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了然于胸,不过坐得久了,就觉得眼皮有些睁不开。莫非这还有催眠的功能吗?
祝夫人扭头看了眼旁边的青竹,见她跟前的杯子空空如也,便道:“你怎么不喝酒?”
青竹忙摆手道:“夫人知道我正奶着冬郎呢,可不敢沾酒。”
“我倒将这回事给忘了。喜欢吃自己自己挑着吃吧。”
青竹笑道:“夫人不用管我。我自己知道的。”
“那就好。”
等到这一折戏演完,青竹突然觉得内急起来,心想不好,看样子要离席。偏偏又是在夜里,更辨不清方向。只好向不远处的一个丫鬟打听了。
那丫鬟道:“我陪您去吧。”
“实在是有劳了。”青竹和祝夫人交代一句便跟随那丫鬟去方便。
青竹跟着丫鬟走了一段路,到了馨园一角,丫鬟往里面指了指。青竹见是坐小竹屋,道了谢便进去了。
等到她出来时,才送她过来的丫鬟已经不在那里。青竹心想正好,她也好四处走走,总比坐在那里强迫自己听那听不懂的唱词好。
夜风轻拂,伴着阵阵花香。青竹深吸了一口气,伸展了下胳膊。又见幽暗的夜空上端端正正的挂着一轮明月。虽然还不十分的圆,但洒了一地的清辉,周围的静物也能清晰可见。
走了一段路,青竹想,这在客中,馨园她是头一回来,万不能逛出了园子。正好见有一石凳,便打算坐下来歇息。
青竹才坐下,拿着手绢扇了扇。突然见眼前的树丛里像是在晃动。青竹一怔,心想里面有什么动物吗?不过她胆子大,也不怕。想想这是王府花园,自然不会出现什么野兽。顶多是猫呀狗之类的东西。倒没怎么留意。
过了一会儿,居然听见里面传出了低语声:“好哥哥,你轻点。要是让人知道了,我也不要活了。”
又听得一男人的声音道:“怕什么,此刻也没人注意到我们。”
青竹顿时呆住了,心想原来是有对野鸳鸯在里面**。偏偏就撞见了这等事,此处不宜多留,要是让他们发现了自己倒不好辩解,急忙跑开了。
树丛里正在**的男女也听见了这阵匆促的脚步声,忙忙的停止了动作,女子慌忙提了裙子,往外张望了一眼。依稀见一个人影匆匆过去,惊呼:“了不得,让人给看见了。”
青竹跑了一阵,有些辨不清方向,毕竟手上连盏灯笼也没有。虽然月色正好,可还是朦胧不清。没曾留意到脚下,竟跌了一跤。青竹吃痛的呼了一声。又侧耳去听唱戏的方向在哪一面。
好不容易辨清了方向,忙择了路过去。这边青竹离了席,也没人注意到她。
祝夫人倒是等了半晌才见青竹回来。又见她神色慌张的样子,忙问:“怎么去了如此之久?”
青竹只好道:“头一回来,天色晚,有些迷路。”
“我还以为你出了园子,去别的地方了。”
青竹道:“倒让夫人担心了。”
第二折戏也演完了,大家吃了回酒。众人都去敬王妃,恭贺她佳节。青竹却始终没有过去,心想自己算哪块牌子上的人呢,再说她也不饮酒。
直到起更时,这边才止了戏文。宴席方罢,也都说要回去了。惠王妃便让跟前的仆妇去一一相送。
祝夫人酒量不错,不过今晚却略略有些头晕。回去的时候拉了青竹和她乘一抬轿子。
在轿中,祝夫人问起了青竹:“觉得这位王妃如何?”
青竹回答倒十分谨慎:“我辈小官也不敢对王妃妄下评语。”
祝夫人笑道:“你倒也学得伶俐起来。罢了,里面的事你也不大清楚。我也不好多说。以后你就明白了。”
青竹微微颔首。
祝夫人又道:“王妃她今天看上去倒十分高兴。谁知道那场风暴才过去一个月呢。”
青竹听见祝夫人这么说,知道不该多嘴,可还是忍不住多问了句:“发生过什么大事吗?”
祝夫人道:“当真是件大事。惠王因为触怒了龙颜,被罚俸半年,还命令禁足两个月。当时好些人见惠王倒了霉,以前有来往的也都纷纷躲避了。这里才准惠王在朝中走动。”
青竹想,原来是朝堂那点事,肯定和夺嫡有关。是皇家内部的事。不过她清楚自己的身份,知道有时不该多嘴,因此也没有继续追问下去。只是想到,汪侍郎是惠王的人,惠王倒了霉,说不定汪侍郎也受过牵连。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