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了,然后坐下给陈洛儿介绍:
“刚才进来的人叫郑鹏程,老大不小的了,应试屡屡不中,后来听说家乡发了水灾,家人都被水冲走了,他处理了家里的事情,便到了这里再没有回去过。”
“哦,真不幸。”陈洛儿皱了皱眉,心里生出一丝同情来。世上的人活得都不易啊,一个男人,考试不中,家里的人也都没有了,一个人流落异乡,怪不得看起来脸上没有什么喜色呢。
陈洛儿不免再次稍微仔细地看了一眼那郑鹏程。但见他浓眉大眼,方口阔鼻子,身高也有一米七五的样子,不觉暗暗叹息道:
“哎,倒是一表人才,真是可惜了,看样子本来是一个挺能干的人,结果现在混到这般田地。”
陈洛儿虽然不会看相,但凭着这郑鹏程的长相,便知道他也是属于内心坦荡的一种人,这样的人,又是读了书的,现在却没有用武之地。
科举制度好是好,但也将一些应试能力不强的人关到了门外。
“那他一个人在这里,凭着什么手段生活呢?我知道,在这里生活,没有收入可是不行的。”陈洛儿问周大娘道。
“他呀,你没有注意到吗?他每日里便在这街上摆个抬子,专门替人写状纸,代人写契约的,反正,就是写字写文挣些小钱了。每日里挣的钱也只够他用来吃茶吃饭,几乎都没有什么盈余的,我看啊,他是过一天算一天了。”周大娘也有些替他感到可惜。
“没有注意到,初来此地,眼睛都看花了,并不曾仔细看过某个人。”陈洛儿老老实实地回答。
周大娘说:“不过他可是姐姐店里的老常客了,天天只在这里吃茶,并不去其他店子里。”
“姐姐这么好的人,自然回头客多,而且你店子里收费公道,他当然喜欢这里罗!”陈洛儿笑盈盈地说道。
吃了几盏,门帘一挑,又进来了一个男人。
只见这个男子不过二十来岁,长得眉清目秀,眼睛上挑,目光饱水,一看也是一表人才。
他一进来,眼睛便满屋子地扫着,终于在周大娘的身上停下了,瞬间,那眼睛里喷出光来,这光让坐在周大娘旁边的陈洛儿都分明地感受到了。
仿佛那周大娘是一轮太阳,一见了她,人的眼睛里便着了火般的感觉。
陈洛儿有些称奇,还是面不改色,只是静静喝茶。
余光中,看到那男子朝着周大娘走来了。
周大娘也看见了他,一下子不自在起来,忙站了起来,就要将他往里面的小雅间里带。
“这位是?”男子这时候注意到了公了打扮的陈洛儿,眼睛一斜,扫了一下她,然后用一种不太愉快的口吻问周大娘道。
“啊,这个……刚来店里吃茶的陈公子。”一向对人世应付自如伶牙俐齿的周大娘面对这个问题突然也结巴起来了。
陈洛儿觉得好生奇怪。
来这店子里的嘛,肯定就是茶客罗,这还用问吗?而且问话的语气怪怪的,有一种不高兴的意味在里面。
我又没有惹你,凭什么对我不高兴呢?
陈洛儿腹悱道,面上却还是笑盈盈的,非常得体的样子。
男子更不高兴了。然后也没跟周大娘说话,便转身进了里面的雅间。
周大娘忙站起来红了脸给陈洛儿道歉:
“不好意思,公子,我,我先进去一下……”然后,居然丢下陈洛儿急急地走了。
陈洛儿再笨,也分明从周大娘的脸上看出一丝掩饰不住的柔情来。那样的神色,陈洛儿看得出来,那分明是恋爱中的女人才会有的神色啊。
但这是人家的私事,她不好多想,更不好多问,只是吃茶,然后付了茶钱,出了店子。
出门的时候,陈洛儿无意中再次看了那郑鹏程一眼,见他面无表情地吃着茶,仿佛什么都没有想一样。
哎,自己的事情还没有搞定呢。管人家干什么呀,眼下的事情还多着,要一样一样的解决啊。
从茶肆里出来,想着那“青山绿水”得包装包装,便又问了哪里有做锦盒的地方,然后走去,订做了一个质量上简的锦盒。
陈洛儿回去后,马四叔宝儿他们还在卖力地打磨着。她进了房间,然后让他们歇一会儿。
宝儿心疼姐姐,无奈太累,只得起来休息片刻,跑到她的身边来问她出去考察得怎么样。
陈洛儿便一一地说了,与大家一起分享她的心得。
“再过几日,这里的瓦砚便全部可以上架了。”香草指着今天的成果,欣喜地说。
“好,真好,等开始卖砚台的时候,我们就可以挣钱了!”陈洛儿给大家描述美好的未来。RS