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泽滔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杜县长,振兴地方财政,不能仅仅着眼于我们藏了多少税收,打了多少埋伏,而在于我们开了多少工厂,增了多少税源,我们的潜力应该是经济的可持续增长,经济才是财政增长的基础。”
“杜助长,我们如果超过海仓的话,那么,浜海县就能在全地区一举确立经济强县,财政大县的上游地位,这才是浜海应有的政治排位,明年度,浜海撤县建市就完全能提上议事日程。”金泽滔的诱惑很致命,在座的领导没人能拒绝金泽滔的建议。
杜建学和曲向东等领导互相看了一眼,点了点头,杜县长他们终于下定了决心。
金泽滔说得对,财政收入的增长,还是需要靠经济发展,任务基数的增长同时也是财政实力的增长,浜海在永州地区应该拥有与其发展潜力相匹配的政治排位。
金泽滔朝国库组的工作人员点头,通知地区行国库将五百万收入直接划入浜海预算级次。
这个电话,在地区局看来,是浜海县引发的关库大战的第一枪。
小会议室里出现了短暂的宁静,大家都难得地坐了下来,喝水抽烟,然后默默等待。
金泽滔伸了伸懒腰,现在开始,到十点半,没有意外的话,这一个半小时,他们是悠闲的。
金泽滔低着头,两眼无焦点地盯着手中的报表数据,两手相扣,大拇指无意识地相互叩击,仿佛陷入沉思。
连杜建学县长等都压低了声音说话,生怕打扰了他的思路,如果柳鑫在场,一定会狠狠地骂上一句,再大力踹上一脚,这是典型的金氏习惯性失神,或者说发呆。
此时他或许大脑一片空白,或许想入非非,但绝不是人们普遍以为的费尽心机,劳心焦虑。
金泽滔这个时候,提出争三保四,一举超越北山和海仓两县,奠定浜海在永州各县市上游地位,绝不是心血来潮,更不是想入非非。
他有自己的政治考量,正如丁万金县长和罗才原书记说的,南门市盗挖税源事情虽已结束,但余波未平,省局及地区局现在一片风平浪静,那也只是暂避锋芒,待事件平息,该来的还是要来。
金泽滔做大明年度的任务基数,让浜海对产业办的滩涂养殖业的财政依赖度更高,也是他为应对省局及地区局可能的责难,所做的未雨绸缪的谋划罢了。
但也不仅仅如此,提高浜海在全地区的财政排位,也是提高自己在浜海县委县政府的政治排位,张军书记即将退休,这未必就没有他的机会。
如果不考虑外调,财税内部,自己的优势很明显,童子欣应该没有太大的政治野心,也对自己构不成威胁。
想到这里,他睁眼看了童子欣一眼。
童子欣有些无聊,在领导眼中刀光剑影的关库大战,对她来说,就是领导面子上的意气之争,前一名和后一名有区别吗?有必要这么多人众星捧月似地围着这家伙转吗?
醉酒的那晚后,每次见到这家伙嘴角那丝坏笑,总让人面红耳赤,唉,那晚也不知道怎么就神差鬼使似地咬上了那地方。
酒真不是东西,酒能壮胆,可酒更能坏事,都不知道他心里把自己想象成什么样子,以后在他面前怎么抬得起头呢?
童子欣有点自怨自艾,茫然地看着他装神弄鬼,闭目沉思的模样,也奇怪,杜县长他们就吃他这一套。
连张书记这样无欲无求,临近退休的老干部,都能给他说得面色潮红,神情激奋。
童子欣正瞪着眼看的时候,却仿佛心灵感应似的,金泽滔忽然睁开双眼,然后对着自己坏坏一笑,童子欣慌乱地闪躲着他的眼神,手忙脚乱下,差点失手打翻了茶杯。
金泽滔心里暗笑,这两天童子欣一见他就慌里慌张,象是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给自己抓了把柄,还不能看,不能笑,不然准是惊慌失色,手足无措。
其实他倒真没把童子欣想象成别的什么样子,在那样的情况下,任谁脸面给这硬物硌着了,总不免恼羞成怒,只是女人总是习惯性张嘴就咬。
不过想想,这把柄也挺不错,看你以后还敢不听我金某人的招呼,那就瞪你,跟你说话,逗得你心慌慌意乱乱。
童子欣被金泽滔这一瞪眼一哂笑,差点没在县领导面前失态,心里也是恼怒,不就咬了你一口,你还趁人之危抓着那不放,我还没寻你说话。
金泽滔没存心继续逗她,可她居然对自己柳眉倒竖,怒目而视,都敢反击了,金泽滔就故意做出...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