庄稼,当官的对上敢直犯龙颜不搀谄蔽明,对下两袖清风一身正气,在什么位置就做好什么位置的事情。”
“一介布衣,孔夫子一生致力于何?按照师兄所解,又凭什么称其为圣人?!”
“小静!”
林秀才压着声音叫住了林逾静,示意她逾矩了。圣人之言,远非斗升小民所可诋毁。
“是逾静唐突了。但是师兄是要成大事的人,逾静只是希望师兄将来不会为今天这小小事情所困。”
“小静不愧为先生之女,景翰受教颇深,如此景翰便更要谢过先生留宿之邀了。”
嘎?!
林秀才欣慰的笑了笑,便出房去备饭菜了。
林逾静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她明明是为了阻挡高景翰在家里头留宿的!
“师妹不要再动歪脑筋了。如果你不担心牛二给你带回来的货物滞销,还是讨好一下师兄比较好。”
两个人站的本就近,现在高景翰一低头,几乎是在林逾静耳边低语。
林逾静无奈的叹了口气,果然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她早就该知道这是个妖孽的。
她真的错了!她从一开始就不应该得罪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