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才原和金泽滔喝了三碗水,几个村民耆老呵呵笑着:“东源人也能过上好日子了,归根到底,都是得益于罗五条,谢谢两位领导为东源带来好日子。”
罗才原哽咽着说:“谢谢乡亲们……”却是再也说不下去。
罗才原在东源工作已有几年,东源民情独特,民风迥异,局面复杂,工作难度大,罗才原几年如一日,宵衣旰食,日夜操劳,其中艰辛,唯有自知。
离任之际,他不求政声留名,只求不留骂名,三碗浊水,却令得他一掬热泪奉于过往,只觉得所有的辛苦和努力都是值得的。
金泽滔低声说道:“君为民谋利,民为君祈福,罗书记,罗五条就是群众对你实施的绣服产业化政策的最大褒奖,老百姓还记得你为他们做过的事情。”
绣服产业发展五条政策,至今仍深刻影响着东源经济,这是东源绣服产业腾飞的翅膀,也同时催生了产业办这个令得金泽滔能一展抱负的平台。
罗才原喃喃说:“罗五条,如此崇高的赞誉我当不起啊,我还远远不够,远远不够。”
罗五条确实是罗才原从政几年来最为自得的政绩,写在纸上,他还不感突兀,但一经百姓口说出来,他除了惭愧,竟没有一丝的欢喜。
金泽滔也深有感触地说:“是啊,离开时,总感觉我可以做得更好,我可以为老百姓办更多的实事,留有遗憾也好,可以激励我们可以不断改进,做得更好。”
他一天经历两番感慨,内心深处,已深深地把这种遗憾印在骨子里,时刻对比,寄希望于明天能做得更好。
罗才原忽然伸手紧握着金泽滔的手,说:“现在想来,以往种种,既有遗憾,又有惭愧,风物长宜放眼量,共同努力吧。”
罗才原此言听来象是共勉,但言下之意,金泽滔十分明白,这是他第一次对产业办拆分事件,委婉地表达了歉意,这令他对罗才原的胸怀感佩不已。
一个堂堂县委常委,折节下人实属不易,连忙说:“惭愧的应该是我,小子年少,多有冒犯,领导不记恨我,就谢天谢地了,哪敢当得领导惭愧。”
两人正说话间,又有老者嘶哑着声音喊道:“起舞!”
接着锣鼓喧天,人声鼎沸,一条大红绸布包扎的,十米许的长龙从短街一角蜿蜒而出,待游到罗才原等人旁边时,却不走了,把罗才原一干县乡领导围在中间,翩翩起舞。
还有人在不断吆喝着不明意义的节号,象是给舞龙起伏伴奏,又象是给自己喊加油,硕大龙头忽然对着金泽滔张开血盆大口,里面露出滚动龙头的两个贼兮兮的人,正是李明山和李明堂两兄弟。
龙头停顿了一会儿,围绕着其他领导游去,龙尾又扇动着往金泽滔而来,龙尾抬起,却是笑起来有点傻,曾经围堵过财税所的李聪明,一个貌似不聪明,但金泽滔一直以为是大智若愚的真正聪明人。
现在听说李聪明也纠集起几户人家,办起了规模不小的绣服公司,家境渐渐富足起来,算是岔口村不大不小的小康人家。
这场出人意料,却又令人感怀的群众自发组织的欢送场面,直到镇值班人员有急事向领导汇报,才落下帷幕。
东源派出所有位民警开枪驱赶群众,目前已有一人受伤入院,事情经过还不清楚,胡怡得和谢凌大概就因此事离席处理此事。
罗才原虽已离职,但这事发生在今天,他也不能视若未见,赵东进刚任书记,就碰到了他从未遇过的棘手的干群冲突事件,两任书记送走韩诚等人也匆匆离去,其他党政领导纷纷赶回镇委大院。
金泽滔转身折返酒店,大门口却遇到李良才正咧着嘴等候着他,李良才两只干枯的手握着金泽滔不放,眼眶眶里都差点淌出泪水:“金主任,真是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明堂这孩子,有今天的造化,都是金主任一手提携,若不是因为明堂年纪大了点,都想让他你做干爸爸。”
金泽滔想象着站得比自己高,样子比自己帅,年纪比自己大的大好警察居然叫自己干爸爸,就感觉浑身一阵恶寒,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连连拒绝说:“良才书记啊,你这话就见外了,我不是说过,我和你们一家子有感情,那是真有感情,我把明堂这孩子当晚辈看,但这干爸却是万万不敢当的,他现在好歹也是个光荣的人民警察了,若是叫同事知道,他管一个年纪比他小的人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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