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省厅领导的意图,我们还是要贯彻下去的,汽配厂得交出打人者,不然,我们上下都没法交代。”
金泽滔不置可否:“先调查清楚吧,谁知道他是不是自己撞的,不能冤枉好人。”
柳鑫嗯了一声,他也只是知会一声金泽滔,毕竟他还兼着厂长,至于此后事,还需要侦查了解。
金泽滔说:“你们现在办案水平下降得很厉害啊。”
柳鑫也只是苦笑,最近时间,全局上下都憋着一股劲,各种请求协查的通报撒遍各地,但手头这些案件都是没找到有利于破案的线索
到现在为止,袭击金泽滔的蒙面歹徒的身份都成谜,前去两歹徒籍贯地调查的刑侦员也是无功而返,两歹徒所有的亲人家属象蒸发了似的。
请求当地公安机关帮助,却发现这两人的档案比刚落地的婴孩都还清白,没有任何的案底。
王爱平和王联群这对死鬼兄弟的堂弟王宗数至今还没归案,他几乎已经成为破解这些疑案的最关键人物。
柳鑫简单解释了一下就挂了电话,心情却十分萧瑟,金泽滔也叹气。
这几个案件已经成为柳鑫心头病,上面督查得很紧,当地党委政府也很关心,更被县委副书记兼政法委书记万伟中诟病,每次政法联席会议,万伟中总会抬出这几个案例批评公安机关不作为。
金泽滔又呆坐了一会儿,期间张晚晴还小心谨慎地打了个电话,询问晚上回不回家吃饭,她没有询问详情,却聪明地问起吃饭的事情。
金泽滔若无其事地说,回家,当然要回家吃饭。然后张晚晴就高高兴兴地准备晚饭。
直到快要下班时,常务副县长,省局调查组陪同领导谢道明终于打来了电话,让他火速赶到汽配厂。
金泽滔到达汽配厂的时候,厂内外挤满了人,保卫科的干部职工撕心裂肺地吆喝着,请大家务必保持秩序,厂长马上就到了。
金泽滔一到厂门口,眼尖的都欢呼起来:“厂长来了,厂长来了!”
立时,原本还只开着小门的铁制大门轰然大开,里面迎出吴庆隆等厂部领导,谢道明也在其中。
从大门看进去,可见汽配厂并不开阔的厂院里,挤满了男女老少,有工厂干部职工,也有职工家属,但现场还算井然有序,公安武警也只是在县委领导身边围护着,没有对工人们实行警戒。
笑面虎谢道明此刻也没了笑容,劳心焦思的憔悴模样,他一见金泽滔,拉着他就说:“赶紧跟工人师傅们说几句,一直跟他们做工作,说什么都不相信我们说的,还越传越烈,甚至说你被省里调查组带西州去了,人是越聚越多。”
金泽滔心里却不以为然,这么着急,早干么去了?
谢道明苦笑着说:“主要是领导担心你出面会激化矛盾,引起工人更大的骚动,让事情愈发不可收拾。”
金泽滔心里面冷笑,怕我出面煽动群众情绪倒是真的,激化矛盾?这矛盾不正是你们存心要激化的吗?
此刻,身边汇聚的人越来越多,很多工人,特别是青年职工更是情绪激昂,叫嚷着问省局调查组讨说法,要为厂长鸣不平。
渐渐地公安武警都有些紧张起来,拉起人墙想将工人们和金泽滔他们隔离开来,但工人们此刻眼中只有正站中间的厂长,互相推搡着向前面涌来。
县长杜建学费力地从人群中挤了出来,严肃地说:“我代表组织跟你谈话,希望你以大局为重,以你的党性原则保证,绝不添乱,决不激化矛盾。”
金泽滔一挺胸脯,大声说:“保证完成任务!”
金泽滔自然知道对什么样的领导,要用什么样的态度,而且杜县长一向对自己不薄,这种场合如果再激化矛盾,对自己更为不利。
他接过吴庆隆手中的手提喇叭,有机灵工人搬过一条板凳。
金泽滔笑着谢过,并没有站上去,却对正严阵以待的柳鑫等人说:“我相信我们的工人是理性的,友好的,所以无需对我们工人警戒,都散开吧,我和他们说说话。”
柳鑫挥手让正费力拉人墙的公安武警们散开,却不住地腹诽心谤,友好个屁啊,那是对你友好,看到我们,个个象头狼,恨不得生吞活剥了我们。
金泽滔站了上去,那搬板凳的工人却大声说:“厂长,不管你做什么,我们都支持你!”
金泽滔点点头,打开喇叭按钮,咳嗽了一声,还没有开腔,但奇怪的是底下数百工人及家属就象得到命令一般,齐刷刷地安静下来。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