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了?”玉瑾然发现了杨若兮的异状,跟着大步追了上来,伸手一捞,就将杨若兮捞到了身边。
“我……”杨若兮用力推了下玉瑾然没推动,鼻间又全是他身上的酒味儿,哪里还忍得住,直接扶着他的手臂就弯腰哇哇吐了起来。
散发着馊臭味道的呕吐物落在石板路上飞溅开来,两人的衣裳下摆和鞋子上顿时都沾了不少。
玉瑾然浑身僵硬的看着杨若兮吐出了一大滩东西,感觉比她今天喝的甜粥、吃的饭菜起码多了一半都不止,也不知道哪来那么多东西可吐。
吐得差不多的杨若兮就像是将精气神也给吐没了,也不管正和玉瑾然生气呢,恹恹的挂在他手臂上,上半身的重量全都交给了他的手臂。
玉瑾然回过神来,微微一低头便见得她眼角边因为难受而凝聚的泪滴,心下大震,不知怎的就想起他娘亲柔嘉公主病了的那些日子,她说她应该一个人悄悄远走,不让他们父子看着她一日日憔悴离世。
杨若兮肯定是病了,不然不会哭,她的性子和自己娘亲差不多,会不会也如同娘亲那样想的,这才丢下自己跑了?
不得不说,玉瑾然的发散思维挺发达的,要是杨若兮知道她脑袋里都想些什么非得真的气死不可;病了能长得白白胖胖?
“大夫,大夫在哪?”玉瑾然一把捞了杨若兮横抱在怀,发足往中间那栋杨若兮住的主屋跑去,就算大夫不在那儿,秦妈妈也肯定在,他必须得知道杨若兮患了什么病,这儿的庸医治不了就赶紧回京。
洪大夫看见玉瑾然惊慌失措的将杨若兮抱着进门,下意识欣慰的抚了抚胡须,他老人家最喜欢看着别人小夫妻恩恩爱爱了;如此,杨县令让瞒一瞒的事情也影响不了二人的感情,倒是能对得起自己的医德了。
“你就是大夫?你快看看我夫人是怎么回事?”玉瑾然直接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完全忘记了他还可以放下杨若兮的。
洪大夫也装作看不见,伸手给杨若兮把了脉。
“怎么样?我夫人没事吧?”玉瑾然觉得自己的心跳得好快,洪大夫把脉的时间过得又太慢。
“嗯,”洪大夫嗅了嗅他身上的酒味,不赞同的皱起了眉头:“县令妹妹这是害……害怕闻到稍微刺激性的味道,只要公子你别动不动弄了一身的酒味和别的什么味道,县令妹妹的身子就要好受一些;吐是要吐的,就是没这么严重罢了。”
玉瑾然忙将杨若兮放了下来,嗅了嗅身上的酒味,想想杨若兮都图的差不多了也没在往外走,站在一旁扶着她虚弱的身子,关切的追问:“我是想问她的身体不会有大碍吧?”
“不会的,这段时日呕吐是害……呃,反正这么呕吐对她来说是必经的一关,这时节她喜欢吃什么,想吃什么能满足她的尽量都满足她,能吃得下东西就算是有福。刚才我把脉发现她这几日有些忧思过度,要保持欢畅的心情,莫要考量太多。……”洪大夫毕竟年老,说到这儿觉得有些喘,便停了下来端起了茶碗。
殊不知玉瑾然此时脑海里如同被人同时用十根八根锐利的尖针不断的扎:想吃什么就吃点什么?能吃下去就是福?这怎么越听越像是安慰不治之症家属的通用语言,他多年前就听过一次,再也不想听第二次了。
“庸医……”一句话还没叫出来,杨若兮便知道他又要冲着别人发脾气了,抢在他再得罪一位名医之前说道:“红石县可就这一位大夫,我这身体起码三个月不能挪动。”
“是啊,尊夫人的身体只要能够安然的度过未来九个月,调养好了能比以前还康健。”洪大夫对自己的医术还是蛮有信心的,当然,九个月后杨若兮都生了孩子做了月子,调养好自然比以前还活蹦乱跳。
“是吗?”玉瑾然半信半疑的确定道。
“不信就算了!我说,玉瑾然,你不是来休我的吗?现在这样子我能理解成你关心我,舍不得我有事?”看在玉瑾然这么关心她身体的份上,杨若兮决定原谅他的有口无心了,反正他的性子她早就知道不是吗?
谁知道这句话一说,玉瑾然直接将杨若兮推到椅背上靠着,环胸立马退后了好几步:“鬼才关心你!爷是怕你出了事回去还要应付杂七杂八的问题。你别自作多情了,爷才不会关心你这个没心没肺的女人。”
杨若兮气结,这家伙就不能心口一致一回吗?R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